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骗x2
第5章 醉酒
画上的男戴着一个小巧的银环耳坠,严丝合缝地扣在耳垂上,丝毫不显得
气,反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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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秦风雅气正,不论男都喜欢戴耳饰,北域则没有这样的风俗,绝大部分戴耳饰的
都是
子,原野上的儿郎们嫌弃耳饰娘们唧唧的,不屑于戴。
燕暮寒也不例外。
祝珩的画技很好,抓住了韵,很容易就能看出画中的身份。
燕暮寒清楚的记着,那天的装扮都是他心挑选的,为了陪祝珩融
南秦,也曾考虑过耳饰,但因为一些个
原因放弃了。
“不是我。”
无论这和他多么相像,但有不同的地方,那就不是他。
祝珩哭笑不得,本不欲解释,但见他一副被打击到的委屈模样,又不忍心:“画的是你,这耳饰是我加上的,将军的耳朵生的好看,戴耳饰一定很合适。”
燕暮寒是一眼就能记住的长相,但祝珩对他的第一个印象点来自耳朵,红透的耳朵。
南秦崇尚翩翩君子,落落大方,祝珩未曾见过如同含羞一般的
,戳一下笑一声就会惹得对方惊慌失措。
那样容易受惊的耳朵,只有套得牢牢的才能有安全感。
“你觉得,好看?”燕暮寒捏了捏耳垂,不知是他的手劲儿太大,还是因为夸奖,耳尖滴落朱砂,浮上一层红色。
祝珩真心实意道:“好看。”
好看到他想捏一捏。
长安夸他的耳朵好看。
燕暮寒心里放起了烟花,他眨了眨眼,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你喜欢吗?”
祝珩惊诧,第一反应是他这句话说的很流利,没有稀古怪的音,就像是练习了很久:“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燕暮寒对他的态度特殊,祝珩没吃过猪,但也见过猪跑,一个正常的男
可不会动不动就对着另一个男
脸红,还悉心照顾,跪地喂药。
他曾听闻过断袖分桃,也见过大都里的小倌,燕暮寒待他……或有此意。
但他与燕暮寒在四水城初见,祝珩自问相貌平平,燕暮寒也不像是会因为一张脸而喜欢上别的
,谈一见钟
太过荒唐。
“重要。”
祝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两个字了他的耳,便与“喜欢”无异。01bz.cc
这太荒唐了。
“你喜欢吗?”燕暮寒目光殷切。
祝珩硬着皮道:“喜欢。”
车门被敲响,穆尔坎询问何时启程,燕暮寒打了个手势,下了马车,他仰看着祝珩,身后是大漠长河,落
融金:“你是第一个
,夸我好看。”
-
大军走了半月有余,到达北域时已经冬了,大雪纷飞,高耸的山巅直
云间,山色与天色是如出一辙的明净。
去王廷复命之前,燕暮寒亲自架着马车了京部,将祝珩带回了他的府邸。
祝珩脑昏沉,自从天冷下来开始,他就整
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咳疾发作,眉眼间浸透了恹恹的病气。
房间里生着火炉,烧的是价值不菲的金丝炭,这种炭烧起来很暖和,并且没有烟,只有一淡淡的木香。
祝珩怕冷,以前烧的炭不好,他总是会被呛得咳嗽不停,一个冬天下来要遭很大的罪。
他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
房间里暖洋洋的,祝珩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昏暗,雪片落了满满一窗台。
刚睡醒还没缓过来,祝珩盯着炭盆,想起第一次去参加宫宴,他与祝子熹也聊到过金丝炭。
皇家宫宴极尽奢华,殿中生满了炭火,外寒风凛冽,殿内却温暖如春,穿着冬衣都能热出汗来。
宫里烧的便是金丝炭。
彼时他旧病复发,闻见一点烟味就想咳嗽,在宫宴上得了喘息,脸色才好看起来,颇为新地盯着炭火。
祝子熹告诉他这就是金丝炭,烧起来暖而无烟,宫中烧的都是这种炭。
那时的祝子熹虽经历了父兄的伤亡,但仍然是心存傲气的少年郎,看出他喜欢金丝炭,便说要向圣上请旨,给他送一些金丝炭到明隐寺中。
可后来出了落水一事,不止祝珩被责骂,就连祝子熹也被敲打了一番,刚继任国公的少年郎被磋磨掉锐气,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祝珩地吸了一
气,极淡的木香萦绕在鼻尖。
七岁时想要的金丝炭,在二十岁时得到了。
此间十三年,祝珩已经习惯了普通的炭火,可身处于烧满金丝炭的房间里,他忽然发现,他还是很在意。
在意金丝炭,在意曾受过的责辱。
在意到,想不惜一切代价讨回理当属于他的东西。
到饭点后,裴聆恭恭敬敬地敲门:“主子,吃饭了。”
到了北域后,没有南秦的殿下,只有燕暮寒府里的主子。
大部分都是北域菜,其中也有两道南秦菜,之前给祝珩做饭的南秦厨子和看病的老医师被燕暮寒一并带了回来。
“将军呢?”
自从他吐血之后,燕暮寒每天都会来陪他吃饭。
裴聆低下,不敢直视他:“将军去了王廷,今晚王上犒赏三军,他要在那边用膳,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差点忘了,燕暮寒如今是北域的大功臣。
祝珩拿起筷子:“原来如此,你坐下一起吃点吧。”
许是被陪着吃饭习惯了,燕暮寒不在,竟然有些冷清。
“多谢主子厚,尊卑有别,这样不合规矩。”裴聆把塔木的告诫记到了心里,平时对祝珩能躲则躲,生怕燕暮寒不高兴,哪里还敢和他同桌吃饭。
祝珩掀起眼皮,见他站得远远的,表淡下来:“嗯。”
世说他是不祥的克星,都会跟他保持距离,裴聆的反应太慢了,直到这时才想起要远离他。
吃过饭后,祝珩窝在软榻上看书。
矮桌上放了一摞书,都是燕暮寒从睢阳城里带回来的,内容五花八门,图册话本一应俱全。
说起这箱子书,出发时塞了满满一大箱子,放在马车上,祝珩一直好里面是什么,燕暮寒秘兮兮的不告诉他,直到今将箱子搬进房间,他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书。
用南秦字写的书。
一看就看到了半夜,烛灯燃了大半,祝珩放下书,揉了揉眉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种安逸的生活了,等燕暮寒从王廷回来,他大抵就要搬离这里,去过战俘该过的生活。
他还有个南秦六皇子的虚名,或许能混上个质子。
可质子也得寄篱下。
祝珩叹了气,挑起烧过的烛芯,正准备剪断,房门就被撞开了,燕暮寒裹挟着一身风雪,踉踉跄跄地闯进来。
祝珩手一抖,烛芯落到了手背上,他疼得倒吸一凉气,连忙甩了甩手。
“怎么了?”燕暮寒一下子扑过来,辛辣的酒气随着他涌过来,祝珩被熏得咳嗽了声,“咳咳,没事,烫到手了。”
燕暮寒靠坐在软榻旁边的地上,醉眼朦胧,他捧着祝珩的手,鼓起腮帮子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