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离开过道隐厓,他的世界只有师尊跟师兄。
他是不明白内心悸动为何,纪容此人玲瓏聪慧怎么不知?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男女之事,眼光闪出一道厉色脚跟一旋消失在道隐洞中。
水中越下方杂质越多,多年来的修习使雪鹰水性极佳,他游得很快一下衝到水底,模糊间前方闪着火光,他迅速游过去伸手一把捞住,接着顺水流往地道游出去。
他游到上方出现光亮,见到一个人影随着水草来回飘动,脚跟被细细的黑线缠住,他一道剑指指去闪出银光切断黑线,泡泡咕嚕嚕嚕发丝乱飞,他空出左手拦腰抱住那人往上游去。
咕嚕嚕嚕嚕!
泡泡从他口鼻衝出,他吃痛之际喝下一大口水连忙低头一看。
一个猪隻大小的粉红河底蟹伸出锋利大螯往雪鹰脚跟割出一道口子,原来是他们把这人拉下水,鲜血蔓延开,杂质晃动的水中出现十几隻冰河鮫鯊闻到血腥味环绕在雪鹰身旁,雪鹰想着:"河底蟹跟冰河鮫鯊为共生关係,我血散开会引来更多妖魔鬼怪,先把他送上河面不然要淹死他了。"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雪鹰将那人连同右手事物塞进他腰封中,一掌往他背心拍去,一串水泡遮住视线,那人腰系彷若有绳子将他拉上水面直往水面上衝去。
现在能好好对付你们了!
雪鹰在手中运起灵力撑掌架开张口攻击的冰河鮫鯊,接着脚踏河底蟹的大螯,右掌一扯将一头冰河鮫鯊下顎扳开,左仰拳伸进口中咕嚕嚕打穿他上顎!
鲜血爆出!
其他冰河鮫鯊立刻疯用上前撕咬,甩头摆尾的分食同伴。
雪鹰一口气要用尽,手脚并用衝出水面,见到天光一片,树林鸟鸣显然在山腹的下游河川中,他甩甩头游到岸上,他哗啦啦带了一身水步上草丛拧着下摆。
"嘿!是你救了我?"
他抬头,见到上方山道站着名青年采飞扬,相貌俊秀,穿着鹅黄云锦鎏金缎宽袖,带着玉冠与腰带皆有沐云纹,领口露出长命金锁,仪态翩翩带着太阳般缓缓的笑意。
雪鹰嗯了一声,逕自往山上走,臂弯一紧,那青年拉住他道:"哈哈!我想事情太专注一个没注意就从这里掉进水中,那河底蟹真是兇恶……喂喂喂你急什么?你没穿校服是哪个宫殿的啊?"
雪鹰不顾一身水,道:"惊鸿楼。"
那青年笑得充满暖意道:"你是柳师叔门下的弟子?她有三个徒弟,程秀师姐跟纪容师兄还有一个白……白、雪鹰,你就是雪鹰?"
雪鹰这个家里蹲宅弟子名声大却从未露面,他本人不在意其他人都道柳絮飞收了个白痴当徒弟,至于长什么样一般弟子从来没看过他。
惊鸿楼柳絮飞师尊收个白痴当徒弟,此事从崑崙一路传遍中原,一度使崑崙派成为仙门笑柄,上清宫弟子们对此怒火高涨对"白痴"师弟特别不爽,这些事情八卦雪鹰这个当事人完全不知也不懂,他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过眼云烟。
那人本想说白痴,转念人家才救自己一命,这种戏謔称呼很失礼连忙改口。
雪鹰拨开他手道:"我不姓白,我姓雪。"
那人全身湿透很难受,对他建议道:"用洗尘咒就可以弄乾了,呼,我身上有股海草的腥味真噁心,你别这么看我这水也太脏了谁会想进去。"
雪鹰道:"洗尘咒怎么用?"
