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若蚊吶般道:“方才……可比菲菲还浪么?”“要是比她病患缠身时,还差了那么些。
和平日比可就不相上下了……”陆菲嫣身具百媚之体,一举一动媚骨天成,床笫之间更是激情无限。
祝雅瞳悄悄初到成都,让拙性出面帮助吴征建立吴府,当时与爱子久别重逢哪里舍得?不分日夜地隐在暗处偷瞧吴征的一举一动,将吴征与陆菲嫣两人连日【治病】之举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异样的情愫或许自当时而起。
祝雅瞳心下颇喜爱子身边有这样一位姿容绝世,又精干温柔的美妇贴身照料。
但看二人激情的甜美欢愉,心心相印,自己当年唯一一次的经历简直云泥之别。
再说陆菲嫣把吴征迷得神魂颠倒,又有个女子将吴征【抢了一大半去】,满心嫉妒也是不用提了。
想着当年躲在屋外,一肚子气,又舍不得错过半点地偷瞧,心里也觉好笑。
要说武功姿容,祝雅瞳与陆菲嫣难分高下,祝雅瞳自有其无穷的魅力。
但是床帏一事吴府上下无人能与陆菲嫣的天生媚骨比肩,祝雅瞳一时难忍心中好奇,得了吴征肯定的答案,也是心中一甜,了了桩大大的心愿。
“你那时候……和菲菲欢好有没有想过人家?”“没有……”吴征开始头疼,女子爱美之心男子全然无法理解,也知她们一旦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想要分个高低。
当时祝雅瞳在吴府现身,陆菲嫣的醋意之大还犹在眼前。
他嘿嘿笑了笑,难为情道:“欢好的时候确实没有的,当时怎么想不到【迷蛇梦眼】祝家主怎么会与我这个昆仑派的毛头小子扯上什么干系。
但是……嘿嘿……平日无事的时候,真的想过若是千娇百媚同在床帏,又该是何等模样。
我是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嘻嘻,都做这么大的白日梦还敢说没有想。
”祝雅瞳竟末动怒,满面笑意地抬起螓首抚摸吴征的脸颊,好一会儿后粉面含春,喃喃道:“白日梦,有一日也会成真……”吴征双臂一紧打了个寒噤,颤声道:“会的。
”如何将两人的关系在吴府里为人所知,再让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吴征想了无数的方法,没有一个合适的。
只能在平日里若有若无地漏出些不同,春日游江南让祝雅瞳野外生火算是不错的一招,效果显著,想来诸女心中都有所感触。
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恨少。
说到难以解开的死结,两人又沉默了片刻,祝雅瞳道:“我想来想去,这事儿靠着我们俩不成的。
”结扣正在于此,两人都是当事人,想要自解死结难上加难。
吴征为之苦恼,但又实在不知要向谁先行开口,毕竟兹事体大,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我想过和菲菲说,毕竟她见识多经历多,当最能体谅个中不易。
但我又不敢试。
”惊世骇俗,万一出了半点岔子,谁能挽救?吴征在这个世上除了先人的遗愿嘱托之外,就剩下这座府邸是他生的希望,与最大的支持。
“她早都知道了。
”“啊?”祝雅瞳不经意般的随口一言吓了吴征一大跳,旋即冷静下来。
美妇这个【早】字用得绝妙,品出了其中的味儿,吴征大喜:“早都知道了?”“还有雁儿。
我们从桃花山谷里出来的时候,她们就有察觉,所猜……全中。
”说起的事儿着实羞人,祝雅瞳缩了缩粉颈,也有些窃笑。
“雁儿也知道了?啊,是了,她们久修【道理诀】,明白其中的奥妙。
我突然间功力大进,她们怎么会猜不着?笨,我才是真正的蠢材!”此前一叶障目,现下一点就透,随即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前些日子她们说私房话儿,我刚巧回来听见了。
”祝雅瞳双目里露出兴奋又狡猾的光芒道:“我听见也吓了一跳,但是故意不悄悄离开,故意让菲菲知道我在偷听。
”“妙,妙!”吴征简直拍手叫绝!祝雅瞳这么一手,就让他们与陆菲嫣,韩归雁之间心照不宣。
既避免了绝多的尴尬,还让双方心里都有了底,还有更多的时间去消化与接受。
悄无声息之间,这事儿居然大大推进了一步。
且看韩陆二女的样子,似乎对此并无不允。
“当然妙!”若论急智,吴府上下能与祝雅瞳比肩的一个都没有。
夜战桃花山多少回险死还生,全赖她因时制宜的急智。
美妇挺了挺胸,显然对她当日的急智颇为自傲。
死结松动,还有了暗中的帮手,吴征信心大振,脸上笑开了花。
脑子里早飘到祝雅瞳一事解决,今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一同搬上床帏,与府上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夫人们争春斗艳上面去了。
“你和她们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比一个人更喜欢些?”祝雅瞳心中实也有许多好奇,女子若有心属,总会对如意郎君的一切都想要问个明白。
从前一些羞于启齿,也从不相谈的话题,憋到今日再也憋不住了。
“其实各有各的好,我都喜欢。
”吴征收回臆想,他心中激动,迫不及待向祝雅瞳道:“和谁单独在一起,就一门心思都在谁身上,柔情蜜意,每一回我都记在心里难以忘怀。
大家一道儿的时候,每人都得照料到,情意就会少一些。
这时候就更纵欲,心里有什么苦闷,压力,最易纾解。
”“光是纾解?”“当然不是。
这时候我最享福了,左拥右抱,你都想象不到那画面有多美。
不管是她们玩些假凤虚凰,还是一同伺候我,真的,女子的柔美那时都是成倍成倍地加在一起,看都看不过来。
”“哼!你现下和我在一起,就想着别人,还敢说一门心思都在一人身上。
”祝雅瞳忽然大发娇嗔,柳眉蹙起,这模样还是第一回见。
从前仅在练功时她待吴征严厉,平日里宠爱有加完全是一个败儿慈母,予取予求,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半句。
今日发作出来,堪比少女一样宜喜宜嗔,与她平日的贤淑大相径庭,风情十足。
吴征紧了紧手臂将美妇抱在身前,歉然道:“是我的不好……第一回和瞳瞳说起这些,有点恍神。
”“不信。
你就是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陪着我还不肯安心。
”祝雅瞳不依不饶,吴征是彻底恍了神。
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子,青春之时会不会刁蛮任性?吴征猜想是会的,祝雅瞳一向自傲,这样的女孩子有许许多多自己的想法。
她又比旁人出色得太多,自小见识都是对的多,错的少,久而久之,一定有些任性,要人顺着她,哄着她。
就算随着孩提岁月过去,祝家的教导培养懂得顾全大局,在外人面前会端出一副成熟,识大体的姿态,心底的那份任性一定不会轻易散去。
至少在她十六岁忽然饱受风雨,历经沧桑之时还不会。
翻天覆地的生活变化始于祝雅瞳十六岁那一年。
一年时光仿佛就过了有二十年,三十年之久。
即使天眷的容颜末改,但少女的心却忽然变成了三十六岁,四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