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从眼孔中逼射出慑人寒芒,一言不发。黄衫人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面色大变,放开女童,欠身施礼道:“多谢主母相救之恩。”
蒙面道姑语声如冰道:“经过详情我已知悉,毋庸辩解,你平日自负才华,狂妄浮夸,气量狭仄,今日误了我的大事,可知罪麽?”
黄衫人面如死灰,悚栗躬身道:“属下该死。”
蒙面道姑鼻中冷哼一声道:“姑念用人之际,免汝一死,事尚有为,命汝迳往瑶池宫主处下书。”
黄衫人诧道:“下书何事?”
蒙面道姑道:“不用多问,一路途中,谅险危艰阻,凭汝机智武功,随机应变,自可与瑶池宫主相见。”取出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命黄衫人稍时拆阅。
黄衫人满腹惊疑,却又不敢启齿,只见道姑伸臂如电,挟起女童冲霄腾空而去。峡谷草木幽森处忽人影疾闪,一现即失,形似淡烟,黄衫人杳无所觉,暗暗长叹一声,将面交瑶池宫主书信收藏怀中,拆开另一封书信,看了两遍,略一沉思收起书信,展开身法奔向谷外。
泰山俗称东岳,又称岱宗,尔雅释山谓:“河东泰山为东岳。”
鲁颂谓:“泰山岩松,鲁邦所瞻。”即其名称之所由起也。
东岳名胜在在都是,不胜枚举,而其中之最者南天门、黄华洞、蔚然阁、绝顶峰、日观峰、缥缈於云雾之间,其间寿藤老人,络绎交扶,樵斧不闻,禽语自乐,坚冰积於壑底,白云卧於道旁,林木葱郁,幽险苍寒之状叹为观止。
南天门在玉皇顶下,自十八盘而上,山路险峻,石级鳞次,仰视红墙一片,高插云霄,登临俯瞰,尘寰茫茫,渺无际崖,徂徕为丘,黄河如带,天风劲疾,飘飘欲仙,门首有联: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崇阶万级,俯临千幢观。
日正中天,十八盘上一条黄衫纵跃如飞,拔登而上,身法疾快。道旁突传来一声大喝道:“来人止步。”
山石之後迅疾如风掠出一名黑衫人,目光炯炯如电,露出惊疑之色,上下打量个不停。黄衫人身形虽然停住,却色傲冷,嘴噙一丝冷笑,沉声道:“在下奉命前来下书。”
“下书何人?”
“贵上瑶池宫主。”
黑衣人道:“尊驾莫非就是以毒为能,竟欲胁迫天下武林就范的黄衫客麽?”语音寒冷如冰。
黄衫人道:“不错,正是在下。”
“可惜尊驾为山九仞,竟功亏一篑折在木尊者传人手上,陷囚门。”黑衣人冷冷一笑道:“如兄弟所料不差,尊驾必卖身投靠,受命於木尊者传人。”
“住嘴。”黄衫人大喝如雷道:“在下奉主母之命将亲笔手书求见贵上。”
“尊驾主母是何来麽?”
“与贵上昔年有极深渊源。「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此去险阻重重,恐尊驾不能安然抵达。”
黄衫人怔得一怔,道:“此是贵门特客之道麽?”
黑衫人面色冷漠如冰道:“时地均非所宜,乃不得已之措施,并非针对尊驾一人,但愿尊驾一路平安。”身形疾闪而隐。
黄衫人不禁呆得一呆,心情立变为沉重,傲冷色亦消敛不少,略一思索,疾跃循阶飞掠直登南天门。南天门庙貌宏伟,黄衫客迈入山门,只见大殿前广坪上静悄悄地无人,殿内炉香袅袅,除了檐角铁马叮当随风敲击外,一切都静得出。
忽闻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传来道:“施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还不束手就缚麽?”
