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春。但这也说明了,宫里大部分的是看不惯贾家把这玉的事如此招摇地说出来的,更是一杆随时能刺向贾家,说他家图谋不轨、心有异向的枪。宝玉的玉丢了的时候,荣国府还未抄家,贾母等以万两白银悬赏此玉,连她在闺中都听见了,当时只恨贾母等把一块玉看的比迎春的命重,替迎春不值,如今想来,确实招摇过度了。她也是嫁进来,才知道刘遇也有颗从小戴着的珠子,罗嬷嬷和宫
们都看得极紧,待她嫁进来后,便把那颗珠子
由她保管。再联想到他出天花的那年的真龙现世的异象,不难猜出,这位太子爷也是有些来历的。但说真的,这么些年来,可有
听过太子的宝珠传说?
真正的皇子尚且不显山不露水,臣子的孩子却如此招摇,怎能不惹祸?他家又不是净净,挑不出毛病的,贾赦、贾珍、凤姐那些事儿一揭开,哪里还有活路。
刘遇漫不经心地问:“要我说,你表姐也忒胆小,便是直接去户部和他们一刀两断了,能有什么?”
黛玉道:“这可不是馥姐和云家那么好解决的,那里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家,她父亲虽恶贯满盈,毕竟还没死,律法容许父亲把儿逐出家门,却不允许儿
们不管父亲的。馥姐不过是与夫家和离,都惹来了那么一身的
水,何况是与父母娘家切断关系这事儿?她心
可不如馥姐坚定,从来就是个胆怯的
,哪里承受得住。”
刘遇摇叹息道:“那也算了,躲出去也是个法子,宁愿身体吃苦受累,也怕烦
的亲戚啊。”
黛玉心里却还在想着宝玉的事,过了半晌,也摇道:“我外祖母去世前,一心指望着宝玉表兄。到
来,都是一场空罢了。”她幼时与宝玉相见,就被这位表兄众星捧月般的架势和任
妄为的态度吓到了,又十分地羡慕,也是在家里十分受宠、吃准了老太太会护着他、没
敢对他如何,才敢那么游戏
间、视规矩于无物,做些旁
看来荒诞不经的事。不必像她那样,寄
篱下,处处小心。只是十几年过去,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老太太已不在
世,当年赫赫扬扬的荣国府也成了一盘散沙,没
再护着宝玉,他却还是那样的
子,如今抛下老母娇妻一走了之,倒也算是有始有终。
刘遇也是听她说到迎春要走,才想起这一出来,如今倒是想起贾宝玉也算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兄,不由地暗暗喝了一壶醋,挤眉弄眼地问:“你与他相识一场,可知道他去哪儿了?要是知道,不妨去给他家里报个信,说到底,也是
家的希望呢。”
“我哪儿会知道呢。”黛玉叹气道,“去做和尚道士了也说不准呢。他们家的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一个
身上,也不看那
愿不愿意、担不担得起。
没了也好,也好清醒一点,脚踏实地的,该怎么样怎么样。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刘遇讶然:“你这么想?”
“我不算信命的那种,但是世间万事,大约也都有自己的缘法的。”黛玉道,“倘若我没有林滹叔叔,倘若我父亲没有拜托叔叔照顾我,如今我是什么样呢?”她想了想贾家如今还留着的那些姐妹的现状,不由地摇了摇
,“只要想想这些,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今她活着,且活得很有用,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