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平时会做家务吗?」唐妩回过神来,视线不敢再乱看,轻微摇头:「你哥从来不会进厨房的,而且……他也帮不上忙,所以宁愿两个人忙手忙脚,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做」陆明听出了一些端倪,试探性问:「嫂子,你最近和我哥是不是闹矛盾了?」「是有一些拌嘴,还好啦」提到这个话题后,唐妩显然不愿多说,拿起洗好的碗碟在一旁过水,然后放进消毒柜里。
两人站得非常近,手腕肌肤不时触碰,却让唐妩原本平静的内心再起涟漪,肌肤碰撞瞬间,就彷佛触电了般奇妙。
这是怎么回事……唐妩见陆明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悄悄挪开了手臂。
等所有碗筷放进消毒柜里后,她将垃圾都整理好,并准备出门时,陆明急忙走过来。
「垃圾我来扔吧,给我,没事」陆明不由分说,提起垃圾袋就往门外跑,就像抢劫犯一样,唐妩喊都喊不住他,站在原地忍不住噗哧笑了。
陆明三两下跑到了小区楼下,来个远程三分投篮后,突然整个小区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公共区域的路灯还亮着。
「哎哟,又停电,这个月都几次了,整天修修修你娘个没完」一旁大爷扔完垃圾后,骂骂咧咧摇头晃脑走了。
陆明也挺无语,等他回来的时候,电梯也停电了,根本无法乘坐,得从消防楼梯往上爬。
另一边,因为瞬间停电而怔住的唐妩,只见眼前一片黑暗,无尽梦魇似乎要吞噬着她的一切,整个人不敢乱动。
她已经比以前要冷静了,遵守医生的叮嘱,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频率后,伸出手抚摸沙发边缘,然后慢慢坐了下去。
唐妩没有以往那样恐慌,暗示自己要冷静,要克服,这样自我暗示下,她的心悸症状得到有效缓解,身子却仍然蜷缩起来。
时间彷佛过得相当漫长,直到陆明进门,才意识到嫂子不能一个人呆在黑暗中,视力极好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嫂子坐在在沙发上低垂着头。
「嫂子?」熟悉的声音让唐妩突然惊醒,她就像溺水的人,猛然抓住陆明的手臂。
「我在这,没事」陆明察觉到她手心竟然都是汗,急忙坐坐在旁边安慰她。
唐妩的声音充满无助,仍然保持克制:「我……没事……」陆明轻拍她的手背,准备起身找蜡烛时,唐妩却不愿松手:「蜡烛没有了,你不用去,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好,
我陪在你旁边」
陆明坐下后,紧贴着她身子,握住略微发冷的手掌,用自己的温度来传递。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陆明的气息,一股久违的安全感,让唐妩的心灵防线瓦解得更快,她想从陆明手里伸回来,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她就喜欢这样。
黑暗可以遮住燥郁不安的心灵,也更能感受彼此的心跳,对陆明来说,和唐妩共处一室,尤其两人还握住手时,内心没有点想法是假的。
不过他更多的是心疼唐妩。
「陆明……」
「嗯?」
感受到陆明近距离的炽热呼吸,唐妩有点慌乱,小声说:「没,我有点奇怪,你平时,是用的什么香水,挺好闻的」
「香水?」
陆明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满脸疑惑:「没呀,我从来不喷任何香水,应该不是汗臭味吧……」
唐妩做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举动,直接凑到他脖子那里闻了闻:「是吗……看来是我错觉了」
空气突然凝固了,陆明率先开口:「嫂子,我过几天要出国了,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唐妩沉默少许,问:「危险吗?」
陆明如实回答:「还是有一点危险的,不过我……」
「那就不要去了」
「啊?」
陆明没想到唐妩会这样说。
「不要去」
唐妩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语气坚定,甚至直视着陆明,虽然黑暗里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陆明,我不想你经常做这些危险的事,我真的……很担心」
「嫂子……」
唐妩摇头,继续打断他的话:「陆明,生活会有波澜带来的挑战,只是,也会有平凡带来的安定,不是吗,其实,自从你没有做按摩师后,我觉得,生活轨迹似乎已经发生改变了,对于我们都如此,而对于你,已经变得更危险了」
陆明没有反驳,感受到她话语里几乎不加掩饰的关心,郑重点头:「嫂子,我也有想过离开行动局的打算,确实,我不适合这种大染缸,我有想过开始自己的事业,真的,我有存了不少钱,投资也赚了许多,等做完这次任务后,我就会提出辞职了,好吗?」
唐妩没有再劝,反而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答应我,注意安全」
「嗯,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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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黑暗中,陆明都能看到她笑容里的如释重负,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龌龊念头实在丢脸,破坏了他和嫂子之间的纯粹关系。
谈话结束了,两人继续沉默,陆明憋了好一会,开口:「嫂子,你最近工作很累吗?」
唐妩想说很好,却不知道为何,这次将内心的所有委屈郁闷全诉说了出来:「累,很累……不仅要做的事情多,各种压力扑面而来,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从家里的高额债务,到糟心的职场环境,从邻居闺蜜的背叛,到夫妻两人的情感矛盾,当这一件件事情全涌上心头,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把陆明当成听众,用略微克制的语气,道出许多无奈和难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有时候回想起来,我会很痛苦,甚至一遍遍怀疑过我的婚姻」
唐妩情绪越说越低落,最后忍不住哭了。
陆明见不得女人落泪,他也顾不得太多,将她轻搂在怀里。
唐妩的脆弱一触即发,也只有陆明才能仔细倾听和理解他,没有任何抗拒,轻轻靠在了他胸膛上,泪水越流越多,低声抽泣。
陆明搂住怀里美人,脸色冷静,内心越想越困惑。
他离开嫂子的这段时间里,似乎一切不顺遂的事情接连出现,无论家庭、职场还是夫妻关系都出现了问题,看上去很不对劲。
唐妩永远是那种体贴、为他人着想的性格,不到崩溃边缘,她不会倾诉自己的内心苦楚,只有一种情况是,她撑不住了。
凭借对陆天的了解,陆明察觉到了端倪,方诗诗这个女人莫名靠近,行为举止相当古怪,目的不纯,这背后有没有赵恒的指示,不好说。
此时不是深究怀疑的时候,哄好女人最为关键,他搂着唐妩的香肩,另一只手抽出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情绪止住后,唐妩的声音依然低沉:「对不起,我太矫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
陆明组织好了语言:「等陆天回来,我和你一起,三个人好好聊一聊,看看是否有什么误会产生,我哥……他不是这样的人,嫂子你其实也怀疑吧,所以我们先不要太早下结论」
唐妩的情绪已经平稳,轻点头:「我知道,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要这样,你以后有什么心事,全都告诉我好吗?」
陆明的这番话语,让唐妩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