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一月有余,谢砚之终于收到了颜嫣送来的第一份礼物。
他半点都不敢懈怠,连花枝上多余的叶片也舍不得剪去,在屋子里挑挑拣拣,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都挑不出一个能配得上这束栀子花的花瓶。
他犹自思索着,该不该出趟门,买个新的花瓶来配这束栀子花。
屋外便已传来颜嫣糯糯的嗓音:“该出来用晚膳啦。”
她将今日在西街买回的小食装在碗碟中,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厢,正双手托腮,眼巴巴地瞅着谢砚之。
谢砚之其实很挑食。
不食辛辣,不食葱蒜,除此以外,内脏下水与各类味道偏重的肉也统统都不沾。
偏生楚地人各个都是重口味。
虽说每道小食都被颜嫣挑去了辣子,却也足矣吓退谢砚之。
他视线掠过满桌形怪状的小食,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颜嫣脸上。
颜嫣生了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正扑闪扑闪地瞅着他,只差把“快吃”二字戳在脑门上。
谢砚之见此状,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拉开椅子,静默无言地坐在颜嫣身侧。
期待已久的颜嫣连忙抄起公筷,夹起一块炸肥肠送入谢砚之碗中。
“听人说,西街上最好吃的小食便是这道炸肥肠,我排了近半个时辰的队才把它买回来了呢,你快帮我尝尝它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好吃。”
谢砚之闻言,毫不犹豫地将那炸肥肠送入口中。
肥肠其实处理地很干净,基本没有异味,可对谢砚之这等闻个羊肉味都能被膻得几欲呕吐的人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谢砚之囫囵嚼了两口,强行把炸肥肠咽进肚子里,面无表情地说着违心话。
“表皮酥脆,口感韧且油润,炸之前定然放在卤水中浸泡过,滋味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