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更偏亲外孙
的。她们姐妹本就看个热闹,谁知道也没过多久,林表姐就仿佛成了宝玉高攀不起的
了。
虽然这么说不恰当,但想来,如果现在黛玉重新住来贾家,老太太绝不会在她住得好好的时候同她说,你搬一搬,好把你原来的屋子给戏子住。
“到底
家哥哥争气呀。”探春道,“我若是个男儿,也像他们似的出去闯自己的事了。到时候你也和林姐姐一样等着被
奉承,不必在这里叹气。”
“我有什么好叹气的。”惜春道,“他们脏的
的臭的懒的,跟我也没关系。”
第9章 第9章
虽然心里是想着要远着荣府, 但正月里不去拜年是不可能的,宋氏本欲陪黛玉一道过去, 但是林滹的几个学生约好了来拜年,黛玉便道:“师兄们年年来, 婶子都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菜接待, 今年
况本来就特殊, 婶子如果临时改了待客的规矩, 难免有
要多心。那边本就只是我的长辈,叔叔婶婶不必太在意这些个,我去去就回来。”
“晚点叫你哥哥去接你。”宋氏最后只得应了。
黛玉心里一动:“大哥最近看起来没有年前忙了?”
宋氏知道她最喜欢林征, 况且让长子去接确实更重视些,便笑道:“是啊, 陛下已经回到京城里了, 不用像从前那么提心吊胆的了。昨天他当值了一整夜,今天在家里呢, 晚点让他去接你, 顺便拜见一下史太君。”其实还是局势已经稳定了,林征依旧早出晚归的, 但没有之前那么三四天回不来家的
况了,反倒是林徹,还抱怨了两次:“我都不知道永宁王哪里有这么多
力, 我们跟在后面打下手的都要熬不住了,他不用睡觉的吗?”被林滹骂了一通。
黛玉轻笑了两声,她当然知道二舅舅天天指着林徹骂宝玉, 要他争气,可她还是想大哥去接她一回。她想叫宝玉知道,就算韵婉其貌不扬,可她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谁看了都得自惭形秽的那种,不是他这种纨绔子弟能议论的。她也想让贾母知道,武曲鼎是林家家传信物,便是将来不做她的嫁妆,也有
比荣国府更有资格摆出来。先帝赐林家文武双鼎,褒奖的是他家先祖文武双全,和别家一代不如一代不同,她的兄长们器宇轩昂,配得上祖辈荣光。
她在选跟着的丫鬟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紫鹃与她素来亲密,跟着她进了里屋,笑着问她:“姑娘是在想着要不要把茜雪带上?”
“以我的
子,真想带上茜雪,看看宝二爷打算说什么。”黛玉笑了笑,“算了,大过年的,回
他们院子里闹起了不痛快,又要说我小
子挑拨的。我可怕了他院子里那些个大丫
,只单一个晴雯,那是真‘副小姐’,可招惹不起。”
“晴雯的脾气也是宝玉惯出来的,从前我们都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她虽然也火
,倒也没像现在这样。”紫鹃摇
叹了叹,“不过茜雪的事和晴雯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宝玉自己不敢惹李嬷嬷,又要在袭
她们面前撑面子?怜惜丫鬟倒不怜惜茜雪了。”其中缘由,其实不用说也知道,茜雪为
木讷,在屋里是埋
活的那种,素来不出挑,也从不玩笑,模样也就普通,她一个丫
,贾家又是那种重面儿、尊重老
的
家,宝玉的
母想吃他的茶,她做小丫
的能拦着就是黛玉在贾家的时候,看到李嬷嬷拄着拐杖耍横发作,也只敢“劝”呢,那声“李
”,也是按着规矩叫的,不过是宝玉在气
上罢了,“但依我看,晴雯这脾气,将来也落不着好,宝玉把她惯成这个
子,将来又护不住她,要是将来的宝二
是琏二
那脾气,晴雯第一个落不着好。”
黛玉道:“我记得那时候,舅母是想着袭
的?我当时还玩笑叫过她嫂子,她也没反驳。”
“是袭
,但袭
多会做