道隐厓老者修为深不可测,见到修真才雪鹰也是偏爱其赤子之心,教导全部修为却忘记最基础的咒术,这其实并不怪,要是会跑的人也容易忘掉当初怎么学会走路的,如今雪鹰彻底变成一个生活白痴。
那人闻言睁大眼睛吃惊道:"你不会用洗尘咒?这是基础咒语啊!你还是新生时就会先教基础御剑术及洗尘咒以免你从剑上跌的太惨,掉进粪坑太臭之类的,这咒语很好用的。"
那人看着对方木然的俊容想着:"长的挺俊的,虽然没我好看不过他真是白痴,这么简单的咒语都不会,可是泅泳技术挺好的,我还是考虑一下看看……"
那人用洗尘咒把两人衣衫弄乾,跟着他并肩走上山道:"雪鹰么?我今年十三,听说纪容师兄每天给你送饭,真的假的?"
那人语气很期待夹着一种怪的好,雪鹰显然没听出他在期待什么。
雪鹰自顾自往山门走,那人显然不习惯被晾着推他一把道:"噯!我问你话呢!"
雪鹰嗯了一声,那人笑道:"原来是真的!我去,所以你也是那什么的,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歧视你的,我这个人特别有善心的。"
雪鹰不理他,那人道:"对喔!我之前听立生门弟子陈斌好几次借公务之便上山来找纪容,你懂得,之前还有王府的高阶官员也会特意找他,所以每次出任务纪容都不想去朝歌,不过他真是很好看无庸置疑。"
雪鹰停步,那人撞到他肩膀道:"唉啊!你突然停车做甚?我的鼻子嘶疼疼疼!"
雪鹰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揉揉鼻子道:"你走路还是可以说话啊!嘶疼,你长年在道隐悬厓所以不知道,纪容师兄跟副掌门被称作崑崙玨美,双玉玨的玨,虽然纪容是男子但还是遭到很多人骚扰,而且纪容弹琴样子美如画卷,那些喜欢男子的断袖就爱骚扰他,纪容收过很多世家公子的表白示爱,我没什么接触他可我听闻他很风流,当然了他长得这样好看,他跟很多男子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下山出任务也常常流连满春院,不少名门的大小姐姑娘也很喜欢他,我劝你不要靠他太近。"
"纪容此人风流成性,没半点真心。"
他叙述的人跟雪鹰记忆中之人相差甚远,雪鹰很难想像犹如仙人一尘不染的纪容会是一个风流成性喜爱流连满春院的人。
雪鹰没说话,继续迈开步伐上阶梯,旁边路过扫山门的都挥手跟那人打招呼,一路上去一路打招呼,显然那人很受欢迎,雪鹰没心情理任何人,心底不知为何有些酸楚,有些难过,有些不甘。
他木然着正要踏上传送台,那人站在下方,拨一下刘海笑道:"对了,为了报答你救我一命,我决定让你当我朋友!"
雪鹰面无表情的消失在传送台,傍晚他收拾完在道隐悬厓的随身物品,回到惊鸿楼三楼的寝室。
寝室乾净摆设简单,他不在的时日师尊还是命弟子每日打扫卫生,雪鹰躺在床舖上觉得很软不习惯,于是下床板躺到地上看着床帐的系绳,有些睡意。
咚!
咚!喀沙!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看看桌底以为是老鼠,正要躺平继续睡觉时隔壁又发出物体碰撞声。
怎么回事?
他坐在地上盯着前面墙上的"道"掛字。
咚!
咚!喀沙!
他右手一拍地面整个人瞬间弹起,他打开房门看看走廊空无一人到隔壁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细微的喘息。
里面一阵肢体碰撞声,有一人刻意压低嗓音道:"你不是喜欢这样?现在故作矜持演给谁看?"
"呼……不要……你走开……"
沙!
雪鹰想着:"师兄被人胁迫了?"
瞬间一记二级腿踢断门栓,两扇木板啪达撞开,来来回回剧烈的晃动。
他环顾四周,偌大的室内本就布置雅致,此时桌椅上卷宗散乱,笔滚落地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