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磋磨她,死她的爹爹,利用她的家
,这个造成她这悲剧一生的男
,现在居然又要她的真心。01bz.cc
“纵容你的皇后欺辱我,给我立规矩,是你的真心?死我父亲,叫锦衣卫装成流寇马匪,杀了我二叔全家,是你的真心?”
萧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以为我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求你,放弃一切尊严和骄傲,跪下来苦苦哀求你,哀求陛下,留我二叔一命。”
“你表面上答应了,真是好大的恩德,叫我承你的,可背地里却出尔反尔,不仅杀了我二叔,连我年幼的堂弟堂妹都不放过,二叔有错,你不能放过他,可孩子难道也有错?”
萧直咬着下唇,终于忍不住:“阿鸢,你也是谢觞的孩子,我能理解你心疼亲,可你要明辨是非,你二叔贪墨了多少银钱,借着你爹的势徇私舞弊,贪污腐败,卖官鬻爵,整整八十万两白银,全是百姓的民脂民膏。”
“你堂弟堂妹过得是什么优渥子,难道他们就没有沾光,没有因为你二叔的贪腐而享福?你爹死后,朕已经警告过你二叔,只要他上缴财产急流勇退便可全家脱罪,可他非但不感恩,还策划转移财产逃跑去大漠,丝毫不顾忌你还在宫中为妃!你二叔犯的罪是要牵连五族,可我只诛杀了他们一家,甚至都没有因此迁怒谢朝谢朗!”
“因为顾忌你的心,我才做出马匪截杀,甚至都没斩首示众,朕最恨贪腐,怎么可能饶了他?”
“是啊,你总有理由……我二叔一家是咎由自取……”
谢期色越来越恍惚,下腹绞痛,仿佛有什么要从她身体中失去。
然而她却仍旧强行支撑着,在今将话跟他说个分明。
“我知道二叔一家死的蹊跷,查到我爹和他们死去的真相,可大哥告诉我,不要说,当做不知道,没听见,为了谢家,也为了自己。”
她痛的撕心裂肺,不仅的肚子痛,胸也好痛。
“我默认了,委曲求全同你做戏,只为了求你的怜惜能多分给我的家一些,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家
,能庇护他们,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为你生儿育
。”
“可是,你的儿子推我的侄儿落水,不然他怎会落下病根,明明之前脩儿的身体那样康健,若不是萧渐,脩儿就不会有意外之灾,不会死!”
“害死脩儿还不够,你还要害我大哥我弟弟……”
“现在我所有的亲都没有了,都没有了,而我谢期,居然跟杀父仇
有了孩子,真是可笑,可笑!”
萧直的面色变了,变得惊恐,他再也顾不得谢期的反抗,将她抱在怀中。
“太医!快传太医!”
谢家所有,除了谢期,萧直谁都不在乎。更多小说 LTXSDZ.COM
谢期觉得荒唐,这个冷的皇帝,在王若君病死想要见他一面的时候,居然只说了一句,怕脏了自己的眼。
对自己朝夕相伴的枕边,尚且如此凉薄,他真的会对谁动心,会害怕失去谁吗?
谢期想要嘲笑他,谴责他,唾在他脸上咒骂他,甚至是杀了他。
现在却眼前发黑,她再也站不住,下意识看向□□,不知何时,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裙摆。
第27章 难产
血水一盆接着一盆从产房内端出来, 产房内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子生产怎么会如此静悄悄的,有两个孩子, 却从未在
子产房外等过的萧直, 也知道, 这是不正常的。
他心中只有无比的焦灼还有悔恨。
是的, 悔恨。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卑劣, 被拆穿了也会坦然承认,绝不纠结过去也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
这种陌生的绪,却一直困扰着他。
明明知道她自导自演下毒, 可他还是担心她的身子,将她接来乾元殿, 那么多暗卫都没看住她,为什么他没有做的更好一些, 瞒的更周全一些,非要让她知道了这些事。
“陛下, 皇贵妃她……”
郑元娘焦急的跑进来,产婆都在产房内,她找不到别问,只能问他。
萧直却没有答话,眸光黑沉。
“陛下, 娘娘况很糟糕, 胎位不正小殿下的
下不来,娘娘又昏过去, 这没法自己用力, 生不下来,大
孩子都有危险。”
双手血淋淋的产婆哭丧着脸出来, 禀告的却不是好消息。
萧直咬紧了牙根:“孙怀义呢?这老货怎么还不来?”
“还有你们,若是保不住娘娘和皇子,朕让你们全家陪葬!”
不理会瑟瑟发抖,吓得要哭出来的产婆,萧直豁然从椅子上起身,冲进产房。
“陛下,产房脏污,冲撞了您,您不能进去啊。”
这种时候也只有黄存礼能劝一劝萧直,然而他充耳不闻,眼中心中,只剩下躺在里面生死不知的那个。
谢期感觉自己像被卷海中旋涡,巨大的水之力将她的身体卷挟着向海水的
处,击碎她的肌肤搅碎她的骨
。
像是要将她撕裂开来的疼痛,不止拉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
她曾见到过大海,年少时父亲带她去过云州,她站在悬崖之上看到冲天而起的海,拍碎了坚硬的礁石。
父亲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哪怕她是个孩儿,也没有将她圈在
闺,让她只是学些
戒
德,学管家绣花。
他说,他谢光的儿必然也是不输男儿的,她信了。
可为什么,要把她送这牢笼一样的
宫,让她被磋磨半生,失去了锐气,还要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生育之苦。
她想问一问父亲,这是为什么。
她想起来了,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了可以质问的。
父亲死了,嫂嫂死了,年纪那么小的脩儿也死了,二叔一家尸骨无存,现在大哥和阿弟失踪没了音讯。
一家子整整齐齐,为何要独留下她活在这个世上呢?
把她也带走吧。
“醒一醒,阿鸢,谢期,朕不允许你死,你不可以死!”
萧直已然有些疯狂,将脸色惨白仿佛已经没了气息的抱在怀中不肯放手。
“你若是死了,若是死了……朕就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萧直自己都沉默了,她哪里还有全家给他杀,哪里还有亲可以用来威胁她活着。
她就那么躺在他怀中,面如金纸,惨白铁青的脸蛋,一点都不美,宛如僵尸。
如果不是离得近了才能发现鼻间仍有一点温热的气息,他几乎以为,谢期已经死去了。
绝望与悔恨,这种陌生的绪,几乎让萧直崩溃。
“不要死……活下去,我会让去找你大哥和弟弟,好吗,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家
做什么,我给他们加官进爵,让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平平安安的活着……”
“不要死……”
萧直的声音几乎带了哽咽的声调。
黄存礼和郑元娘都看呆了,萧直算是根出身,前十五年在西京讨生活,几乎没有
管他,可他从不曾看轻自己,也不曾露出如此脆弱祈求的样子。
还是对着他视为工具的,还是他打压过,磋磨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