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麟见天色仍早,一拨马头,绕城而过。『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直至正午,卫天麟才在一个大镇上停下马来,找了一家有酒楼的客栈,牵马走了进去。几个店伙见天麟身着华服,气度不凡,手牵宝马,高大骏,通体是汗,知是身有要事赶路的公子爷。于是,立即过来一个店伙,满面堆笑一躬身,笑着说:“爷,请楼上坐,马交给小的照拂。”
卫天麟怜惜地拍拍骅骝的马头,对店伙说:“小二哥,请先将马汗擦干,再加上好食料。”说着一顿,立由身上掏出一块碎银,足有一两,伸手交给店伙,继续说:“这是赏给你的。”
店伙看着手中白花花的一块亮银,不禁呆了,他不敢相信这真是赏给他的,一定,立即说:“爷……”但面前的公子爷,早已走上酒楼。
时值正午,酒楼已经满座,天麟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要了一些酒菜,自己独酌起来。这时,满楼酒客,多是武林人物,谈论话题,俱是“武林恐怖怪杰”疤面人的惊人事迹。但大家一致改了论调,把疤面人说成一个嗜杀成性,心狠手辣的厉害魔头,再没人说,疤面人就是昔年的腾龙剑客。
卫天麟听后,心中不禁冷冷一笑,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他深知各大门派在向疤面人下手围攻之前,必先在武林中,造成黑白两道对疤面人的无比仇恨,他们再名正言顺地向疤面人下手。饭后,天麟又要了一壶好茶,慢慢饮着。一壶茶尽,起身下楼,那名店伙早牵着宝马立在楼下。
天麟见宝马精焕发,马汗已干,心中甚是高兴,向着店伙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马来,飘身飞上马背,丝缰一抖,如飞驰出镇外。饥餐渴饮,昼行夜宿,第三天的薄暮时分,已到了干州县城。城内街道宽大,商店林立,行贾客旅,纷纷找店住宿。卫天麟到一家颇具信誉的五福客栈,挑了一间上房住下。
第二天,风暖日丽。卫天麟将马鞍银两交给帐房保管,又至后院马厩,看了看宝马骅骝,并赏给喂马的店伙一两银子。卫天麟徒步走出店门,直向北关走去。出了北关,巍峨峻拔的终南山,已遥遥在望。只见山岭衔接,主峰入云,一片浓绿。
卫天麟大步前进,间在无人之处,施展轻功,不到两个时辰,已达终南山麓。进入山区,只见苍松翠竹,古树参天,怪石狰狞,飞瀑流泉。半山上,浓荫葱郁之间,隐约现出不少寺庙观院。卫天麟到一座雄伟的道观前,问清了太华峰,仰头一看,不禁剑眉微皱。
只见太华绝峰,云雾深锁,高耸入云,峰势崎险无比。卫天麟看罢,立展轻功,直向太华峰驰去。只见一道亮影,捷如脱箭,快如惊虹,飞掠在苍翠云雾之间。飞行一阵,峰势愈来愈惊险,周围尽是蒙蒙白气,卫天麟已升至半峰云层中。这时,已听到野禽唳啼,猛兽吼声。
再飞升片刻,卫天麟眼睛一亮,已穿出云层。云上又是一番景象,晴空万里,丝云皆无,巨松斜伸绝壁,花遍生藤间,隆隆瀑布,潺潺流泉,令人看来,有超尘脱俗之感。卫天麟捡一凸出怪石,身坐其上,略事休息,进些干粮,仰首一看,峰巅尚高有数丈余。升至巅顶,太阳已隐入万里无垠的云海中,但峰上依然明亮。
卫天麟举目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座广大茂密的松林,天风凌厉,涛声如雷,天麟的长衫被吹得剧烈飞舞,发出啪啪响声。峰上果然鸟兽绝迹,再也听不到鸟鸣兽吼。卫天麟掠身来至林前,林内漆黑,根枝虬结,地上松针松子,积深数尺,举目前看,深不可测,不知究竟有多远。
经过一阵艰苦飞掠,片刻已至林边,尽头即是一道宽约数十丈的绝壑。低头一看,漆黑一片,但听飘上阵阵惊人的风啸。两则峭壁,牙石凸出,斜松悬空,粗野藤,如网虬生,愈看愈险峻,愈看愈惊心。看了一阵,不知这样崎险绝地,应该如何前进?
