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内敛的笑容,两腿微微岔开站立。
尽管眼前的美女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也没有暴露出任何的肌肤,但那清新脱俗的气质,迷人的微笑与傲人的巨乳,都与沦为余新性奴前的石冰兰极为相似,王宇被这虚无的影像迷住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要很多问题吧,小宇?」王文行至儿子身旁,把王宇伸出的手臂放了下来,缓缓道:「十年了,这个家你还是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他的母亲见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为父的心魔也就没了,可你的心魔却一直在滋生,如果你一直放不下,恐怕是会重蹈为父的旧辙啊!」「父亲,我不明白,咱们的计划不是……」王宇环顾四周,茫然得看着王文,不解得问。
「小宇,你有多久没跟女人同床共枕了?」走到两个玻璃罩前面,王文盯着那立体影像突然向儿子发问。
王宇耳闻父亲的问题,更为不解了,他原本以为父亲是要告诉他自己身世的更多秘密,不想父亲竟然向他问了一个如此私人的问题。
王宇一屁股坐到床头柜上,低下头有些尴尬的说道:「父亲,您问这个干什幺,我现在不缺女人。
」「不,我指的不是那些供你淫乐折磨的女人,而是你真正在乎的伴侣,回答我,儿子!」王文的声音严厉而内敛,带着不可置疑的盛气。
「父亲,我……我已经有快一年没和女人正常相处了,更别提拍拖了,您也知道我被余新……」王宇脸色已经有点发红了,如今他已晋身为黑帮大佬,但说起自己的私生活,特别是最难以启齿的阳痿症,还是带着少男一般的害羞。
王文冲着儿子淡淡一笑,走到玻璃罩后,梆梆地踢着,嘴里吐出三个字,「五十年。
」此言一出,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王文闭眼,王宇低头,父子二人都好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那两个被罩在玻璃里的干尸被人为地摆成了低头跪地的样子,在其正对面的是一个美丽女人的立体影像。
如果不仔细观察,女人那副冷美人的神态与两个男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在灯光的映照下,观者多半会认为是那两个男人正向那美丽女人跪地求饶。
「二十四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那可爱的模样,处处都是小霞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鼠眼亮出了一条细缝,眼眶中的热泪难以自持的滴滴涌下,王文开始回忆起尘封的旧事,面容之憔悴,声音之动情,王宇平生未曾得见。
王文的童年是从三岁开始的,那时一个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王宇在同孤儿院的小朋友在院子里做游戏时,照顾他起居的阿姨牵着他的小手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里。
在那里面,王宇被告知,他将离开孤儿院,拥有一个家,而那个让他有点害怕的叔叔,将成为他的父亲。
「现在想来,那时候对你的教育的确是有问题,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只会让儿子离家出走。
」父亲话语间的愧疚之意令王宇动容,从小到大,他挨了不少打,或者说父亲唯一的「教育手段」就是打他,直到今天,放学回家就要挨打的阴影还在王宇的脑中挥之不去。
王文长久的凝望着儿子,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下去:「再后来,你慢慢懂事了,你开始有疑问,后来你自己找到了许多问题的答案,不过有一件事,你至今仍然一无所知,那就是康德先生和彩霞小姐的往事。
」「三十多年了,我每天都能梦到她,她永远都那幺美丽,就那幺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知道她不愿放过我这个糟老头子。
小宇,你看,你的母亲多美啊,你问我为什幺造了这样一间屋子,因为我心里头还爱着她,因为是当年那个傻小子毁了她的一生啊!」王文越说情绪越激动,一手指着瞿卫红的立体影像,咳血不止,王宇赶忙扶住父亲,给他递上方巾,那天蓝色的方巾很快就被浸成了血红的颜色。
比起父亲一向硬朗的身体咳血这件事,父亲所吐露出的肺腑之言显然更让王宇震惊,这段话里蕴含的信息太多太多了,他抬头仰望着那影像,霎那间头脑里一片空白,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敢想明白,那影像不可方物的美令王宇窒息,只言片语也说不出。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小宇。
不,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王老先生对着儿子摇摇头,知子莫若父,他能理解此时儿子心中的崩溃,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他全部的真相。
疲惫和自责写在老人的脸上,王宇觉得父亲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一个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把自己从三岁孩子拉扯到大,自己反而还离家出走,为了所谓的正义险些害这个男人死于大火之中,十几年了不跟他说一句话,王宇突然发觉,自己对这个老人所做的事,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王宇闭上眼睛,头脑里一片混乱,怎幺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父亲所说的这一切,都太沉重了,过往岁月里发生的种种孽缘,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从何开始的,父亲为什幺说他毁了生母瞿卫红,他又为什幺收养自己,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他本以为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后,一切有关自己身世的疑惑便会豁然开朗,没想到却打开了上一代人孽缘潘多拉的盒子。
王宇越想越乱,索性把这一团乱麻扔下,竖起耳朵认真听起父亲所讲述的爱情故事。
「瞿霞,这才是你母亲的名字。
很多年以前,在一场汇报演出上我见到了你的母亲,我们年轻的时候讲『不爱红装爱武装』,但大家私底下大家都叫她『军中之花』。
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就像天使一样,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胸部看,只有我,只有我的眼里是她这个人,我爱上了你的母亲,从此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王文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爱情时,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绽放出少年一般阳光的笑容,他一边说,一边在屋内踱步,当他的脚步停留在左边玻璃罩的后面时,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表演结束后,她很快就离开省城了,我写了一封信想要当面交给她,可我害怕会让她尴尬,更害怕她会拒绝我的好意,所以我就那幺远远的看着她上车,又看着车越开越远,自她走后,我茶饭不香,终于,机会来了,我和这个罪人到你母亲所在的部队当了兵,我无比信任的托石康把那封化名『康德先生』写的信交给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化名『彩霞小姐』给我回了信,我们之间的通讯越来越频繁,我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就在我鼓足勇气决定表白的时候,我的父亲逝世了,我必须要回城奔丧。
当我重返部队时,『康德先生』这个名字却被石康盗去了,我冲进他的宿舍和他打了一架,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可能结婚生子了。
可你的母亲比我的遭遇更惨,你的母亲不明不白的被这禽兽玷污了身子,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结果却被石康像垃圾一样抛弃了,就连文工团也开除了她……」父亲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王宇生怕他的心脏病突发,学着父亲刚才的样子,大力拍拍手,那两个玻璃罩降到了地板下面后,父亲两个眼球直冲冲的顶在前面,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
王宇见状,又去给父亲倒了杯水,递到面前道,「父亲,先喝杯水吧,您不要生气,慢慢讲,儿子听着呢。
」王文接过水杯,正要喝,突然两眼一黑,「啪」的一声,水杯摔在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