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身形动处,早在数丈以外,几个起落已消失在黑暗中。两奔上官道,尽展轻功,直向正南驰去。田野一片黑暗,远近景物难辨,夜风较城内犹疾,如墨天空,宛如压在
顶上,令
心胸烦闷难忍。
杜冰想起方才城一幕,忍不住轻轻一笑,说:“蓉姊姊,你摆脱他们的方法,真是妙极了。”
林丽蓉黯然说:“这些确是外表和善,内心险诈之徒,他们早在店外暗中潜伏,准备追至城外,再向我们两
下手。”说着一顿,又说:“我想天麟事先出城,必是早已想到他们会有此着。”
杜冰立即不解地问:“麟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还怕他们跟踪?”
林丽蓉略一沉思,说:“我只是这样想,是否这样,我就不知了。”
杜冰忽然想起被击倒的两,于是问:“姊姊,方才被你弹指击倒的两
,还有救吗?”
林丽蓉微微一笑,说:“睡半个时辰就醒了,我这样做的目的,旨在杀杀他们的傲气,再不要目中无,嚣张自负。”两
谈话之间,已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密林,横卧在官道前面,左右宽广,一望无垠。
杜冰一指官道左右一带密林,说:“姊姊,送信老说这一带都是求凤坡。”
林丽蓉点点说:“我们先到坡庙去看看。”说着,两
纵下官道,向着左前方密林驰去。
求凤坡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地域极广,凸处,多是密林,凹处,多生绿。丽蓉、杜冰两
进
密林,地势渐高,夜色愈显黑暗,林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穿出密林,即是一片方圆约里许的绿
洼地。两
一阵狂驰,瞬间已越过数个高地,刚至一座密林边沿。
蓦地,一阵快速的衣袂风声,由地面密林中飘来。丽蓉、杜冰心
同时一震,立即停止前进身形。因为,两
俱都听出,来
不止一个,且个个内功造诣极高,显然俱都不是庸手。两
隐身树后,循声望去,只见由北面密林中,势如飘风般,一连飞出十道
影,横越绿
洼地,直向正南驰去。
当先三个灰袍老道,黑须及胸,背一式长剑。丽蓉心想,这可能就是灰衣老
说的武当三剑了。武当三剑身后,是三个俗装老
。杜冰看了娇躯一战,三个老
中,居然有马厩看到的须发灰白,身穿麻布长衫的老
在内。
其余两个老,皓首似雪,苍髯如银,一个身穿月白长衫,背
单刀,一个身着黄色短衫,手持铁拐,两
俱是浓眉环眼,一脸杀气。三个老
眉光炯炯,髯髯飘舞,紧跟武当三剑之后,向前电掣飞驰。最后四
,两僧,两俗,看来年龄俱未超过四十岁。
两个僧,燕额虎目,方
高鼻,俱都体胖如牛,每
手中握着一柄极重的
月铲,看来好不凶猛。其余两
,一穿黄衫,短髭麻面,一穿劲装,马脸无须,两
俱都未带兵刃。这十个武林高手,迎着强劲夜风,越过绿
洼地,直向正南疾驰。
杜冰焦急地低声说:“姊姊,我们走错了,坡庙恐怕还在南边。”
林丽蓉两眼依然望着已飞至洼地中间的十道影,轻声说:“我们跟在他们身后,不怕找不到坡庙。”
林丽蓉的话声刚落,倏然,一声凄厉刺耳的悠长怪啸,由正北方,划夜空,逆风飘来。在如此漆黑的夜里,荒野密林中,骤然听到这声如鬼哭、似狼啤的怪啸,令
不禁毛骨悚然,胆战惊心。怪啸,沙哑悲壮,声音激昂,充满了忿怒。虽然,夜风强劲,啸声远在数里以外,但怪啸真气充沛,音质浑厚,竟能逆风飘至求凤坡的密林上空。
绿洼地中的十个武林高手,倏然顿住身形,俱都目露惊光,转身望着啸声飘来的方向。丽蓉、杜冰两
一听啸声,不禁娇躯一战,同时脱
低呼:“他才来。”好快,两位姑娘的“来”字刚刚出
,怪啸已至北面密林的边沿。
洼地中的十个武林高手,目光一直盯着北方的漆黑夜空,林丽蓉虽看不见十的面部表
,但他们内心的惊异,可想而知。丽蓉、杜冰两
集中目力,向着北方密林的上端望去,由于夜色漆黑,只闻啸声刺耳,却看不见对方
影。但是迎着逆风飞来的衣袂
风声,却愈来听得愈真切了。
突然,两个光四
的小灯,由北面密林的远处边沿,势如流星般翻了上来。任何
看得出,那是两个
冷电的眼睛。怪啸,嘎然停止了。啸声,仍飘
在夜空。渐渐,一个宽大黑影,宛如一团乌云,越过密林顶端,挟着噗噗
风之声,势如电掣般,向着绿
洼地飞来。
散立在洼地中的十个武林高手,俱都静静地望着迎面飞来的宽大黑影。宽大黑影掠过密林,直向十个高手身前飞去。突然,武当三剑同时激动地大喝一声问:“来可是疤面
吗?”
