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么任性。”
“你刚刚还说我有权利任性呢!”妹妹气呼呼地说。
“这……不一样。”周万语叹了口气,“好吧……那周末一起出去吧,但是你要听话,跟夏云好好相处,别像上次那样见面就甩脸色。”
妹妹又把脑袋钻回了被子:“到时候再说。”
周末,白夏云带着周万语走进一家颇为高档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位于大厦高层,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落地窗能俯瞰长江与城市的繁华景色,只可惜天色不好,阴云下的南京颇有几分末日来临前的肃杀气氛。
他坐在窗边柔软的沙发座椅上,看着周围格调高雅的环境,觉得自己也俨然是位上流人士了。
女友点了一杯冰美式,上流人士拿过菜单,看不明白菜单上的“危地马拉”和“哥斯达黎加”有什么区别,又不想在女朋友面前露怯,于是装作很懂咖啡的样子点了一杯名字长得他记不住的咖啡。英语里有很多长得要死的医学专有名词,认识这些单词就说明你很专业,想来咖啡应该也是一个道理。
白夏云捏着吸管搅动面前的咖啡,冰块“咔哒咔哒”地旋转碰撞,在玻璃杯中浮沉着反射出焦糖色的光芒。
“小语,我只想和你两个人约会。”
只听女友的话好像还挺浪漫的,问题在于这里不止他们俩人,女友在对面而他身边坐着妹妹。他不安地扭了扭屁股,总觉得白夏云的话音比她杯子里的冰块还冷,而妹妹一脸冷漠显然也不遑多让。
“那个……你们上次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他看向妹妹,有点紧张地继续说道,“她最近乖很多了,我想说不定你们能重新交个朋友什么的。”
“是吗?”白夏云看向周梦霞,皱了皱眉。
周万语拿手肘拱了拱妹妹,示意她说话:“对不对?打个招呼吧?”
妹妹俯瞰了一眼窗外的城市,对着白夏云冷笑:“人就像垃圾一样。”
“小语,这就是你妹妹的招呼吗?”
周万语急得满头大汗:“不是不是,不是说你!她在念动画片里的台词。”他凑到妹妹耳边小声说,“不是说好了要听话的吗?”
“谁跟你说要听话了?”妹妹把他一把推开,端起咖啡喝了起来,目光冷冷地扫向白夏云。
周万语很无奈,抿了一口他点的“哥伦比亚星辰庄园厌氧日晒卡杜拉”掩饰尴尬。
虽然他没什么品味,品不出咖啡的好坏,但感觉良好,因为咖啡很贵,名字也够长。
白夏云决定无视周梦霞,本着不和小孩计较的心态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递到男友面前:“小语,要不要尝尝我这杯的味道?”
“好啊。”他说着接过咖啡。
周梦霞惊恐地看着咖啡上的吸管,顶端还残留着白夏云的口水,她一把拍开周万语凑向吸管的脑袋。
“你干什么啊?”他被拍得晕头转向。
“这里的咖啡太难喝了,我要吃圣代。”
“咖啡厅里哪有圣代?”
“我就要吃,你去外面给我买。”
“这……行吧……”
也许她吃完圣代心情好了就愿意跟夏云和解了,周万语颇有几分盲目的乐观主义精。
周梦霞目送他离开,视线转向了桌上的冰美式,白夏云想把咖啡拿回来,周梦霞抢先一步夺过了杯子。
只要趁哥哥回来之前喝掉它,哥哥就不会跟这女人间接接吻了。她拿开吸管,凑在杯沿喝了一口。
“呕……苦死了!什么刷锅水啊!?”周梦霞的五官瞬间拧作一团。
白夏云扑哧一笑,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对喝不惯的人是这样啦,不过我很喜欢,这家店的冰美式和我以前在美国喝过的很像。”
“美国?”周梦霞苦着脸吐着舌头问。
“嗯,我在美国上了六年小学。”
“美国……呵呵……”她突然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怎么了?”
“骗子。”
“你什么意思?”白夏云皱着眉质问。
“没什么意思。”周梦霞突然站起身,冷笑着说,“做我哥的女朋友,你也配?”
白夏云闭上眼深吸两口气,忍着怒意说:“周梦霞,你说话注意点。”
“你不就是靠两个臭钱才追到我哥的吗?你以为他真喜欢你?”
白夏云握紧了拳头:“小语不是因为钱才跟我在一起的,你既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他。”
周梦霞不屑地哼了一声。
白夏云继续说:“看在你是小语妹妹的份上,我是想和你好好相处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生气,就别怪我不尊重你了。”
“尊重?哼,你以为花点烂钱就能收买我吗?臭婊子!”
白夏云终于忍无可忍,“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咖啡杯和冰块叮当作响。
“收买?我收买过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收买?”
“你这老女人!丑八怪!离我哥哥远点!”周梦霞像一只嗷嗷叫的大猫朝白夏云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
周梦霞霎那间面目狰狞形同恶鬼,扯起白夏云的头发一个回旋把她摔在沙发上,猛扑上去死死地按住。白夏云大怒,抓住周梦霞的衣领往下拽,又伸脚乱蹬把她逼退。周梦霞后退时,身上的短袖衫“刺啦”一声从肩膀处被撕开一条线,露出纤细的锁骨与肩膀。
窗外雷声大作如战鼓轰鸣。
白夏云从沙发上爬起身,眼看着周梦霞又杀气腾腾地扑了过来,当机立断抓起桌上的冰美式猛地一挥,周梦霞被“刷锅水”刷了一脸,冰块砸在鼻子上又“哗啦啦”散落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啊!?”周万语大惊失色,手里的圣代差点摔在地上。
白夏云满脸怒容,披头散发活像女鬼。周梦霞脸上棕色的咖啡水一滴滴往下落,头发黏在脸上,头顶还夹着冰块。
两人同时停手僵在原地,窗外一道电芒闪过,把两张原本甜美可爱的脸照得形同鬼魅,层层杀气令人胆寒。
天上滚滚的阴云终于还是泼下了暴雨,噼里啪啦豆子般斜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震得他心里咚咚响。
周万语目瞪口呆,胆战心惊地观察了两人,白夏云蓬头垢面像个泼妇,而妹妹似乎更惨,满脸咖啡,衣领都被撕烂了,战况惨不忍睹。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妹妹:“你们……怎么回事啊……没事吧?”
妹妹突然冲进他怀里抱住他,号啕大哭:“哥……她欺负我!”
“啊……啊?不会吧……”他拿掉妹妹头顶的冰块,尴尬地看向女友,“你欺负她了?”
白夏云忽然炸毛了:“我欺负她?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说我什么!?啊!?”
“呃……”他看了看怀里呜呜咽咽的妹妹,又看了看大发雷霆的女友,一时不知所措,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哥……”妹妹一边抽泣一边说,“她欺负我……我想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他连忙安抚妹妹。
“周万语!”白夏云的怒喝如雷贯耳,吓得他脑袋一缩。
周万语并不知道是妹妹先出言挑衅,也不知道是妹妹先动手打人,只是看见妹妹样子更惨烈,下意识地就去安慰她。却没想到激怒了女友,白夏云无法容忍罪魁祸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