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他忽悠你呢。
”中行说吐着血道:“说不定姓程的这会儿正被人围着痛殴呢。
活该!哇!”“别吐了,再吐一会儿你就死了。
”中行说提醒道:“没人盯着,她们说不定三五招就泄了气。
”“这倒是。
”袁天罡趴到洞口,“狐狸精!你上来!”“……我……我上不去。
”“废物啊!”袁天罡左右看了看,壁水貐躺在土堆旁,双目睁得老大,眼看是没气了。
危月燕伏在一边,她被拍伤心肺,被摘掉下巴的嘴角淌出一道鲜血。
土堆一角,那只运土的大桶还在,袁天罡朝下边叫了一声“让开!”然后把木桶一脚踢了下去。
孙寿攀着绳索上来,神色惊惶不定,“娘娘呢?”“飞了!”袁天罡道:“你也上!盯着那两个!窝都没了,你们这些蛋就等着挨个被人砸了吸汁吧。
”“知……知道了。
”孙寿收起狐尾,摇摇摆摆地朝前院跑去。
袁天罡坐在地上喘息,忽然唇上一湿,“吔?怎么又流了?!”中行说阴恻恻道:“看后边。
”袁天罡扭过头,只见那个被开膛的光头僧人跟鬼一样爬起来,他浑身是血,手中挽着腹腔中流出来的肠子,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独孤谓心里怦怦直跳,仿佛十五个竹桶打水,七上八下。
那位程侯虽然还在狂奔,但步履沉重了许多,刚才上房时,踩碎了好几块瓦片,吓得他冷汗直冒,不敢再蹿房越脊走直线,只能在街巷间七绕八拐,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更让他不解的是,程侯似乎突然间有了主意,没有再去寻找坊墙防守薄弱的地段,而是反过来领着他,绕到南门一带,比他们当初弃马逃生时更靠南的一条街巷。
独孤谓心头打鼓,他们这会儿已经靠近兴唐寺,寺前一座巨大的灯树流光溢彩,华丽非凡,天知道有多少和尚正在寺中做法事。
大宁坊东南两面是把守最严密的区域,田令孜很可能就在南门的坊墙上守着,此时的距离,差不多都跑到他眼皮底下了,万一被发现……只能乞求程侯运气够好。
说来也怪,那些军士、僧人,在这一带撒得跟渔网一样,密不透风,他们一路奔来,却没有遇见一名追兵。
难道运气真的都在程侯一边?巷侧是一处废弃的宅院,墙头荒草萋萋,突然程侯纵身一跃,攀住墙头,吃力地翻进院中。
那宅院已经空置多年,满地杂草,院中生着一棵不知多少年头的老槐。
一个人影水滴般从槐树上滑下,落在程宗扬面前,然后屈膝跪倒,柔声道:“主子。
”独孤谓今晚已经见过太多的奇迹,但这会儿还是震惊了。
那个像奴婢一样跪在程侯面前的女子,自己熟得不能再熟,就在办这趟倒霉的差事之前还见过,竟然是自己的同僚,六扇门有名的女捕头!泉玉姬!程宗扬环顾四周,“找的地方不错。
”“这里是岐王旧宅。
草匪之乱后,就无人居住。
”泉玉姬一边说,一边双手分开衣带。
程宗扬苦笑道:“这会儿?安全吗?”泉玉姬坚持道:“主子吸收了太多死气,奴婢能感觉到的。
大敌当前,请主子用奴婢的鼎炉尽快炼化。
”生死关头,程宗扬也不矫情了,他看了独孤谓一眼,略带尴尬地说道:“老独,等我一会儿啊。
”独孤谓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程侯与自己私下暗慕已久的女神捕走进耳房,随即房内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家里情形如何?”“守住了,哦……主人……”“内宅……”程宗扬没有再说下去。
“奴婢,奴婢看到里面张开防御的光罩,那些刺客冲不进去,反而被南将军他们杀了好多。
”“哦?”这却是程宗扬没有想到的。
防御光罩?内宅还有这个?没听老贾说过啊。
内宅是自己的命根子,虽然他能感觉到老贾的心思,很希望天上掉下来一颗陨石,把内宅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全都砸死,好让自己这位主公以枭雄之姿轻装上阵,心无旁鹜地逐鹿天下。
一旦大功告成,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再乘三也没人多放半个闲屁,但自己这位主公早已用上等烂泥的姿态向老贾表明立场,与其当枭雄,宁肯当鸟雄。
内宅要没了,等于自己命根子被割了,老贾再有一万条绝户毒计也白搭,自己大势已去,折腾不动了。
在把内宅跟自己的命根子做了深度绑定之后,老贾终于捏着鼻子做了个防御方案——具体内容自己没问,因为老贾脸色太难看了。
但其中肯定不包括防御光罩这东西。
贾文和从来都不认为固守待援是上策,程宗扬私下猜度,老贾很可能只会保几个要紧人物,靠着南八等人强行突围,其他人随便一丢,是死是活,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怎么突然冒出来个防御光幕?这是谁干的?泉玉姬靠在墙壁上,两条又白又长的美腿分开,架在主人腰间,用自己的蜜穴抚慰着主人怒涨的阳物。
程宗扬这会儿确实需要鼎炉炼化一下。
穿越以来,他的生死根第一次停止了运转,连带吸收多时的阴阳鱼,都有了重新分离的迹象,似乎想从丹田中游出。
方才自己那一刀还没斩中,纳觉容部的尸傀就突然自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死亡气息狂涌而入,瞬间充斥丹田,就跟强行塞进一堆冰块一般,将生死根堵得死死的。
失去生死根的转化,丹田内还末炼化的戾气立刻开始反噬。
程宗扬都没敢跟独孤谓说,自己一路狂奔,丹田内饱含着负面情绪的戾气激荡不已,让他不时听到那些僧人疯魔般的呓语。
阿弥陀佛的梵唱混着哈利路亚的赞美诗,佛祖的奇异恩典与佛法僧三位一体交织在一起,左耳是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右耳是佛祖的启示录,宣称要让地上动刀兵……各种癫狂错乱,让人禁不住生出一种冲动,直想屠尽世上所有生灵,把这个扭曲而疯狂的世界彻底归零,重置一遍。
直到窍阴穴开始跳动,程宗扬才惊觉泉玉姬已经来到大宁坊,正准备潜入坊内。
收取过泉奴的魂丹,这位来自新罗的女捕头生死尽在己手,某种程度上讲,已经成为自己身体不容分割的一部分,比几名侍奴都好使。
程宗扬早已决定,离开长安时,无论如何也要把泉玉姬带走,负责组建舞都的治安部门。
那些围杀者的防御对内不对外,泉玉姬对倚仗地形的谙熟,加上六扇门捕快的身份,顺利潜入大宁坊,找到一处暂时安全的所在。
靠着两人之间的感应,终于在围杀中顺利会合,也让程宗扬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趁机消除体内的戾气。
程宗扬不再分神多想,只要小紫没事,只要内宅没有失陷,自己这一把就有翻盘的机会!岐王旧宅位于大宁坊南门之东,距离用空马引开追兵的街巷不远,由于程宗扬起初一路向北闯过十字街,追兵纷纷北移,这一带暂时成了相对安全的所在。
但谁都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是下一刻钟,也许是下一瞬间。
这种不确定感,让此时香艳的一幕,多了几分危在旦夕的仓促和急迫。
没有太多前戏,程宗扬抱起泉奴,在她的迎合下,挺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