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
，咱屯里没坏。”
我问：“那，老葛家三儿媳
也是好了？”
死
说：“当然。只可惜，好不长命。她挑水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我说：“我听说是被推进水里的。”
死说：“你关心得倒挺周全的。闺
，听我两句劝好么？”
我说：“您说。”
死说：“甭管遇见啥事儿，自己得有主心骨。祸从
出，少说多听。这听也有讲儿，好些个话是假话，不能信。万事留个心眼儿。”
没错，我的缺点就是没主心骨。可真话假话咋区分？“好些个话是假话。”
那死说的话就都能信么？我脑子里问题越来越多，死还在往下说，越说越快，泼不进水去。
死说：“甭信你的眼睛。你瞅见的不一定是真的。甭信脑子。脑子里的不一定是对的。别太好。有的事儿不必想。有的事儿不能问。问了对你不好。有朝一
等你知道答案，会觉得还不如不知道。别到处刨。这世上，啥东西搁哪儿都有讲儿。你刨开等于坏了规矩。”
我说：“可那天我瞅见我公婆的坟叫给刨了。”
死说：“你都没上过坟，你咋知道那是你公婆的坟？”
把我给问愣了。也是啊。没跟我说过那俩坟是我公婆的坟啊。
死压低嗓音说：“离地三尺有灵，刨祖坟必短命。还有，你
的那些事儿，也有瞅着呢。”
我后背一皱、
皮麻了。谁瞅见的？咋瞅见的？灵？我慌了儿。
我一边往门挪一边说：“我该走了。”
死说：“甭怕。我知道，你也是好。可有时候，好也点儿脏事儿。
都这么过来的。没啥大不了的。”
〖9〗
路上，脑子里想起钢蛋儿的话：“警醒点儿，别让瞅见。”我还是叫给瞅见了？
我不该来找死。今儿这趟我真不该来。
回去跟那个吃耗子的过生活？不。我不乐意。
去找大伯哥？我不敢。
我当初不该找大伯哥。我根本就不该嫁到蒺藜屯。现在咋整？
冷不丁一想，脚长我自己腿上啊。我跑！
一拐弯，我撒丫子朝西跑下去。快跑、快跑！我对自己说。我要离开这。我要回娘家。
跑啊跑，跑得腿软、要吐，捯不上气、肺要炸了。
刚慢下来想喘气，冷不丁一个影子斜着朝我撞过来。
蒺藜屯这地方荒，四周有麂子、狍子、兔子、狐狸，有野猪、豹子、老虎、黑瞎子。
我一下被撂倒，心说完了！
〖10〗
“往哪跑？”听见声音。是钢蛋儿。
我睁眼一瞅，真是我男。还不如叫野猪撞上呢。
我说：“我没跑。我要回娘家。”
他说：“早知道你没憋好主意。你们娘儿们就会使这招。我哥丢了，我还能让你再跑了？娶你花我多少钱呢！给我起来。跟我回。”
被揪回屯里。
被锁进院子。
从此钢蛋儿不许我离开他半步。
接下去的子，我越来越懒。每天根本就睁不开眼、下不了炕。睡不够的觉、吐不完的酸水儿。
那天我抽冷子特馋鱼，就跟钢蛋儿说我想吃鱼。等钢蛋儿把鱼买回来、刮鳞开膛收拾着，我闻那腥味儿，就跟掏我嗓子眼儿似的，一下就吐了，
哪哪都是。
又过两天我忽然就想吃西瓜，想得哟，不吃不行，走来走去闹心。等钢蛋儿把西瓜抱回来切开，我一闻，就跟屎一个味儿，当时就吐了一桌子。
我变得我自己都不太认得了。
〖11〗
这天，忽然有进院。是大伯哥。我赶紧低下。
听见钢蛋儿说：“哥，看紧她。她那天想跑来着。”
大伯哥冷笑着说：“你放心。”
钢蛋儿出院给送货去了。
大伯哥锁好院门，转身来瞅着我，搓搓手，嘴一咧，龇出牙，乐了。
我往后退。
他一步步
过来：“往哪跑？你以为你是吴琼花么？”
我说：“哥你别胡来。你的事儿有瞅见了。”
他过来就抱住我，一边解我衣裳扣子一边说：“嗯？谁瞅见了？”
我推开他的手说：“反正有瞅见了。死说的。”
他说：“你没事儿找她啥？”
我说：“咱真不能这么下去了。咱先说好了的，只要我怀上咱就断。”
他说：“让我再整一回，咱就断。”
我说：“为咱的孩儿，你也不能再动我。”
他说：“没事儿。怀孩儿的
都特臊。我知道。来，让我闻闻。”
他一把抱住我，连啃带咬，扒我衣裳。我给整得心思
了，里也痒痒了，就由着他了。
我被扒光。大伯哥用光脚弄我的。
我的湿乎乎、黏糊糊。大伯哥把大脚趾杵进来，其它脚趾在门儿使劲拧。我感觉好舒坦，要飞了。
我说：“哥你先带我去拜拜高堂。”
他停下手，耷拉下脸，说：“你整啥玩意儿？咱家没那些
规矩。”
我说：“我瞅见咱妈了。”
他说：“胡扯。你喝啦？” ［你喝啦？ 你喝高啦？］我说：“我没喝。我真瞅见了。”
他说：“搁哪儿？她啥样儿？”
我指他身后，说：“就那儿呢，穿挺净，正打窗户往这屋里爬。”
我是想吓唬他，寻思着趁他回身我给他一脚、然后我就跑。
他果然回身瞅那窗户。我也瞅见了，却没劲儿抬腿踢，因为——窗台上真有一的正往屋里爬，一点声都没有。
那的上半身已经爬进来，挂窗台上，浑身软软的，发长长的，遮住脸。
我想叫，可死活叫不出声儿来。
我哆嗦。我害怕，全身动不不了，像被谁牢牢按着。
我醒来，浑身虚汗。瞅瞅屋里，桌子、柜子还是老样子。窗户关着，没有的往里爬。
钢蛋儿在院里忙活，正准备去送货。
有进院。是大伯哥。
钢蛋儿说：“哥，看紧她。她那天想跑来着。”
大伯哥冷笑着说：“你放心吧。”
钢蛋儿出院给送货去了。
大伯哥锁好院门，转身来瞅着我，搓搓手，嘴一咧，龇出牙，乐了。
这也太了。我才梦见啊。一模一样的。
我说：“哥，你帮我一个忙。”
他乐着说：“好啊。我最乐意帮你忙了。”
我说：“我要回我家。”
他说：“咱这儿咋不好？我们哥儿俩对你多实在啊？”
我说：“你们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得。我就是寻思回家瞅瞅。老多子没回去了，怪想的。”
他说：“你忘了你家里多盼你走出来啦？别老惦记往回缩。缩回娘家有出路么？没有。走出来了，就别回。”
我说：“哥我跟你说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