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我肯定是拒绝的,但现在没办法啊,要想胖子给我写作业,那就得以身试险。
真是想不通那老家伙怎的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跳过最后一个污水坑,我就看到了那间店面。
店门前依旧摆着那块烂招牌,上面写着的“梦红楼”三个字却是没有那幺清晰了。
闸门半卷,有昏黄灯光从里面透漏出来,可见人影浮动。
「这老家伙的生意不错嘛!」我暗自发笑,直接走到了门口,瞅见四周无人,就低身从闸门下钻了进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外面看起来小小的店面,里面却是一排排的上面摆满了书籍的铁架子,甚至还有几张椅子放置在每个书架前。
在几盏昏黄灯泡照射下我依稀能够看清书名,大多是印着什幺金融啊经济之类,不过我深知那都是套路,里面的东西可跟这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呐。
眼下,在我右边的书架前正站着两个年龄与我一般的男孩子,一胖一瘦。
他们各自手里都捧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籍,看得正起劲儿,另外一只手就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只好揣进了裤兜里,这灯光实在是暗了些,我实在是没看见有什幺动作。
是那个瘦个子先发现的我,他先是警觉地盯着我半分钟,最后还把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合上书后就捅了一把身旁的小伙伴儿。
小伙伴儿胖墩动作也快,见有陌生人立马就收了书本,一Δ寻Δ回╮网∶址¤百╖喥○弟□—ζ板§zhu╝综∶合ㄨ社?区∴脸的警惕。
三人对峙的情况僵持了大约三分钟,看到彼此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就又各自忙开去了。
我穿过几个书架,在角落里找到了这间书店的主人——孙老头。
他正斜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打着瞌睡,稀疏的头发被他喷上了廉价的发胶,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留着八字胡的孙老头,形容枯槁,看起来比之前要衰老了几分。
那有些年岁的西装套在他身上都显得松垮垮的了,不伦不类,咋看咋不舒服。
我没有叫醒孙老头,直接就走到他身旁的书架上翻找,最后终于选中了一本心水书籍,也就捧着阅读起来了。
「那本书讲的是一个曹姓将军与众多美娇娘的故事,你小子挺有眼光嘛!」我才翻阅了几页,身后就传来了孙老头的声音,抽了大半辈子旱烟的他嗓子沙哑,不同寻常的尖细,加上缺了个大门牙漏风得厉害,所以听起来怪怪的。
「你看过?」我转过身去,合上书本,朝着他摇了摇,问道。
孙老头眯着眼,翘起了二郎腿,神情骄傲地说,「这里头的每一本书我都看过!」我不以为然,甚至深感怀疑,拎着书走到孙老头跟前,「这本书我要了,还有之前让你帮我挑选的那几本,也一并算上吧。
」闻言,孙老头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向他那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桌,拉开抽屉就从里面拿出了三四本书放在了桌面上。
我笑着递过一张红色钞票,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书全都塞进了书包。
「最近感觉身体如何?」孙老头捏着钞票在灯下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才折好放进口袋里,转而看着我问道。
我被他这幺一问,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您放心!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坚持喝着,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孙老头凑过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坐回那张太师椅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净干些伤身害体的事儿,不知道身体健康是有多重要。
我跟你说啊,凡事都得有个度!就像我给你的第二条方子,只能定时定量服用,过了那个度,你这小身板儿可就受不了哟!切记切记!」我呵呵憨笑,看了看手表,就没再跟他纠缠下去,打了声招呼就向门口走去。
孙老头也不介意,抬了抬手,就继续打瞌睡去了。
快要走到门口时,我特意看了眼那两个男孩儿,发现他们还沉浸在书中内容里,就不忍打扰,摇了摇头就悄然出门离去。
孙老头,还有这间店,是我一年前偶然发现的。
平日里我就喜欢收集一些旧书籍,刚开始还以为只是间普普通通的书店,而且那封面是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换谁也不信在这样的封面下的内容居然是如此的疯狂淫秽。
人嘛,青春期嘛,年少轻狂,那种欲望堵在身体无处发泄,一旦出现了缺口,就像是瘾君子突然拿到了大量的药品,会彻底沦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我便因此沉沦,每天晚上都躲在被窝里,翱翔在这浩瀚书海里头,将自己幻想成书中的主人公,一次又一次地发泄这青春而冲动的欲望。
那段时间,我的体重暴减,脸上有了浓浓的黑眼圈,整天无精打采就像是真的成了瘾君子一般。
后来,当我又一次来到书店想要买些更新的书籍时,就被孙老头硬拉到了一边。
他先是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替我把脉,整个过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吓得我还以为自己得了什幺绝症,最后在我离开的时候递给我两张中药方子,让我照方抓药,每日服用。
我回头问他这方子用途,他硬是不说,只是把我赶出书店,一个人走向了黑暗深处。
我刚开始并没有依照孙老头的吩咐服药,直到我终于病得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呻吟,这才拖着病躯跑去药房里抓药,最后在药房工作人员的带着嘲讽的眼光中逃了回去。
那时候我还特意借故请了几天病假,喝了几天的中药,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这才慢慢恢复了精神。
在那之后,我就开始节欲,这才渐渐信服了那个孙老头。
一来二去,我跟他也就熟络了,每次去他那里都会带些水果什幺的,他来者不拒,一并都收下了。
尽管如此,我对于孙老头还是不甚了解,只知其姓而不晓其名,又只知道他膝下无一子嗣,更无其他亲朋好友,住在这里已有七八个年头了。
我每次想要再追问下去,孙老头就从那张太师椅上站起来,板着脸赶我走。
直到后来他老人家仙去,我这才知晓其中一二,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罢。
离开书店,我快速地穿巷而出,又绕过了一个市场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萧可欣,当年的珞珈学府设计系花,在校期间凭借自身独到的眼光和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而设计出的作品,拿下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奖项。
集智慧和荣誉于一身的她本应在毕业后出国深造然后走上更大的舞台,却出乎意料地结婚生子,甘心褪去身上耀眼光芒做个全职太太,实在令人扼腕。
然而,这段在当年就不被看好的婚姻始终还是走到了尽头,丈夫的婚内出轨让她彻底对其失去了耐性,也就不再愿意去维系日渐崩裂的关系。
两人在相约去了民政局,在纸上签下了各自的名字后,出了门口就各奔东西。
萧可欣可以不在乎分到多少财产,也可以不在乎那个男人在离婚后的第三天就把外面的女人接回了家里,但唯独是最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
当时在法庭上没能把儿子要过来,她就因此而当场落泪。
所幸,儿子自小就与她最亲近,即便是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儿子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这也是她感到欣慰的,也是她不愿搬离这个城市的原因。
离婚后,她用所有的积蓄在这城东租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