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谈些事情?」
张娟娟道:「你便信不过我,也该信得过陈总舵主,人家谦谦君子,那像你那兄弟般道貌岸然,后面乱嚼舌根!」
胡枫怒道:「我信得过他,却信不过你。」
张娟娟怒极给了胡枫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畜生!」
胡枫料不到平日文静柔顺的张娟娟竟会出手的自己,一楞之后,也反手一掌将张娟娟打倒在地,骂道:「贱人,敢打老子。告诉你,别以为攀上了陈家洛,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我这次回来,乃是奉王命铲除他们的,你若知趣,给我安守本分,否则到时候给你一个勾结反贼之罪,你纵有十条命也够不上赔……」
张娟娟只是俯在地上哭,胡枫还想再说,红叶从外边进来,说道:「老爷,徐大人过来找你。」
胡枫道:「好,我这就去。你给我在这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出门。」
红叶应了声,待胡枫一走,把张娟娟扶起来,张娟娟眼睛红红的眼眶掩不住滚滚而下的泪水,问:「你刚才说和徐大人来找老爷?」
红叶点头,张娟娟道这徐风往日不曾给这胡枫好眼色看,今日却上门,只怕胡枫刚才所言是真的,也不知陈总舵主知道风声了没有,我要不要去告诉他呢?
思前想后,把心一横道:「自己今日已然和胡枫撕破了脸皮,在这呆下去,以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不如就此出去。」当下问红叶道:「红叶,你说我这几年待你怎么样?」
红叶道:「夫人待我如姐妹一般,恩同再造。红叶时刻铭感于心!」
张娟娟道:「眼下我在胡府是呆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念在我过去待你不薄的份上,别阻拦我?」
红叶一下跪在地上,说道:「红叶不敢。红叶恳请夫人带上小婢一起走。」
张娟娟沉吟片刻后说道:「也罢,如果胡枫知道你把我放走,恐怕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只是我此去便是飘荡一方,连此身向何方都不知道,恐怕没有多余精力照顾你。」
红叶道:「自当小婢照顾夫人才是。夫人放心,小婢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吃得了苦的。」
当下二人也不带上衣服,只带了几张银票,便走出了胡府。
张娟娟记着陈家洛给自己的地址,找到了地方。陈家洛一听张娟娟来访,也是有所意外,心想她此时过来做什么?出得门,看见张娟娟坐在椅子上,红叶立在她身后,不由问道:「夫人来此有何见教?」
张娟娟看着陈家洛,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低首处是漱泪齐下,一时咽不成声,陈家洛倒是糊涂了,转而问道:「红叶,发生了什么事?」
红叶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张娟娟也没和她说,这时张娟娟止住泪道:「还是我来说罢。」说着,把她之前和胡枫私奔到此,而后发生的这件事告诉陈家洛,陈家洛其实自打江华将张娟娟与胡枫的事情告诉自己后,心中也有些瞧她不起,但这时听完她的一番话,也不由地暗生同情,尤其听着她因自己夫妻反目,内心更是感动,当下说道:「多谢夫人高义,陈家洛在此多谢啦!」
张娟娟道:「凭什么谢与不谢,你这便去商议对策吧。我先告辞啦!」
陈家洛一怔,问道:「夫人要回胡府?」
张娟娟一听,心想自己现在当真是天下之在,却无自己容身之地,心中伤感,半响才道:「那里我怎么还能回去。我此番也心中无定所,想来便回中原吧。」
陈家洛道:「不如这样,你先在我这安顿几天,反正我过段时间也回中原,到时一起回去,也有个照应。」
张娟娟一听,还在犹豫,红叶却已经欢喜地说道:「多谢总舵主啦。」
陈家洛微微一笑,说道:「举手之劳而于。」说完,便把她们带到原来文泰来夫妇住的房间,道:「夫人,你看这房间合适吗?」
张娟娟道:「合适,合适!麻烦总舵主了。对了,方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事?」
陈家洛道:「这是小事,何足挂心。夫人只管放心住下,我们自有对策!」
张娟娟点了点头,陈家洛心想张娟娟经此大变也需要静下,就告退了。
出得门,刚把门掩上,便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陈总舵主好手段!」
陈家洛一看是周绮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对自己说话,说也怪,自打霍青桐走后,这周绮便一反平时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有事没事便拿话挤兑他。陈家洛走上前道:「七嫂,这话从何说起啊?」
周绮道:「桐妹子这才走不几天,这又搭上一个啦。人家肯为你抛夫弃子,对人自是一往情深啦!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
陈家洛道:「那有此事,我和她才有数面之缘,也感她现在孤苦无依,这才安排她住下。七嫂切勿乱说,坏了人家声誉。」
周绮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家洛一眼,道:「这女人久做人妇,床第之间定然风情万种,比之青桐妹子不知强上多少倍,陈总舵主不想领略一下?」
陈家洛可想不到周绮会说这话,楞了好一会儿,才道:「七嫂果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能,我可是甘拜下风,自此以后在你面前装哑巴了。」
周绮一笑道:「你在桐妹子面前羞我的时候,不曾想到会有今天吧?」
陈家洛道:「天地良心,那有此事。」
周绮粉脸通红,声音忽转低声道:「我且问你,你为何让青桐妹子来跟我学……学那羞人之事?」
周绮尽管人称「俏李逵」,行为做事豪爽过人,可到底是女人家,此话一出,一张原本就已红的脸更是通红,眼睛环顾四方,再也不敢看陈家洛,陈家洛这才知道周绮一直是因为这件事和自己「过不去」,当下说道:「那有此事。」
周绮叫道:「青桐妹子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这无赖。你们夫妻的事,无端地把我扯上做什么?」
陈家洛索性放开胆子道:「只因我领教过七嫂的功夫,所以想让青桐妹子也跟着学。」
周绮一下嗔道:「你终究对那事念念不忘。」
陈家洛道:「那夜之事现如今已成为我骨子里的一部份,只怕到死也忘不了了。」
周绮道:「你以前有青桐妹子,现在又有那女人,以后也不知还有多少女人,怎会把我放在心上?」
陈家洛急忙道:「不管以后有多少,在我心里总会有你一份子的。」
周绮一怔,念着陈家洛的话,喃喃道:「你说的话真好听,你七哥可从来不与我说过这种话。」
陈家洛听到「七哥」二字,脑子一下清明,暗想:「这可怎么了?我竟和七嫂说这种话。」
眼看着周绮尤在回味自己那句话,忙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周绮却道:「那李谷子的事情怎么说?」
陈家洛无奈只得把那日事情说了,随后说道:「七嫂放心,这三日内总会把他解决掉的。」说完,转身离去了。
周绮看着陈家洛离去的背影,暗自想道:「我该当恨他才是,可为什么每次看见他,总忍不住想和他说话?」
再说胡枫和徐风谈完话,念及张娟娟的事,返回屋中,却没有看见张娟娟和红叶的影子,心里暗叫不好,呼来其它人一问方知她们在中午已出去。胡枫好不着恼,心想她会不会去找陈家洛了,可一看她衣服都没带走,心这才放下一半,料想张娟娟可能是一时气自己不过,跑出去散心了,便把下人叫出去找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