举目缓缓看向对崖,不禁惊呆了。只见对崖,一片油绿,林木掩映中,竟露出红亭一角。卫天麟心头狂喜,再往深处看,只见绮楼飞阁,画栋雕梁,在暮色苍茫中,似有一层薄薄飞雾,笼罩其间,隐约可见。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在这座绝峰顶巅上,竟然隐藏着一片超绝尘俗的世外桃源,看了这种绝佳境,谁还想到烟火人间?
卫天麟顿时想到衡山紫盖峰下,东海君的那座秘庄院,一个峰下,一个顶巅,两相比较,实有天渊之别。但目前这片隐约可见的亭阁,较之君庄院,建来确要难上又难。渐渐,卫天麟心中的一股热望,又凉了。因为,他想到南召老尼,乃是世外之人,淡薄尘间,岂能住在这种堂皇美奂,仙境难拟的丽院落内?继而一想,蓝天丽凤曾谈过,南召老前辈是隐居在昔年一个极端厉害魔头的潜修之处。如此一想,又觉得不会错了。
但如何过去呢?卫天麟一阵踌躇,心想,既然珊珠女侠和娟妹妹能过去,深信自己也能过去,说不定有绝壑较窄之处可过。于是,沿着壑边,向右飞驰绕去。果然绝壑渐窄,数十丈外,有一座横越绝壑的索桥。来至近前一看,索桥极窄,仅容一人通行,且年事已久,多处板桥已腐,但对一个身怀绝世轻功的武林高手来讲,通过依然丝毫不难。
卫天麟一提真气,身形腾空而起,双袖一掠,直向桥中扑去。双脚微踏桥面,脚尖一点,身形再升数丈,腰身一挺,一招“大鹏栖枝”,直向对崖落去。就在卫天麟双脚刚刚踏上崖边之际。蓦地,掠空飘来一声清脆惊喜的娇呼:“麟哥哥……”卫天麟心头一震,抬头一看。只见一片紫竹中的小红亭,一道娇小鹅黄身影疾扑面来。
卫天麟不须细看,已知是谁,立即惊喜疾呼:“娟妹妹……”呼声中,身形如烟,已迎向疾飞而来的鹅黄身影。孙兰娟色幽怨,杏目蕴泪,伸张双臂,已扑进天麟的怀里。
卫天麟立顿身形,将娟妹妹的娇躯抱住,并急声问:“娟妹妹,你怎知我今天来?”孙兰娟扑进天麟怀里,螓首伏在胸上,像受了无限委屈似的,已泣不成声了。
卫天麟一手揽着娟妹妹的纤腰,一手轻抚着秀发,星目也有些模糊了。于是,轻轻吻了一下娟妹妹的鬓角,安慰着说:“娟妹妹,不要哭,你看我不是来了吗?”
孙兰娟仍抽噎着说:“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卫天麟立即歉然说:“因途中有事,耽误了几天。”
孙兰娟仰起粉面,幽怨地望着天麟,诉苦似地说:“麟哥哥,你可知道我每天由朝至暮,甚至直到夜阑更深,都坐在小红亭上,望着索桥,等着你来吗?”
卫天麟见娟妹妹憔悴多了,加之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一酸,星目中立即落下两滴泪珠。于是,歉然点点头,轻轻吻着娟妹妹的晶莹大眼和她的玲珑琼鼻。孙兰娟闭上眼睛,仰面承受着,睫毛中缓缓流着泪水。她轻声讷讷地说:“我每日期待着你,又担心你找不到此地,当初我自己也没想到,师祖是住在如此险的绝峰上。”说着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睁眼急声问:“麟哥哥,你怎会知道师祖住在此地?”
卫天麟不虑兰娟有此一问,心中不禁一愣,因此微微一阵犹豫。孙兰娟见天麟迟疑,立即又追问了一句,说:“是谁告诉你的?”
卫天麟立即笑着说:“是蓝天丽凤告诉我的,不然我一定找不到……”
孙兰娟未待天麟说完,两眼望着蓝天,梦呓似地喃喃说:“丽凤……丽凤?”说着一定,娇靥微带怒意,立即嗔声问:“丽凤?丽凤不是女的吗?”
卫天麟俊面一红,赶紧解释说:“蓝天丽凤是位大姊姊,她是势力庞大的蓝凤帮的帮主。”
孙兰娟扭在天麟怀里不依,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