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
二姐忍不住伏在我肩上痛哭出声,很快就润湿了我的衣裳,润湿了我的肌肤,也润湿了我的心。我的眼中满含泪水,可是此刻,我却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该为谁而哭,为什么而哭。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父亲与二姐之间没有那苟且之事,还是该为二姐这段真情感到惋惜,这是一段错误的感情,可是我却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看着二姐那因为抽泣而不断耸动的瘦弱肩头,眼前好像出现了少年时的二姐,那时的二姐采飞扬,意气风发,我只是她身后的“跟屁虫”而已,可是现在,二姐,瘦了,受伤了啊。我坚定地搂住二姐,紧紧的,想要把自己的温暖通过怀抱传给她。
“弟弟,只要你能原谅我就好,其实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要去出家了。”
听到“出家”二个字,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我的手麻木了,我的全身僵硬了,我的思维固化了,我艰难地扶正二姐,艰难地掰开苦涩的嘴唇,“二姐,我都原谅你了,你却要去出家?”
二姐温柔地抚着我的脸蛋,亦如小时候,“弟弟,这是我早已决定了的,其实早在父亲避我之时,我就有了这个打算,家中男儿的劫难之说父亲也告诉我了,我也只是在等父亲的那一日而已,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而已。现在一切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也再没有什么留恋地了…”
“那我呢?二姐,我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啊,你舍得离我而去?”我潸然泪下,内心深处极是痛苦。
二姐温柔地搂住我,轻轻地道:“弟弟,二姐舍不得你,可是你也为二姐想想,好吗?姐姐此去会日日为你诵经念佛,希望你能摆脱家族的宿命啊。”
我痛苦地摇着头,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弟弟,明早我就走了,不要悲伤,也不要送我,更不要拦我,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好吗?”说完,二姐抽身而去,印入我脑海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只是多了飘落的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拼命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留下她,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来留住她。
那一夜,我在书房中坐到很晚。
那一夜,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
第二日清晨,我站在群山顶峰的树林中,看着那个瘦弱孤单的身影,背着一个小包裹,走出了村子,走上了山,又走下了山,留给我的只是那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