黄衫人冷笑道:“在下奉命下书……”
语方未了,只听宏亮语声答道:“这个,贫僧知道。”
黄衫人怒道:“既然知道,何不以礼接待引见贵上。”
“施主心里明白,何必多问。”
黄衫人暗道:“他们是心惧自己施展无形剧毒。”不禁又泛起一丝傲冷色,忽仰面哈哈发出一声长笑。笑声沉劲,声震山谷,倏的右手虚空一扬一收。轰的一声震天价巨响,一扇木门震得侧向内面,复又飞出,摔在广坪上,四分五裂。
只听一声冷笑道:“施主好俊的武功。”黄衫人疾如闪电循声右掌拂出。
另一方向传来阴冷语声道:“施主胆敢在此重施故技,暗箭伤人,须知来得去不得。”
黄衫人冷笑道:“木尊者传人尚且困不住在下,何况你等。”说时身形疾如脱弦之弩般望山门外射去。
身在虚空,忽感一股重逾山岳无形潜劲迎面撞来,心内微震,右臂一翻,肩头长剑已猛如长虹般挥出。一声裂帛破空锐啸过处,只听两声惨嗥,无疑被迅厉剑势伤了两人。但那股重远山岳无形潜劲却有增无已,逼得黄衫人不得不倒翻回来,悄然落地,面色冷肃。
只听一声冷笑道:“贫僧知道施主武功已臻上乘,更擅使无形毒,但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妄动无名徒增杀孽,於施主未必有好处。”
说时,黄衫人只觉天色倏地暗了下来,仰面一望,不禁面色大变,但见一团乌云由朗空下降,弥漫开来,罩压整个庙宇。倏忽之间,一变为伸手不见五指,莫辨东西南北,只觉心头微感烦噁,不由厉声大喝道:“倚仗邪法,枉为英雄行径。”
蓦地——一声梵唱乍起,鼓钹杂扬,声响潮嚣尖锐。。
黄衫人不由心旌猛摇,魂欲飞,面色大变,暗道:“不好,久闻无极门中红衣番僧擅使摄魂迷邪法,竟如此厉害。”急腾身一跃,落至十丈开外,只觉犹未出得山门,禁不住大惊失色,忙盘坐於地,屏住呼吸,以龟息之法,守住心,静以观变。
瑶池宫主率着魏醉白同奔东岳绝顶,飞掠而登。绝顶终年白雪皑皑,寒气袭人,却松杉郁苍,天风过处,叶影浮动,掩映着一座晶莹如玉宫殿,宛如天外飞来,壮丽崇宏。
忽闻,一声娇脆语声道:“宫主回来了。”但见一发挽罗髻明艳少女掠出。
瑶池宫主其实微颔,道:“萧凤他们到了麽?”
少女欠身道:“他们已在宫外守候多时了。”说话时一双晶澈如水眸子注视在魏醉白脸上。魏醉白面寒如冰,漠然无视。
瑶池宫主回面微微一笑道:“醉白,你还记得明霞麽?”
魏醉白心微震,淡淡一笑道:“似曾相识。”少女小嘴一噘,面现嗔容,莲足微跺,娇躯一扭疾向林内官殿掠去。
瑶池宫主秀眉微皱,道:“醉白,我们走吧。”
身至临近,魏醉白才发现这座宫殿非但崇宏壮丽,而且重檐飞脊,房屋少说也有数十百间。只见宫外肃立着数十人,无极帮主及萧婆婆立在其中,本聚谈纷纷,迨有少女传讯宫主返回,均肃立恭候。瑶池宫主停住身形,道:“我途中一路思索,还是照原定之计施行。”
只见一貌像威武,双目炯炯有的黑衫老者跨出两步,躬身施礼道:“启禀宫主,黄衫人已逃出门。”
瑶池宫主面色一变,道:“是你亲眼目睹麽?”
老者答道:“非但亲眼目睹,而且暗随其後,只见黄衫人扯着女童与一黑衣妇人相晤执礼甚恭。”
“黑衣妇人?”瑶池宫主诧道:“她是何形像?”
老者道:“属下相距甚远,只见那中年妇人面首均被黑布罩住,也无法窥听他们在计议何事。”瑶池宫主面色似罩上一层阴霾,默不则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