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也已不足二百五十步了,那官军的副将正等着马贼进入二百步的弓箭有效射程内。
这时,蔺思牧的飞云弓的弓弦响起,发出了第一支劲箭。那边官军领队副将立刻看到一点箭芒扑面而来,他大吃一惊,谁有如此强弓能在这么远就发箭。于是他本能地挥剑格挡,但当手中的剑立刻被飞奔而至的强矢所携带的巨大冲力震飞了,但这支劲箭也因此偏离了方向仅从他的肩膀上射入,那副将大叫一声受伤落马。
在几个呼吸时间之后,双方相互进入了对方二百步的弓箭射程,这时官兵们因主将落马正在混乱中,又遭到劈面而来的箭雨袭击,顿时纷纷落马,伤亡惨重。在马贼们发出三、四轮弓箭双方距离不到五十步了,马贼们飞快地把弓收起来,挥舞着刚拔出的战刀毫无停顿地向官军冲了过去。
由于带队的将领已经重伤倒地,而且队型已混乱不堪,再加上官军骑兵手里的剑根本不是马贼们弯型马刀的对手,因此蔺思牧所率的殿后部队的第一次冲击就宣告得手,官军骑兵开始逃跑了。
最糟糕的是,向后逃命的骑兵把本方的轻步兵也给冲散了,官军的总崩溃也随即开始了。草原上到处是逃命的官军,有骑兵也有步兵,但这都是徒劳的,在自相践踏和马贼们的追杀下只有少数骑兵能保命而去。
没过多久,大屠杀停止了。蔺思牧一边将飞云弓收入怀里一边看着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心里有些不忍。他随即下令让没参与白刃战的两翼马贼们先出发去白登,自己则和刚打过白刃战的马贼们留下来休息一下。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再也没有骑兵了,自己已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可以放心的为所欲为了,当然也包括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进行修整。
了望塔上的卫青眼由痛苦转向了绝望,他已不准备再派任何部队投入进攻了,因为他已没有骑兵了,而那些步兵在速度上的劣势会使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无益。
「怎么样,精彩吧!」蔺思牧得意的问着被他按在马鞍上的少女。
「你,你……」那少女显然被刚才惨烈的杀戮和不断飞溅到她身上的鲜血吓坏了,原有的刁蛮劲怎么也使不出来了。
看着她那惊吓过度的样子,蔺思牧心里一软,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不再继续刺激她了。
「骑兵!东南面有骑兵,离我们不到两里!」一个马贼突然惊叫起来。
蔺思牧转头看着东南方向,果然尘头大起,至少有一千名骑兵正全速地向他们冲来。
「上马,向东北面撤。」
蔺思牧知道现在决不能硬拼,因为随着组成两翼的马贼们先行离开,以及刚才白刃战的损耗,他手里只有不足八十人,而且由于刚打完一仗,现在人困马乏,根本不是那些刚投入战场的新锐骑兵的对手。
原来那些骑兵是因为河上冰面破裂而不能跟上大部队的那一千人马。他们一直往东走了数十里路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渡河点,所以比大部队晚到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到的早不如到的巧,他们在蔺思牧和马贼们最虚弱的时候抵达,改变了战事的结局,也改变了双方主将的命运。
看着犹如天降的兵,一直在痛苦观战的卫青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疯狂地跳上战马,带着身边仅剩的十余骑朝蔺思牧逃跑的方向追去。公主也不知所措地跃上战马,跟着冲了出去。
蔺思牧不断地用鞭子催着胯下的坐骑,心里暗暗感到后悔,如果刚才不如此托大,就不会身临险境。由于马贼们的坐骑刚经过战斗相当疲劳,所以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忽然,蔺思牧听到可怕的弓弦声了,他知道敌人已经离他们不足二百步了。随着弓弦声不断的响起,马贼们一个接一个的落马,人数越来越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蔺思牧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跑了。由于马上驼了两个人,所以马匹也渐渐不支,越跑越慢了,追兵也越来越近了。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弓弦声中,蔺思牧的坐骑猛得向前扑倒,把蔺思牧和他怀里的少女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