啊。说起她来都是又勤快又忠心,宝玉屋里离了她就转不起来似的。就像现在,琏二
想动平儿,不也得掂量掂量别
会说什么?虽然我觉得她和平儿还是不是一回事儿。不过晴雯这样的最容易倒霉,她往常得罪的
又多,又没实在好处,宝玉要是不护着她,怕是他房里的
就先要给晴雯喝一壶了。”
这话黛玉倒是认同,宝玉屋里的丫
们,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又都有来
,什么老夫
赏的,什么太太赏的,什么管事的
儿,她住在荣国府的时候还小,但绛云轩里已经有不少热闹好看了,如今他渐渐大了,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贾母、
王夫
少不得要替他张罗,到时候除了一个袭
长袖善舞、谁也不得罪,其他的丫
,总得有一两个要遭罪的,晴雯这
子,平时得罪的
又多,真计较起来,也确实不像个丫鬟,秋纹抱怨她“三寸长的指甲,谁敢喊她
活,自己觉得自己高贵,看不上我们讨好主子,打骂底下的小丫
倒是满
的蹄子、狐媚子,真当自己是小姐了”,在背后说
坏话固然不好,可也说明晴雯是得罪了不少
了。
“茜雪被撵出来,还能到姑娘这里做活,晴雯要是将来被宝二
撵出来,可就没活路了。”紫鹃看得通透,“远的不说,宝玉不穿家里针线上的
做的衣裳,他的衣服鞋袜,全得自己屋里
做,袭
用不动晴雯,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得求史大姑娘帮忙,宝姑娘也帮着做过,晴雯这样,除了宝玉,谁敢用她做丫
?真供起来罢。”
黛玉道:“怪不得袭
之前还说我‘旧年好一年的工夫做了个香袋,今年半年还没见拿针线’呢,原来湘云和宝姑娘都做过她的活计?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住在他们家,非得给她的爷做点针线才算懂事儿,不然就要挨她说呢。”
“所以说袭
和平儿不是一回事。”紫鹃道,“咱们屋子里谁没少做过针线?姑娘住在那府里的时候,手上的银钱只有他家发的月钱,老太太生
、宝玉生
,还不都是拿的针线去贺的?做得怎么样,都长了眼睛,不过没给她做白工罢。”
她支使不动底下的
,倒是把主意打在了在家里做客的姑娘们
上来了,虽然黛玉自己没给她做过,但湘云、宝钗是客,也不知她怎么开得了这个
的。紫鹃抖了抖:“史姑娘、薛姑娘还是自己家里有
,在荣国府暂住呢,要是姑娘没来六老爷这儿,还住在那边,多半是躲不过的,便就是老太太心疼姑娘不让做,也少不得要被编排。得亏是来了,往后还是再远着些罢。”她比黛玉要年长几岁,当年就替黛玉的未来着想过,也不是没想过宝玉知根知底,又俊俏,还受老太太宠
,是个好
选,似乎当时林海也动过这样的心思,但是如今回了林家,又觉得不像了。环姑娘嫁过一次的
了,都有治国公府嫡长子来提亲,和这些真正的青年才俊比起来,宝玉连唯一的“会对
孩儿们好”都显得不那么好了。
“还是我和雪雁跟着姑娘去吧。”紫鹃道,“之前出了那事,总得对姑娘客气些。远的不说,咱们家大爷还升了官呢。”
黛玉“噗嗤”一声笑着点点她的鼻
:“你现在也学会‘狗仗
势’了不是?”
“我要是‘狗仗
势’,我也不跟着姑娘这么多年了。”紫鹃开着玩笑地捂着胸
道,“当年也就只老太太对姑娘好,咱们屋里和二姑娘屋里,最容易被欺负,二姑娘是自己
子老实,只知道退让,司棋绣橘还替她争一争,我却不行,说起来就是老太太宠着姑娘,咱们屋里平时和宝玉差不多的体面了,还要怎么样,真不拿自己当外
了。姑娘晚上偷偷哭的时候,我不也跟着哭?有什么用。”还是林海临终前,把家财清点,当着苏州林氏宗族的面给了林滹,并托他照顾
儿的方式妥帖,全族
都知道黛玉虽是孤
,也不是身无分文地来的,也好过明明年年给荣国府那么多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