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离谱的做法,但不会有问题的;不只是我,丝、泥和泠都可以保证。
类似的措施,明也早就已经习惯。
她可是在没有太多协助的情形下,就尝试装上触手的人类;那可是很痛苦的过程,会改变体内的部分神经;通常是该先穿上触手衣,从减弱触觉开始做起;要说到更糟的体验,我想,在肉室里可找不到了。
与生产比起来,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够放松心情去面对;当然,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喂养者大人,也该配得上更高级的待遇。
以处理胎盘为例,要符合我的标准,无非是更优雅一点;再来,就是删去任何与召唤术士重叠的成分;无奈的是,我们的所学有限。
论创意,泠是我们之中最强的。
要是连他都没什么好点子,那大概就只能按照原来的计画进行。
晚一点,我也会问问丝和泥,看她们有什么想法。
之后,就不用纪录了;多亏明,露已经重生。
接下来,是所有人的共同经验,不用再写到笔记本中。
132明在面对这一切时,看起来已算是很冷静的了;没有哭喊,连出汗的量也比预期中少。
中间,有超过十分钟,她觉得自己可以表现得更轻松点;但若因此而变得面无表情,只会让人觉得她过分冷漠。
生产的时候还装酷,不像个好母亲。
连哼一声都没有,甚至不看自己的两腿间;在与坚强什么扯上边之前,只会先让人觉得这傢伙的脑袋有问题。
这类形象,绝对不是明会想要的;所幸,分娩没花太多时间;就算流了不少血,也没有麻醉的必要。
虽说有触手生物在一旁帮忙,可身体底子,才是最关键的;所以,真正帮到明的,还是她自己;比运气要来得重要,丝想,深吸一口气;光靠爱,也无法拥有这么多的力量。
在丝叹一口气之前,双眼半睁的露,正努力往上爬;后者正举起肥嫩的双手,却不知道该抓哪里;就算稍微往下滑,也不感到挫折;四肢完好,每一根指头都清晰可见。
尾巴摇不停的蜜,说:「太可爱了。
」与寻常的人类胎儿不同,露的牙齿非常细小。
明试着把左手食指伸到她的嘴里,说:「有点利呢。
」这表示,明一定曾被咬过;不过,她好像连这种异常之处,都觉得很有趣;真不愧是喂养者,或者,可以换个说法:真不愧是孩子的母亲。
如此自然的表现,没有经过谁的特别要求。
明的精神强度,足以让凡诺也自叹不如;看来好像很简单,但这些表现,可不是说经过什么训练就一定能够做到的。
最近,丝光是听到明的笑声,就有种想要跪拜的冲动。
但即便是两人独处,也不该这么做;没法看来多有情调,就只会让气氛变得诡异。
泥也看着泥的两排牙齿,说:「还挺整齐的,不那么像鲨鱼。
」嘴角僵硬的丝,动一动眉毛,开口:「可现在的背景是海边,实在很难联想到其他生物。
」「如果身在森林中──」泠说,眼中的光芒缩小一圈,「那就像鳄鱼了。
」「或食人鱼。
」丝说,点一下头。
几乎同时的,泥和泠也一起点头。
「你们也太失礼了!」蜜说,脸颊鼓起。
以往的嘻闹感回来了,好像还比露出生前要更活泼;原本也想吐槽几句的明,却不得不闭紧嘴巴,才好忍笑。
那两对有注射能力的长牙,特别吸引大家的目光。
露要是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在只耗费一点能量的情形下,变换牙齿的形状;不用花多少时间,自由度比其他触手生物都要来得高。
可以想见的是,现在给露吸奶,可能不那么舒服。
轻咬双唇的丝,眉头紧皱。
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很快说:「我都已经生下她,不介意再流一点血。
何况,有你们照顾,也不会留下疤痕。
」过没几秒,明低下头,强调:「若又被注射泌乳药剂的话,我连其他人都能照顾到了呢。
」严格的说,明也没有少照顾到谁;有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年轻的喂养者,简直是任触手生物予取予求;对此,她没有抱怨,只感到害羞;即便是受到够好的照顾,也有圈养──甚至奴役──的感觉;丝看来是最乐在其中的,却也比其他人都要容易於事后产生罪恶感。
年仅十六岁的喂养者大人,已经比世上的许多人都要充满光辉;帮露重生,不仅用到子宫,还产生胎盘与脐带;如此紧密的血肉连接,丝想,是其他触手生物所不能比的;只是压缩后进去,从许多角度来看,只能称得上是儿戏;变化时间太短,浪漫的基础有限。
就算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坚持要把露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样很疯狂。
几天前,蜜曾听明说:「不能只因为露在我的子宫里待了快一个月,就逼她以后都要叫我妈妈;那听起来很霸道,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
好像我对她的爱,存在有太多条件──」那种摆明吃定谁的态度,明向来都不喜欢;所以,蜜的研究是对的:明之所以时时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样子,是因为待在那所学校里,与个性或喜好扯不上关系。
据了解,明的学校,有不少富家子弟。
之中有一些,念国中时,功课本来名列前矛,是倍受大家期待的那种学生;无奈基测时表现失常,导致他们最后只能填志愿很后面的学校;其中,不想长时间通勤,又不愿意出国的念书的,会来到这所最近几年才落成的高中。
虽然设备很新,不少老师也都富有热情,学费甚至不算贵,可校内的气氛,却因为这些大少爷与大小姐的到来而变得很诡异,特别是在一年级的班上:都一副自命不凡──却又好像全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的蠢样,像一堆飢饿的疯狗。
所以,即便走廊上佈满监视摄影机,每周还是有一堆人因为吵闹甚至打架而惊动教官。
明的妈妈,为什么一定要选这种根本不符合自家阶级的学校呢?难道是真的觉得,现在认识一堆老闆的儿女,以后会比较容易找工作吗?得知这些消息的泥,曾咬着牙,问:「要建议明转学吗?」泠也放下手边的针线活,说:「手续方面的问题,我们可以帮忙。
」眉头轻皱的蜜,没表示意见;但谁都看得出,她是最担心这问题的人。
再这样下去,丝可能真会与泥合作,给那些傢伙一点颜色瞧瞧。
虽然,蜜常提醒:「你们不适合秀肌肉,或把关节折得嘎嘎作响。
」看到触手生物表现得有暴力倾向,明可不会开心;就算是为了她,也不可以。
蜜的看法是:别滥用暴力,这永远都是一大重点;能用法术避过,就称不上是什么大问题。
抬高眉毛的丝,心想,这终究没那么简单。
呼出一大口气的蜜,总是回:「这点小事,以后再说。
」反正,现在放寒假,明不会和那些傢伙有多少摩擦;除此之外,短时间之内,他们也不该让喂养者烦恼太多事。
明光是应付他们,就已经快要忙不过来了;这一点,任何触手生物都无法否认。
明的个性,有个很了不起的地方:越是能感受到对方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