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明进来后,她的冰冷脸色明显稍缓,打量了陆明的整齐衣着,嘴角微翘:「陆组长,看来你还挺习惯这里」西装男士点头,示意陆明坐下:「陆先生你好,我是高律师」「你们好」狼王永远是那副沉稳模样,尤其是将近两米高的个头,在如此密闭的交谈房间里给人一种无形压迫感,他先确认了陆明的状况,然后开口:「你有很多困惑吧?让程璎简单和你说说」程璎看着陆明,芳唇轻启:「孙耀民被杀一事,最大的嫌疑方是段家,这两家一直以来因为招投标和恶性竞争等因素,处于争锋相对的状态」陆明嗯了一声:「是段御,那晚他和我打招呼了,杀忍K也是坐进他的车里,大摇大摆离开了」「段御……段家的势力集中在政府层面,特勤局就是他们的大本营,能做出这种事不奇怪」程璎说完沉默了少许,她一下子想到更多:「刺杀孙耀民一事,从全程的布局来看,段家应该策划了许久,而且各种应急方案都有模拟过」陆明摇头:「那也太偶然了,如果那晚不是我们小队出勤,如果我没有单独留在广场,如果……太多如果了,这些干扰因素都会导致事情不可控」这时狼王看向陆明,忍不住开口:「可如果是一系列的偶然事件,那么你上当的概率就会大幅提升」「一系列偶然事件……」场上众人陷入沉思,程璎顺着狼王的分析,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我们过去一个月来执行的53起任务,可能有一部分是被设了陷阱,只为了让陆明……你中招?」连陆明都感到不可置信,狼王却笑了,点头道:「猎人捕食,可不在乎浪费了多少陷阱,只要猎物上钩,后续的一系列连环套就会密集使出来,直到把猎物置之死地」陆明略显无奈,耸耸肩:「看来我还得呆一段时间了」程璎轻抿着嘴说:「是比较棘手,无论监控、人证还是间接物证,你都是最大嫌疑人,原本让狼王出面,将你保释出去不难,问题在于,赵毅顺介入进来了,我们的保释文件在审批环节卡住了」「这疯老头……」陆明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这伙人已经沆瀣一气,只为了逮着机会栽赃他。
「这一切,还得从那个女孩子说起」见场上气氛凝固,狼王适时开了一个玩笑:「都说战场上的风险最高,我看陆明你的情场之路才是最可怕的」陆明苦笑:「我落到这遭遇,应该算工伤吧,狼王你可要负责啊」「负责,每个成员我都会负责!」狼王严肃起来,眼芒锋锐起来,孔武有力的指骨轻轻敲打桌面,徐徐开口:「特勤局无法在我面前作威作福,这件事的关键还是赵毅顺,如果放在以前,林正天轻飘飘一句话,谁都不会打你主意,现在你知道的……赵毅顺投靠了周氏,恐怕还是得周氏出面才行」程璎没有出声,低头阅读文件,只留下陆明和狼王对视。
狼王是周氏集团的人,这几乎是明摆上台的事实,陆明很清楚,然而他如今对投靠任何一方势力都保持着谨慎敬而远之的态度,尤其周氏的黑恶手段更为可怖,远远超过了他内心的道德底线。
陆明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这是投名状,狼王抱歉了,我不会去找周氏的,我相信法律的公正,不会污蔑一个兢兢业业保家卫国的特种人员」狼王没有再劝:「行,那我这边会尽最大能力斡旋,争取把你弄出来」一行人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程璎来到了陆明身边,在他耳边轻语:「在这里小心点,别相信任何人」小心点,小心什么?狱警,囚犯?陆明仍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目送着她离开。
中午时分,陆明从单间囚房走出来,被换到一处集体囚房里,加上陆明一共有四人住在这里。
他不喜欢群居,但在这地方没得选择,服从命令是囚犯的本分。
陆明打量了另外三人,无论个头体型都相当魁梧,面目凶狠,身上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让他暗自摇头,羁押室果然是池浅王八多,囚犯太过复杂了。
