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说了,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和宫文坐一块?”
“你总得有一个同桌吧,刚好宫文也是一人独坐,正好就将你俩编在一起啊。而且目前其他同学也没有要调座位的意思,你希望和谁同桌呢?”
“和谁同桌都无所谓,但我不能接受他。”
云思痕的语气异常坚决,如果沈容馨与她对视的话,会动摇自己的决定也不好说,但不巧的是那部新手机此时突然打岔,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文正听着关键部分,忽闻这段铃声也觉得挺怪,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入了不小心按到通话键,教室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赶紧跑到走廊上。
另一边,沈容馨吓得失手打翻了桌上叠成堆的教案,回过后左右为难,自己还在利用课间的空隙与学生商量事情,临时把云思痕晾在一旁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径,可是不理会这次来电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反复斟酌之后,她决定先祈求那色魔暂且放自己一马。
向云思痕使了个歉意的颜色,沈容馨来不及整理桌面便躲到外面僻静的角落,小声对着话筒说道:“对不起,老公,我这里有点要紧事,你等十分钟再打过来好吗?”
“什么?老公?请问那边是沈老师吗?”
对面很快传来回应,但和沈容馨的请求是风马牛不相及。
原来打电话的另有其人,可是先入为主,沈容馨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几乎忘了这部手机与外界也是联网的。想到刚刚乱叫老公,她面红耳赤地解释:“对不起,刚刚不小心认错电话,我就是沈老师。”
“听说老师才刚大学毕业,那么快就结婚啦……”
对方往另外一个方向理解去了,以为沈容馨正值新婚,不自觉地开始话家常。
“请问你是……”有的事情没法解释,沈容馨不愿听她越描越黑,又想到办公室里还有人等自己,便出言打断以回归主题。
“哦,我是李莉的妈妈,关于她转学还有点工作没完成,记得昨天她爸爸和你们提过的,新校方面入学的手续比较多,需要一份前班主任的详细评价,我现在可以过来拿吗?”
关于这份评价,沈容馨倒是昨晚就已完成,经别人提醒马上回想起来,忙道:“行啊,你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吗?好的,我等你。”
放下电话后,沈容馨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边走边向云思痕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和李莉她妈妈通了个电话,我们讲到哪里了?”
云思痕并没立刻应答,从侧面观察色似乎有点不对劲,感到怪的沈容馨不再追问,直接走到她跟前察看。
办公桌上有点凌乱,粗略望去都很正常,可有一样物事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是她与文在迪斯尼门前的合影,昨晚看过觉得不错便顺手夹在一本教案中,不曾想居然无意带到了学校,还被另一个学生发现。
“请让一让。”
沈容馨挤了进去,用身体把云思痕挡在背后,迅速将散乱的书本收拾干净,然后尽量当没事发生一般转过头来:“好了,我们继续。”
“老师,你和宫文很熟吗?”
“差不多啦。”
沈容馨含含糊糊答道,她不清楚云思痕是否意有所指。
“那就这样吧,非常抱歉,我不想再因为这些些小事打扰老师了,现在先回去上课。”
云思痕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提换座位的要求。
“等等,你不是说……”
还没说完,云思痕就走远了,沈容馨放弃了呼唤,她不明白云思痕的转变具体是什么原因,不管估计和这张照片脱不了关系。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顺利解决的一个方式,云思痕应当不会把发现这张照片的事到处宣扬,也幸亏是她第一个发现,否则被其他学生或同事看到就糟糕了。
沈容馨把这张可能招引麻烦的照片捂在怀里悄悄欣赏,画面上定格的一瞬捕捉得很好,自己像是洋溢着喜气的幸福小女人,而身旁的文也是目光炯炯,具备小伙子特有的自信。
她越看越舍不得将这照片收入相册,甚至想冒着被质疑的风险将其大大方方地嵌入桌上的相框,以便随时欣赏。
但她终究没勇气和现实对抗,从她拒绝文的那一刻起她就已明白这辈子只能循规蹈矩,不要去异想天开。她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照片塞进抽屉锁上,准备回家的时候再把它带走。
偷偷摸摸搞窃听的文也把手机放进了裤兜,对面已经没有动静了,前面听到的有些很有趣,但也有很多不详尽的地方,毕竟与亲临现场有差距。不过不要紧,大意还是弄明白了,剩下的细枝末节可以慢慢推敲。
临上课前的刹那,云思痕准时回到教室,她似乎已承认会与文相邻而坐一段时间的事实,只是望向文的眼愈发不屑。刚才发现的照片,使她认定文用了某种手段与老师套近乎,收买了沈容馨来创造机会对自己下手。
云思痕只是单纯憎恶他而已,完全谈不上害怕,既然他要来找麻烦,自己根本无需躲避,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花样,那笔旧账还没跟他讨呢。
文不晓得她的心思,对她的转变保持乐观态度。文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视自己为无物,当作不存在一样。
此刻她显露了几分鄙夷也比以往的无视好一点,而且自己肯定了一点,以她的骄傲决不允许冒风险把上学期那件事宣扬出去,不必背上无谓的担,毕竟间隔已久,她错过了揭发的有利时机。
其实文倒不怕与她对质,只是让沈容馨知晓终归会有不良影响,对此放下心来的文开始考虑如何让与云思痕的相处变得不那么无趣。
这一节是历史课,老师以照本宣科着称,从前角落独坐时文只当成催眠曲,但现在这么做好像太招摇了点,想到未竟的事业,文觉得收敛一下比较好,别引起沈容馨的过多关注。
反正要讲的内容书上也有,听他嘶哑的嗓音还不如自己看,文朝书包里翻了翻,可惜要用功的时候常常会遭遇一些干扰因素,为了减轻负担,偌大的袋子只装了几本教材和笔记,而历史课本幸运地不在其中。
正准备重操旧业的文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从不丢三落四的同桌,兴许可以资源共享,他把自己曾做过的龌龊行径抛在脑后,笑嘻嘻地问道:“我的课本没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看怎样?”
云思痕皱了皱眉头,对此她可是介意得很,但拒绝了他也难保他不会向老师报告,以此对自己施压,最终还是要共用一书。
不过就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其实有无课本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想通这点她把历史书扔到文的桌子上:“你自己慢慢看吧。”
文知道她这么做绝不是因为大方,而是洁癖使然,上完课后说不定书还给她都不要,宁愿买一本新的。
她对自己依然是防贼防盗的戒备,看来通过类似途径接近她是不可行的,不过自己仅仅是借书打发时间罢了,意外收获有是惊喜,没有也是常理,文并不显得多沮丧。他默默地开始阅读,倒令云思痕小吃一惊。
对这门科目文不厌恶却也无兴趣,看了个十多分钟也就渐渐烦了。他东张西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躁动的心按捺不住,便在课桌的掩护下捣弄起手机来。这样玩具对他来说新鲜期仍没过,有着非常大的兴趣,尤其是性爱功能方面,在许多有用武之地的场合都未曾发挥呢。
上课期间通话不方便,文发了条短信过去:“馨儿,久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