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电话,我刚想要退出,她忙用手示意我进去。放下电话,她对我说:“你来的正好,陪我出去一趟。”
我忙问她去哪里,还需不需要准备?
“昨晚之邦住进医院了,我们去探望一下。”她说。
“他不是说休息半天吗,怎么就住院了呢?什么病?要不要通知其他领导?”
我感觉到突然,忙问了几句。她可能对我这一连串的发问有点不耐烦了,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说:“不是什么大病,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我们代表组织去看看就行了。”
我忙通知司机小周,急忙陪着她去了医院。
车上的她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两眼微闭,一种闭目养的样子。到了医院,从她匆忙的步态中,我看到了她对柳之邦病情的焦虑心情。
“什么病啊?怎么住进了内一?”
她随走着,随对我说,但又象是自言自语。
见了柳之邦,他已是正规病号打扮了。在他身边的肯定是他老婆刑春了,因为我从她的身上或多或少的看到了刑燕的影子。一番寒暄之后,书记讯问了他的病情。据他老婆刑春说,他昨天下午突然感到了剧烈的腰疼,来医院一看,医生马上就让他住院,说是怀疑是急进性肾炎。这种病如不早发现早治疗,将会造成急性肾衰竭,后果就严重了。书记听后,表露出很关切的样子,问是否需要她给院方沟通一下,以确保特护治疗。
刑春很感激的说:“谢谢您书记!我知道你们很忙,这他还不让我告诉您呢。我考虑到如果确诊是这种病,还是私下告诉您的好,才给您打了电话,说他住院了。这里的主任医师是我高中的同学,有什么事情也好说,就不用麻烦您了。”
她有意把“私下”两字说的很重,我想这也是书记不让我通知其他领导的原因,这关系到柳之邦筹备后的任命和将来的仕途。
从病房出来,书记给院长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让我到楼下等她,很可能她去了院长办公室。
小周是不知道我们去看谁的,司机的职业就决定了他是不能乱查问事情的,除非领导告诉他。那机关里也就是我和书记知道柳之邦住院了,这无形中又增加了我保密的责任,一但传出去,书记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坐在车上,胡乱的想着。
等书记回来,我们直接回程了。路上,书记不再保持沉默了,情绪比去时要好了很多,不知她是故意的掩饰什么,还是从院长那里了解了对柳之邦有利的信息。到了单位,她没有直接去她的办公室,而是喊着我去了机关小礼堂。这里已进行了改造,变成了供基层和各地来京办事人员的休息和座谈的场所。
我们随意找了个茶室,相对坐下,各自要了杯矿泉水。我问她柳主任的病怎么样?她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就目前现状还不易公开,一是尊重他的意见,二是要对他负责。她虽然说的有点轻描淡写,但我明显的感觉到她领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给我说清楚这件事。
“那几位副组长呢?能让他们知道吗?”我问。
“暂时不要说,等结果出来后再说也不迟。”
她很认真的看着我。
“可陈那儿怎么说呢?按说,柳主任应该向他请假的,这几天他问起来怎么说?”我接着问。
“我让之邦给他打电话,就说是重感,要调整两天。”
她喝了口矿泉水接着说:“你这两天就要多辛苦点,之邦的这一块工作你要多顶起来,陈组长也往你们这儿靠一靠。”
我感觉到象是非正式的组织谈话,也就爽快的应了一声。
后来的几天,陈果真靠了上来,我俩接触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聊的话题也广泛了很多,给我的感觉他也是个很亲和善谈的领导,裴华给我说的那些个担心也慢慢的不存在了。工作虽然累了一点,但有他的配合到也觉得很顺畅。
裴华给我打电话来,问我去没去医院看柳之邦,我说去了,并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是刑燕告诉的她。我马上嘱咐给她说,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她在那边接着电话就笑了,说:“这点我知道,别忘了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不过对你也是个锻炼机会,要好好的做好工作,不要因为他的病让你们的工作质量降下来,反而要更严要求才对。”
我说:“陈领导也是这样说的,我目前在他的领导下也是这样做的。”
“这样就好,也要悠着点,不要拖垮了身体。”她叮嘱我说。
“不会的,还强壮着那,不信晚上来我这儿试试。”
我给她开着玩笑。
“坏蛋,不给你说了。”
她挂死了电话。
紧接着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还以为又是她打来的,也没看号,接过来就说了一句“想好了是吗?”
“谁想好了是吗?听出我是谁了吗?”
我一听是刘露,忙笑了起来,赶忙给她解释了两句。她并没怎么听,而是问我现在是否有时间,如可能的话,去她办事处一趟。我问她有事吗?她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哈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手头上有点工作,如没急事,我晚些时间去。”
我感觉到有点狼狈。
“就是想当面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帮我搞掂了赵坤,上午他来我这儿了,我们初步达成了意向,我在这儿准备给他搞一个工作室,他比较满意。事成了我不能忘了搭桥人啊,你说是不是?”
她语气中透着事成之后的轻松和遐意。
“好吧,一个小时后见!”
我答应了她的邀请。也主要是有段时间没见她了,也应该过去问候一下了,再说她还帮看着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