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张太辉就坐在院子里,他叼着烟锅子心急如焚,一是担心儿媳妇难产,二是为孙子担心。「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他抑制不住心头的莫名激动,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忌公公的这张老脸,真恨不得一头冲进儿媳的房间,把孙子从儿媳的肚子里拉出来。
张家终于开枝散叶了,俺张太辉后继有人了,爹!爷爷!张家的列祖列宗哎,我张太辉对得起你们了!
张太辉激动地老泪纵横,孙子生下来,一定要请上戏班子,唱他八天大戏,以示祝贺。
听到张何氏喊,张太辉这才明白应该把儿子叫回来。他迈着老腿就扑上了磨盘山。
赶到磨盘山的时候,张大军一身的尘土,正在握着钻机打石头,忙的正欢。
张太辉多远就摆着手喊:“大军……快……槐花,槐花要生了。”
张大军高兴地几乎跳起来:“爹……你说啥?槐花要生了?”
张太辉说:“是,快回家,槐花想见你。”
张大军停住了钻机,一下抓住了大壮的手:“大壮哥,槐花要生了,咱回家,回家!”
大壮也为大军高兴:“大军,这是好事啊,咱们应该烫壶酒,宰只鸡。”
张大军说:“好,孩子顺利生出来,我让你吃个够。”
大军拉着大壮的手就回到了家,刚刚进门,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哇哇哭声,孩子终于降生了。张大军进门就扑向了槐花。
槐花的身体很虚弱,因为刚刚生产,她的面色非常的苍白,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张大军顾不得扑打浑身的泥土,一下就抱住了槐花,胡子拉碴的嘴巴在槐花脸上亲了一口:“槐花,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辛苦你了。”
槐花摇摇头淡淡笑了:“大军哥,快看看是闺女还是儿子?”
这时候,张孙氏已经把孩子放进热水里洗干净,剪断了脐带,裹上了小被子,将孩子抱在了槐花和张大军面前:“槐花,大军,快看看,是儿子,咱们张家有儿子了。脸蛋像槐花,眼睛像大军。”
槐花抱住孩子,将孩子的小脸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她满足地笑了。
这是他和张大军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共同劳动的丰硕成果。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到一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报偿。
槐花说:“大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大军呵呵笑着说:“不用取,邢先生不早给孩子取好了吗?咱们就叫他江给。”
槐花说:“江给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大军说:“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歪名字好养活。”
这时候,刚刚从后面进屋的大壮吃了一惊,问道:“大军,孩子叫个啥?”
大军说:“江给啊。邢先生帮忙取的。”
大壮就皱紧了眉头,摇摇头说:“这个名字……不好。”
大军问:“怎么了,哪儿不好?”
大壮问:“大军,你知道江给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嘛?”
大军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大壮说:“江给,用藏语翻译过来,就是狼的意思,邢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孩子……是条狼。”
“啊!”一句话不要紧,大军和槐花一起瞪大了双眼。两个人全都傻了。
磨盘村再一次陷入了劫难之中。
孙寡妇所说的四灾一劫,只是出现了四灾,那一劫还没有来。
究竟那一劫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大家只能在不安和惶恐中等待。
这一次的劫难还是狼灾,张大军第二次修路,隆隆的炮声再一次震慑了磨盘山千百年的宁静,同样也打乱了高山狼的正常生活。
炮声一响,那些狼就焦躁不安起来,它们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同时性格也变得凶残无比,大白天的就跑出来袭击人,自从修路的队伍驻扎在山外以后,已经几次遭遇野狼的攻击了。
眼看着快过年了,工地上的人集体放假,张大军也陶醉在生子的快乐之中,虽然这孩子不是他亲自生的。
再说大雪已经封山,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山上的岩石冻得非常坚硬,根本干不成。
放假以后,工地上丢下了十多人看工地,其他的人全部回家,张大军也下了山,在家照顾槐花。
这天孙寡妇过来了,满脸带笑说:“大军,这都腊月初十了,香菱的学校要放假,我想请你帮个忙,到山外去接她回来。”
张大军憨厚一笑:“婶儿,我知道,前几天阿黄回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香菱的信,我明天就上山去接她。”
“呦,那婶子就不说谢谢你了,回来以后别走,到婶子家吃面条。”孙寡妇乐的屁颠屁颠的。
“好类。”张大军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大军换了一件新衣服,越过磨盘山,来到了香菱所在的学校门口。香菱已经笑眯眯站在哪儿等着他了。
半年不见,香菱的身材又长高了一大截,俨然是个大姑娘了,人也越来越白净。看到张大军的身影,女孩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
“大军哥,你来了?俺想死你了。”香菱提着行李扑进了张大军的怀里。
“香菱,等得不耐烦了吧?”张大军摸了摸香菱长满长头发的小脑袋。
“没呀,俺刚收拾好,大军哥,你好早。”
“知道你今天放假,我能不早吗,怕你哭鼻子。”张大军拧了香菱鼻子一下,没有调戏的意思,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爱和玩逗。
“咦--大军哥,你净欺负人家。”香菱一甩手臂,打掉了张大军的手,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那咱走吧,你娘都等不及了。”大军接过了香菱手里的行李,然后拉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上了山。
张大军拉着香菱走在山道上,香菱像只燕子一样围着他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半年的时间不见,香菱的性格更加开朗了,大军哥的形象在他的心里也越来越高大。
这个像山一样的汉子有着一双健硕的臂膀,他身材宽大,胸膛宽广,手臂坚强有力,而且浓眉大眼,颌下竟然长了一层粗狂的络腮胡子。
香菱好想用手摸摸大军的络腮胡子,不知道那东西扎手不扎手。
此时的磨盘山已经变了样子,一场大雪下来,爬满苔藓的枯黄地皮、黑色的山崖、阴暗的沟壑全部覆上了一层银白。太阳一照,发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山坡上的灌木,小树,还有参天古树,全都直楞起了细细的长条,上面挂满了冰凌茬子。
高大的树木紧密地挤挨着,它们像是山的皮肤和毛发抱成一团扎堆在一起,一棵棵枝干彼此交错,在狭小的空间里,为了争夺每一缕阳光,它们只能拼命向高处延伸躯体,向山石间发展根系。
没有华丽的铺张,没有雄伟的高大,它们只是把一身力量都集中在粗壮的主干上,笔直得像一根根巨刺扎向苍穹,像乌云一样遮蔽着森林的上空。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落,香菱问:“大军哥,你以后有的忙了,俺初中要上三年,高中要上三年,前后加起来是六年,你准备送俺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