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咫尺的妩媚容颜便痴了。
游戏的节奏变慢了,气氛也变得变幻难测,一些无声地情感开始从惯常的动作中溢了出来。
慢慢的,这些情感黏黏地包裹住了苏和戴安娜,两人同时感到一股被液体淹没的窒息感。
两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合适的便是各自转身离开,离开搁浅的这片泥潭,重新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们深吸一口气,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便各自下了决心。
她们深深地吻在了一起,戴安娜带着丝质长手套的双手捧着苏的脸,苏被捆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攥着、十指苍白;四瓣红唇紧紧地贴合著,牙齿轻轻叩响,舌渡着液体与空气;鼻尖交错,苏吸气间是冰凉的清风,戴安娜呼气时是火热的气流。
游戏继续进行,完全觉不出曾经出现的一瞬迟滞,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却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两人便真的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让整个游戏的节奏也慢了下了。
却是流畅不减,更显细节。
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一次视线的碰撞都能擦出闪亮的火花。
苏更加痴迷于匍匐在戴安娜脚下的感觉,这感觉里更多了一丝甜蜜。
她愈加顺从地跪伏着,配合著戴安娜将她紧紧捆绑。
戴安娜的爱抚、斥责、捆绑、折磨,是她所有痛苦与欢乐的源泉。
她完全将自己献给了戴安娜,她的肉体,她的精神,都是为了取悦戴安娜而存在。
她的一切都任由戴安娜摆布,她的一切都以戴安娜的意愿为第一要务。
相较于苏的一心一意,戴安娜作为支配者却考虑着更多。
苏顺从地姿态让她支配的满足感膨胀到了最大,她带着迷醉地将苏踩在高跟鞋下。
苏之前表现的力量越强大,气质越清冷,都令戴安娜在征服她之后获得的快感更强烈。
她用绳索支配着苏身体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同样牵动着苏的全部心神。
她在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时,也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苏的感受。
苏说喜欢后手观音姿势的极限紧缚感,她便常常将她双手反扭到身后,合十着高高吊起;苏会笑着调笑她的一对巨乳,她便在捆绑她时紧勒她的胸部,再把她拉到镜子前笑着指给她看;苏说喜欢全身被绳子捆紧的密集感,她便抛弃她原先简洁的绑法,不断加入各种花哨复杂的绳线;苏说喜欢被紧缚时全身没有一处能动,她便耐下性子细细地捆绑每一根手指脚趾,收拢每一根发丝;苏说喜欢被极限紧缚身体任何一处的挣动都会带动全身绳索的收紧,她便费尽心思给她编制了这样一幅只有一个结的绳网。
两人以这样的默契,一句一句间便将苏的绑缚从最初捆手捆脚的简洁驷马,一步一步演变成了现在繁复绳网覆盖全身,绷紧扭曲身体所有部位的极限紧缚。
想到这,苏满足地直想笑,但紧紧勒着的绳子扯得嘴角生疼。
事情往往也是这样,当你想笑的时候,总有些什么会提醒你别笑得太开心了。
苏早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不过是早是晚的问题。
但并不意味着当它终究出现时,她能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但她没有斯歇底里,她只是觉得累了。
她经历的还不多,却也已经明白欢愉总是短暂,别离最是难逃,这样的想欢相弃将永远地伴随着她。
如同轮回的圈,她在里面怎么转也转不出去。
她觉得累了,也没有理由再被绑着了。
蛰伏的精神力蠢蠢欲动,在真言套索的压制下只有一丝一缕能逸出来,却也断断续续,后续无力的样子。
这是苏早就预料到的情景,她没有惊慌,只是就这样冰冷地,持续地将精神力一缕一缕地艰难抽出,汇聚在全身绑缚的唯一绳结处。
前所未有的弱小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撬动着被巨力系紧打成死结的绳结,将水滴石穿的精神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不在乎被扭曲捆绑地身体传来的酸痛,不在乎被透支了精神力的大脑传来的眩晕感,她不在乎任何事,仿佛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以特有的冰冷、稳定、持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精神力在这样持续不断的精细运用与透支下,缓慢但真实地增长着,苏无意间发现了在「冲击吸收」外又一个锻炼精神力的「有趣」的方法,如果换个时候她一定会非常激动吧?但她现在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默默地将这一发现记在心里,又继续运转精神力撬动绳结。
心不在焉的苏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恰好过了一天,或许已经过了好多天,又或许只是过去了一瞬间,窗外的太阳还停留在原先的位置。
绳结终于被解开,全身紧绷的金色绳索一下松散开来。
早已麻木没有知觉的四肢在重力的作用下无力地垂落,歪七斜八地摊在床面上。
仰着的脑袋直直的埋进柔软的被里。
长发披散下来,一半披在赤裸的后背上,一半覆在被上。
苏从深陷的床被中浮了上来,一如被泡的肿胀的尸体浮出她溺毙的水面。
心不在焉的苏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恰好过了一天,或许已经过了好多天,又或许只是过去了一瞬间,窗外的太阳还停留在原先的位置。
她挣扎着撑起无力的身体,从床上翻滚到地板上。
又用踉踉跄跄的步伐扑向洒满阳光的落地窗。
她就这样整个人无力地趴在落地窗上,全靠赤裸的肌肤与玻璃的摩擦力保持着身体直立的姿势。
她贪婪地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
心不在焉的苏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恰好过了一天,或许已经过了好多天,又或许只是过去了一瞬间,窗外的太阳还停留在原先的位置。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拉开整扇落地窗。
身体依旧软弱无力,她拖着踉踉跄跄的脚步踏出户外。
几步之外,泳池里清澈的水在她面前漾着波。
苏拖着脚步,走到泳池边缘。
艰难地转过身,张开手臂,就这样以仰躺的姿势沉进了水中。
她好像终于放松了下来,吐出一串如梦似幻的气泡,终于有了作为活人的迹象。
她就这样瞪大眼睛盯着太阳,在水里越沉越深。
冰凉的水流,炽热的阳光。
她想到了她曾吸进的冰凉。
她想到了她曾呼出的火热。
她想到了她的唇。
她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