他懒得打招呼,坐在床角盘着腿闭眼。
下午是放风时间,一个有足球场那么宽的封闭露天场所,陆明只当是闲逛,看着周围都是清一色穿着蓝白囚服的犯人,找了一个相对少人的空旷位置坐下,默默分析如果自己越狱,能在多少分钟里逃出来。
然而总有惹事的人过来,程璎已经提醒他要小心点,所以他始终保持着高度戒备,眼前走来五个人,纹身宽臂壮实,为首绑着头巾的应该是老大,他上下打量陆明,试探性问:「新来的?犯什么事了?」陆明不想多数话:「没犯事」「嗨,没犯事怎么进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冤?」头巾男大大咧咧地坐在陆明身旁,就势要搂住,被陆明一个反手钳住:「别废话,滚远点」头巾男吃疼,知道自己碰上了狠人,一番求饶后,挣脱开陆明的擒拿。更多小说 LTXSDZ.COM
「妈的,给他一点脸色!」几人早已撸起袖子冲上来,其中有个人手里甚至拿着螺丝刀,让陆明暗觉好笑,自己要防备的就是这种货色?不超过半分钟,眼前五人就躺在了陆明脚下哀求呻吟。
这时,警报声响起,一群狱警拿着电棍冲过来:「蹲下,双手抱头!」陆明感到无比郁闷,还是照做了,紧接着就是电击惩罚,几根电棍同时怼在他身上,让他全身肌肉瞬间颤栗,刺痛的电流窜遍全身,他咬着牙不哼出声,心脏跳动得很剧烈。
彷佛过了许久,一顿惩戒后,陆明等人被拉到一间审讯房里。
放风时间斗殴,不管谁先挑衅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陆明的双手已经戴着镣铐,行动更为不便。
晚上七点,陆明到食堂吃饭,普通的粥水馒头,味同嚼蜡,他仍然全部吃完,毕竟得保存好力气。
回到囚房里,陆明看到自己脚上的镣铐,再次质问一旁狱警:「我睡觉为什么还要戴脚镣?」狱警冷着脸说「是上面交代的」,然后猛地将陆明推进囚房里,锁门,慢悠悠地离开了。
手脚被束缚后,对陆明来说是一大麻烦,行动极为不便,他躺在床上轻叹一声,总觉得透露着许多古怪,尤其同房还有三个沉默寡言的囚犯,让他更为警惕,只轻轻闭眼恢复体力,不敢深睡。
在昏暗的囚房,时间流逝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以往陆明可以睁眼一直到天亮,今晚却特别疲倦,逐渐从浅层睡眠过渡到深层。
恍惚间,他的潜意识察觉到了危机,刚想睁眼,脑袋里却嗡嗡作响,整个人的反应非常迟缓,连睁眼皮都显得费劲。
幸好意识仍然清醒,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而且肯定是晚餐的时候被混杂在粥水里,甚至都能知道这种药性是对应哪一种无色无味的安眠药,才能正常瞒过他的警觉。
就在此时,那三名囚犯飞扑而来,其中一个用枕头捂住陆明的脸,甚至用膝踢抵住喉咙以造成窒息效果,第二个人重重轰击陆明的丹田位置,发动全身力量来压制他的反扑,第三个人掏出军刀,守候在旁,静待猎物。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只为了造成陆明窒息而死的假象,在两人的全力配合下,尤其因为药物导致的身体迟滞无力,让陆明的反抗更为徒劳,发出沉闷的呜咽声,双腿猛烈挣扎,并持续了一分多钟,最后双脚蹬直呈僵硬状态。
那名囚犯很有耐心,用枕头捂了三分多钟,后面拿军刀的囚犯再三确认陆明已经没有气息后,示意他们离开。
只见陆明的眼睛瞪大,布满血丝,彷佛死不瞑目,瞳孔却忽然看向他们,冷笑着说:「你爷爷当年可是北疆军区潜水冠军的保持者」几乎在说话同时,陆明抓住床边,使出一个凌厉飞踢冲向囚犯的脸面,后者哀嚎着捂脸往后退。
另外两人配合度极高,从腰间掏出电棍立刻反击,另一个挥舞着军刀直刺陆明的胸膛。
陆明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