氏商行的掌柜,但真正的主事却是我的弟弟,民
只是一个负责跑腿的罢了。”
“若不是臣弟弟身子不便,他是想来亲自求见乡主的。”
“是染了风寒么?”顾菀关心了一句:“如今到了九月多,虽然七八月一样炎热,但晚上却凉快了许多,若是贪多受凉,也是不好的。”
闻言,木掌柜的面上绽开一个轻柔的微笑:“多谢乡主关怀——民弟弟并非染了风寒,只是腿脚有伤残,不大方便出来走动。”
“抱歉,是本乡主多嘴问了这一句。”顾菀闻言微怔,不想自己戳到了家的伤心事,眸光中闪过歉意,温言道:“宫中太医院有擅长骨科的太医,将来若是有机会,本乡主请一位太医去府上看一看。”
她还未曾正式嫁予肃王,即便和太后、王妃等相熟,也不好使唤太医院的太医去木府看病,至少要等到成婚后才行。
木掌柜含笑摇首,面上的微笑比方才更加温和,望着顾菀的面儿,目光带了几分亲切:“要是能因为乡主的庇佑得到太医的诊治,便是我们木氏的无上荣光了。只是民弟弟的腿乃是积年的旧伤,并不着急、也并不期盼治好,乡主有着一份心,就让民
一家感恩戴德了。”
这话说得完满妥帖,又含着真挚之,让
听来内心喜悦。
“木掌柜放心,本乡主会记在心上的。”顾菀莞尔一笑。
木掌柜再次道谢后并不多停留,捏着帕子就行礼告退,利落地出了镇国公府。
临走前,她向顾菀保证:“乡主放心,民一定会在乡主成婚前,将肃王府布置得漂漂亮亮的。”
说完这话,木掌柜倏尔一笑:“今见了乡主,民
只觉得乡主不但生得美丽,
子也是格外温厚,被赐婚给肃王殿下,当真是肃王殿下的福气了。”‘
琉璃送了木掌柜出门,而后欢欢喜喜地进了门,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掏出,说要和琥珀、珍珠、珊瑚平分。
“婢还是第一回 听见有
说,乡主嫁给肃王,是肃王的福气。”琥珀劝了尚有孩子心
的琉璃,转
对顾菀笑。
不管旁心里怎样想,在面上,定然都是说镇国公府好运气、顾菀得了上天垂怜这样的话。
顾菀用手轻轻托着下,有些若有所思。
她方才能感觉得到,木掌柜言行恭敬、举止得体、进退得宜,但总是在她垂首望着册纸的时候,抬起目光轻轻地打量着她。
那目光中,并没有顾菀常见的不屑、暗讽、这样的恶意,也没有半点初见的好意味。
反倒像是……长辈在看第一回 见到的小辈。
有种虽然还比较生分,但已经控制不住地想亲近起来的感觉。
真是……有点怪呢。
还未曾等顾菀究下去,珍珠就进来了:“乡主,国公爷从平安伯府回来了,在外
想请您一起共用午膳呢。”
自从顾菀从老夫的寿梧园中搬出,住到修缮好的幽兰院里
,镇国公的往来讨好就更加频繁了。毕竟从前还怕惊扰到老夫
,如今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顾菀拿起一旁的账本,漫不经心道:“你同他说,说今他去赴宴慰问累了,我正好也陪着太后娘娘说了许多话,又要对府中八月的账目,不若今
彼此好好歇息歇息,等明
再好好绪一叙话。”
镇国公如今要捧着她,那她就不必客气,只管踩下敷衍便好。
珍珠应了下去。
琉璃同大家分完木掌柜的赏赐,一直站在门。此刻,她的目光掠过院子里,色微微一动。
等到院中的稍稍散去,房中也只有顾菀与琥珀,琉璃才阖上房门,对顾菀说起:“乡主,
婢瞧着,新分来咱们幽兰院做杂役的那个水儿,有点不对劲。”
顾菀搬来幽兰院,院子变大了,自然也要多多添置手。虽说如今是顾菀管家,琉璃却怕混进来有异心的
,仍是时刻观察着。
“婢原先对她的印象不错,是个年纪轻、
事利落,还有一嗓像鸟啼一样的声音,说话唱歌都好听。但是每每想起那水儿的脸,
婢就一时觉得清秀,一时觉得娇艳。”琉璃定声道:“方才
婢在门前看院子中诸
,国公爷到来时,旁
都是行了礼自去做事
。惟有水儿一开始行礼时不在,后
又冒出来扫国公爷脚前面早就扫过的地。”
“婢觉得不大对劲,仔细看了看,就看出水儿抿了胭脂、抹了腮红,发髻上还戴了一朵新鲜的小花,看上去甚为好看——这就让
婢想起来,先前觉得她好看的时候,都是在国公爷来的时候。”
琥珀在一旁听了,面色不由得沉下来。
这水儿,是对镇国公有什么心思?
“上回国公爷来,提了一句在附近闻得好听的歌声,是不是讲的就是水儿?”琥珀猛然想起这件事。
顾菀轻轻一笑:“只要确定后没有旁
指使,就随着她罢。”
要是水儿真的成了,镇国公纳儿院中的婢
,可是能让外
的御史嚼说上好一阵了。
翻过一页账本,顾菀便联想起了后院的何姨娘。
刚回京时格外得宠的何姨娘,现在已经是被镇国公抛诸脑后。
原因无他,是何姨娘的母家何氏经商,依附着阮氏做生意,而阮氏因永福公主之事被撤去皇商、流放边境、格外寥落,连带着何氏也迅速衰落下去。
看重利益权势的镇国公就厌弃了何姨娘。
而蓝氏不敢和顾菀对上,却有几分想去磋磨何姨娘。
念及何姨娘同她说过几回镇国公无意间透露的外面消息,顾菀便对琥珀道:“让盯着下面
一些,别让府中几位姨娘短了例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