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九牧,滚出来!”
古长启上在道中,运起天视地听功,查出一二十里方圆,仍然查不到梅九牧半点踪迹。
霸主宫,此时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人人都感到自危,开始后悔前来凑这热闹了。一般武林人,如无灵药,如无好功法,如无遇,苦练过四五十年,能飞檐走壁已经是一方豪杰了。但若遇上梅九牧这等身具二百多年的功力者,只怕连一声“吼”也禁不住。但此时霸主宫已经封闭。就算不封闭,谁又愿意出去撞上魔煞?反倒是大家挤在宫中安全一些。
时交三更,水达手提长剑,匆匆找到许小薇,低声道:“娘娘!不好了!梅九牧显然已经混进宫中,在四处墙上,已经发现了十数条不堪入目的骂人脏话!”
“都写些什么?”
“孩儿不敢重复。孩儿一经发现,便令人除掉。只是不久又发现了才写的。只怕他还正在偷偷写哩!”
许小薇身形一晃,已经飘开,进宫巡查去了。
进宫不远,只见一条粗鄙下流的脏话大书在墙上:“古长启,你为何要娶娼妇的女儿?”
许小薇气得脸色铁青,浑身乱抖,拚命咬紧牙关,才没有怒骂出声。她实在怕惊醒客人,让已经入睡的宾客看见这些话实在是太失颜面了。
同时另一件事情也来了,玄极门总管梁仲琪来了,带来了父亲梁建成的书信,坚决反对这场婚事。梁仲琪实言相告,告诉了古长启,梁建成接受皇帝封赐,又宣布玄极门加入道教,成为道教外北堂一事细讲了一遍。
古长启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公子,老奴当日觉得不对,刚开口反对,就被陶仲文亲自出手击伤。事后各堂主求情,老爷才又启用老奴。老奴细察老爷,老爷向来对道教警而远之,但宣布并入道教后,对陶仲文是百依百顺,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老奴情疑老爷是不是已经受制于陶仲文?但老奴又找不到证据。请公子回京查个究竟。”
“老叔且先住下。婚礼一毕,我带水梦薇同你一起回京。玄极门哪能落入陶仲文手中?”
“公子,这婚事……?”
“婚事已经到不能悔改的地步,老叔就不必多言了。我今晚甚忙,只怕不能陪你叼话了。”
梁仲琪倒也知趣,没有缠问。许小薇见他们谈毕,便令水达带梁仲琪进去歇息。二人的谈话,她已经运功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对陶仲文的计谋已经了然于胸。她又多了一层心事,她只盼早早办完婚事。要办的事情是太多了。
这一晚,古长启同样又多担了一层心事。他只盼找到梅九牧,将他制穴后,等婚礼完毕再放他。但这天晚上却是再也见不到梅九牧有半点活动。
天亮了,终于要举行仪式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大厅外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古长启,你为何要娶娼妇的女儿为妻?”骂声骂得很快。
霸主宫娘娘道。“启儿,别管梅九牧,你快与薇儿拜堂成亲。他如再捣乱,由我来对付他。你不要乱动了。”
三拜总算拜完,他二人结为夫妻。已用先人礼仪肯定下来。这才是真正的火藜不雷打不散。
突然新娘轻轻推开了丫环,她的遮头喜帕在轻轻颤抖,轻声说:“仪官!我和古长启结成夫妻了吗?”
这一问。顿时供动了大厅内外的一二千人。谁也不知她为何会有此问。拜完堂不是夫妻还是什么?这还用问吗?性情浅薄些的,早已经失声笑了起来。
而古长启,一听这个声音,他的头突然不痛了。他的麻木发僵的头脑一下子就全部活转过来。
仪官惊吓地回答:“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三拜礼毕。从此天地为证,华堂为证,夫妻互相为证,天经地义的,你们当然是夫妻!”仪官大约为自己的精彩论证感动了,又补充道:“谁能不承认你们是夫妻?”
这几句话落地有声,犹如铁锤击钉,一字一声雷鸣,顿时便将千余观礼者的哄笑声压了下去。大厅中又是一片寂静。
“多谢仪官!”新娘一边说多谢,一边抬手揭下了罩在头上的遮头帕。顿时便露出一张千古绝色的丽容来!
大厅中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女子的美,不是凡人的美。这是女的美、仙女的美。美得令人心碎;她那大大的双目含着淡淡的哀愁;她那绝美的睑上含着凄清的笑容;她那柔弱的娇躯是那么惹人怜爱;揭并遮头帕那瞬间,她的情有些落寂而冷漠但忽然变了;那是她看见了古长启的时候,她的脸颊上一下子飞起了两朵朝霞,她一笑,太阳就出来了!一切的阴云都散开了!
她轻声呼唤:“夫君!”
这一声轻唤,终于惊醒了水达。霸主宫的总管大怒大喝:“翠薇仙子,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