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迦兰王去北域游玩,王上命燕暮寒作陪,王
都把糖递到他嘴边了,燕暮寒眼皮不抬,随手接过来递给了路边的乞丐。『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塔木至今还记得燕暮寒说的话:“只有废物才会迷恋甜味。”
迦兰盛产美和琥珀糖,若非王
对燕暮寒有好感,将此事压了下去,迦兰国必定会对燕暮寒发难。
尽管如此,风言风语依旧传到了王上的耳朵里,燕暮寒被打了八十军棍,最后还是长公主及时赶到,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燕暮寒救了下来。
明明是讨厌甜食的,现在竟然主动要求厨房做糖
。
塔木怀疑天上要下红雨了。
燕暮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催促道:“现在就去,误了事唯你是问。”
塔木苦哈哈地点:“是。”
天亮了,祝珩应该快醒了,燕暮寒没有耽搁,拔腿就往房间跑,把烟花放下后,就去了祝珩的院子。
他住的地方离祝珩很近,是相邻的院子。
房门紧闭,没有动静,燕暮寒扒着门缝往里看,床上隆起一个大包,祝珩还没有睡醒,他轻手轻脚地拉开门。
清晨觉浅,怕吵醒祝珩,燕暮寒在门脱了鞋,赤足踏进房间。
燕暮寒直奔窗,蹑手蹑脚地走到软榻边,伸手拿起糖
。
“又来偷糖吃了?”
天色晴朗,燕暮寒却如遭雷劈,他浑身僵硬,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祝珩懒洋洋地歪靠着床,雪发披肩,里衣扯开了大半,要掉不掉地挂在肩
,慵懒中透着一
矜贵的风流。
燕暮寒呼吸一紧,软榻和床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他看到了祝珩的锁骨,甚至连胸膛上零星的红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立马低下,如同酸文臭儒一般,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
似乎意识到着装的不妥,祝珩拢了拢衣袍:“昨晚来了,今早又过来一趟,原来小将军嗜好甜食。”
他本来想放过燕暮寒的,可这只小狼崽竟然又撞到了他面前。
祝珩目光下垂,落到他赤的脚上,原来这就是燕暮寒没有吵醒他的原因。
他轻轻笑了声,问道:“我的糖好吃吗?”
燕暮寒脑袋发热,自动将这句话换了种问法:我的水好吃吗?
……要命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无措又局促,赤的脚趾蹭着地面,恨不能立马离开房间。
“怎么不吃了,昨晚不是吃的很开心吗?”祝珩弯起眼睛,盯着他的耳朵,恶劣地问道,“难道是被我发现,害羞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燕暮寒夺门而出,他鞋都顾不上穿,掉就跑,祝珩晃的工夫,他已经赤着脚跑出了院子。
房门大开,被主抛弃的靴子东倒西歪,胡
的丢在门
。
祝珩眨了眨眼睛,歪倒在被褥里,笑得前仰后合。
大抵是他穷凶极恶,才吓得小狼崽落荒而逃。
-
当场抓包燕暮寒偷糖吃后,祝珩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他。
晚上也没造访。
直到大军收整行囊,启程前往北域,祝珩才看到了坐镇大军中央的燕暮寒。
小将军又戴上了面具,一身银亮的铠甲,他骑在马上,挥了挥手,沉声命令道:“出发。”
北域大军浩浩,踏上了前往故乡的路程。
祝珩被安置在马车里,前后左右都是北域大军,马车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裴聆和塔木也在马车上,两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小话,祝珩闭目养,听到了熟悉的字眼:燕暮寒、南秦、大都……
他在睢阳城住了将近半个月,没有得到关于大都的丁点消息,也不知道祝子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大都是如何看待他被掳走的事。
塔木坐不惯马车,只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祝珩冲裴聆招招手,开门见山:“有大都的消息?”
祝珩经常找他打探消息,裴聆已经习惯了,照例惊叹了一番他的语言天赋和学习能力,小声回答道:“不知道算不算是大都的消息,塔木说将军着急启程,是因为大都派来讨殿下你的尸骨。”
“我的……尸骨?”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祝珩觉得浑身的骨都疼了起来。
裴聆点点:“不知怎么传的消息,大都的
以为你死了,听闻大军驻扎在睢阳城久久不去,特地派
来讨要尸骨。”
祝珩抿着唇,心一点点往下沉。
讨要尸骨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大都派前来,怕是想看看燕暮寒为何还不率领大军回北域,是不是有继续攻打南秦的意图。
要配合大军的行进速度,马车很快,祝珩压着胸,低低地咳嗽起来。
他不在意大都的来意,他在乎的只有祝子熹。
祝子熹的脾气硬,为了支撑祝氏一族,在朝堂上忍辱负重,为了保护他,在圣上面前忍气吞声。
现如今祝氏衰微,他又生死不明,祝子熹所守护的东西都毁了。
祝珩越想心越往下沉,几乎能预见祝子熹会做什么傻事,他闭了闭眼,语气晦涩:“裴聆,我想见燕——”
见了燕暮寒又能怎么样,这不会放他回大都,一切已成定局。
裴聆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殿下,你想见将军吗?”
燕暮寒吩咐过,如果祝珩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叫他。
旷野风盛,卷起了马车的车帘,漫漫黄沙无边无际,铺就了天地间的萧瑟。
祝珩扶着车窗,望向逐渐远去的睢阳城:“我……”
他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心中惊忧错,难以自持,刚吐出一个字,就直直地呕出一
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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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开窍的长安:抓到了偷糖吃的小狼崽++,这么喜欢吃糖?
开窍的小燕子:间接接吻+++……亲亲好香!
第4章 作画
大军停止行进。
燕暮寒踏过旷野黄沙,裹着一身萧肃的风上了马车:“怎么回事?”
银甲寒凉,他反手掩上车门,将风和大军议论的声音都关在门外,只留下车厢里的一片安宁天地。
裴聆蹲在祝珩身旁,正抖着手给他擦衣服上的血,闻言嘴一瘪:“殿下他吐血了。”
“行了。”祝珩接过手帕,“我自己擦就好,你先下车,我有事要和燕将军单独说。”
马车里只剩下祝珩和燕暮寒,两相对而坐,燕暮寒抬手摘了鬼面具,一身冷煞之气被中和了几分:“你,吐血,为什么?”
“老毛病,不打紧,劳将军惦念了。”嘴里都是血腥气,祝珩不适地皱了皱眉,“将军,为何突然离开睢阳城?”
祝珩想将此作为切点,待燕暮寒提起讨要他尸骨的事,就顺势问一问大都的
况。
燕暮寒静静地看着他:“家,想回家了。”
想家了……
南征大军在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