宽大黑影,闻声立顿身形,电目一扫全场,仰面纵声一阵哈哈狂笑。说:“不错,在下正是你们第二步就要合力翦除的疤面。”十个武林高手,俱都全身一颤,面色同时一变,彼此互望一眼,似乎在说:这种高等机密,疤面
怎会知道?
武当三剑,知疤面
厉害,但自信今夜十
,俱是武林有名的高手,如能合力拼死一博,或许能将疤面
除去。因此,惊惧的心
,顿时平静了不少。其余七
,平素俱都自恃武功不凡,虽被疤面
的怪啸先声夺
,但看了武当三剑平静色,又都惧意全消。
疤面一看十
惊异色,不由冷冷一笑,不屑地问:“怎样?我揭穿你们的
谋,觉得怪吗?”黄衣持拐老
,虎目一瞪,怒哼一声,一横手中铁拐,正待发话。
蓦闻武当第一剑说:“丁老前辈,时间不多,这件事,留待以后再说罢。”说着,望了疤面一眼,当先向前奔去。其余九
,俱都想起坡庙之约,于是相继纵身紧跟。
疤面仰面一声厉笑,
喝一声说:“站住……”这声
喝,宛如平地焦雷,刚刚纵身起步的十个高手,又俱都纷纷刹住冲势。
武当三剑,三个老、两僧两俗,十
俱都倏然转身,怒目望着疤面
。武当第一剑色厉内荏地怒声问:“疤面
你要怎样?”
疤面仰面纵声一笑,剑眉一竖,厉声说:“我要先剪除你们。”武当三剑一听,俱都身不由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疤面衣袖微拂,
进八尺,星目冷电一扫几
,厉声问:“哪个不服,不妨先过来送死。”
黄衣老,一声
喝,说:“好,老夫七拐夺命,早已有心试试你这丑鬼到底有何惊
的本领。”说话之间,纵身而出,一抡手中铁拐,呼的一声,直向疤面
拦腰扫去。
武当三剑大吃一惊,同时脱急呼:“丁老前辈不可……”急呼声中,同时翻腕,锵一阵龙吟,寒光闪处,武当三剑手中,俱都多了一柄
钢长剑。
疤面哈哈一笑,
退一丈,说:“听你这七拐夺命的万儿,定是一个心黑手辣的
物。”七拐夺命一拐扫空,接着,一挥铁拐,再次前扑,一式“泰山压顶”,直向疤面
当
砸下。疤面
身形一闪,又横飘八尺。
七拐夺命立顿身形,虎目一瞪,厉声喝问:“疤面,你为何不敢接招?”
疤面不屑地望了横剑而立的武当三剑一眼,又对黄衣老
七拐夺命,说:“你一
决不是我的敌手,你最好与武当三个老道一齐上。”
七拐夺命纵横甘、陕、川、宁数十年,一生鲜逢敌手,怎能听进疤面这等轻蔑言语,只气得浑身直抖。于是,厉喝一声,说:“好狂妄的鼠辈,老夫在七拐之内,定要你的狗命……”厉喝声中,飞舞手中铁拐,幻起漫天拐影,挟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