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的一声。
他的手微动,弓箭手的臂膀已经卸了下来,痛得那人屎尿直流。
“哎,饶命呀,大爷,求你饶了我吧。”
弓箭手头上的汗竟像黄豆般大,一颗颗的冒出来。
单享冷冷的道:“快说老实话,朱滔上那里去了?如果有半句虚言,叫我听出来了,另外一条手臂,我也会不客气的把它卸掉。”
弓箭手抱着臂膀,颤声说:“是真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死鸭子嘴巴硬。”
一语未,又将他另一臂卸了。
“哎……”惨叫声起。
单享又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出下落,我不但会饶你的命,还会把你的双臂接上,你最好考虑一下,这是最后一个机会。”
“他……他……”
单享催促道:“他在那里?”
弓箭手忍着痛道:“他乘船跑掉了。”
“该死的东西。”
单享骂了一句后,转跟童子道:“我要去追朱滔那王八蛋,你帮我个忙,把他的臂膀接上。”
话毕,他飞快奔出院内。
“哇操。”童子叫道:“螃蟹,穷寇莫追。”
单享没有理睬他。
尹丹凤蹲下身去,“喀喀”两声,为那人接上臂膀。
“现在可以走了?”尹丹凤问。
童子头一点,拉着尹丹凤追出。
“唰唰唰……”单享直奔向北,几个起落,来到了渭河河畔。
河畔的浅滩,芦草群生,单享凝细看,见河右不远远之处,有一艘小船,顺河水往下游航行。
夜深人静,那里有人行船?一定是朱滔没有错,单享急得喊道:“喂,船家,船家……”
闻声,停在河畔的小船中,有一名老者走出,朗声问道:“这位爷,你有什么贵事啊?”
单享走上前去,指着远处的小船,急道:“我要追那船,务必请你帮个忙。”
老者挥了挥手说道:“天太黑了,行船十分危险,你另外想办法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进舱。
“且慢。”单享急着道:“我可以加你船资。”
老者虽然转过身去,却没有定进船舱,这表示财帛动人心。
单享立刻叫价道:“二十两,三十两怎么样?”
老者趁机拿跷,并没有马上答应他。
“五十……”
老者回头道:“快上船吧,慢了恐怕追不上。”
单享听了欣然,一个箭步纵上了船。
老者上岸解开缆绳,再耸身跳回船上,用杆子一撑,船立即离开河岸,他拔开水中芦草,船进水面宽阔处,颇着水流风势,逐渐加快往前航行。
船越走越远,船身也愈来愈小。
这时候,有一个魁梧壮汉,由芦草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船去,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王八蛋朱滔。
“嘿嘿嘿,中了我的”金蝉脱壳“之计了。”
朱滔得意洋洋,转身想离开之际,突然像见了鬼似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童子和尹丹凤两人双双来到了,悄悄站在他背后。
“是你……”
童子讥笑道:“哇操,说你是猪八戒,你还他妈的有气。”
“谁是猪八戒,等一下就有分晓了,啊……”
在喝声之中,银光一闪,一个“夜叉探海”向童子扎去。
童子是忙家不会,会家不忙,他推开了尹丹凤,只向左走一步,刀已经落空,右臂再展,随着刀背一压,左掌再穿,向朱滔面门拂去。
他的五只手指,都经过苦练,若被扫中,一定是皮破血流。
“蹬蹬蹬蹬。”
朱滔为势所逼,像猩猩般向后跳了三步。
童子一个“标马”直冲了过来。
朱滔见他空手进招,还这么通,不禁胆怯,疾忙拧身一旋,刀花舞起,“晨曦乍露”又向童子的左肩狠狠的劈了过去。
“哇操,好厉害。”
童子沉肩卸马,怪蟒翻身似的一转。
朱滔手中之刀,只差数寸,又劈了一个空。
尹丹凤捏把冷汗,叫道:“好险。”
这时,童子的左脚一提,身形暴长一尺,右掌迳自向外递出,食、中二指骈起,点向朱滔耳后的“天容穴”。
朱滔一刀末中,急忙退马,将刀提起一翻,又朝童子,旋风似扫过来。
“哇操。”
童子急忙变招,向右一步,身躯移出了三尺。
然后,他的两掌一错,“蝴蝶双飞”朝朱滔背部悄悄地印至。
朱滔发觉不妙,往前一跳,一个大翻身,连人带刀旋回来,似守实攻,反朝他双臂猛截。
原本,这种“旋身反斩”,不但很难闪避,而且还十拿刀稳。
可惜朱滔技生,加上童子灵巧,很快便化险为夷。
就在他翻身出刀,童子游身疾走,仿佛一只滑泥鳅,轻巧避过了他攻势。
紧接着,童子的右掌,一圈一提,快似闪电一般,重重击在他背后。
“噢。”朱滔口吐鲜血,踉跄退出了几步,刀“当”的一声坠地,人也随之扑倒。
“呼——”
吁了口气,拍拍手,轻轻松松说道:“哇操,总算搞定他了。”
尹丹凤走上前,接口道:“那只笨螃蟹不知发现中计没有?”
单享拥着貂裘,斜卧在短榻上面,凝视着空外景象。
天空晦暗,漫天的雪花,犹如鹅毛飞舞,慢慢飘下大地。
他从窗品仰望,似乎见到了一幅深灰色的布幕。
“他妈的,这鬼天气真冷。”
说完,起身斟满了一杯酒。
酒温得是恰到好处。
“呀。”的一声。
房门开处,走进来一个人。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单享笑着说道:“童子鸡,你来得正是时候。”
“哇操,这是个喝酒的好天气,”童子回答道。
单享欣然接口道:“所以,我替你准备了两缸好酒。”
童子也不客气,举杯一欣而尽。
“果然是好酒。”
他坐下来时,心情更加愉快了。
一杯真正的好酒,总是能令人心情开朗。
单享凝视着池,试探着问道:“你老婆没有来?”
“嗯。”童子点点头,然后纳闷地道:“哇操,你要请她客,为什么不明说呢?”
“谁说我要请客?”单享否认道:“有时候,她不来反而好一些。”
童子妈道:“哇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享低声道:“你的老友来了。”
“谁呀,贾正典?”
单享摇一摇头。
“白展文?”
单享又摇了摇头。
童子不耐烦,道:“哎呀,我猜不着了,你干脆说出来吧。”
只见一名少妇,抱着个婴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