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和李萱诗一模一样。
我想避开她是完全可以的,可是我走了上去,直到进了凉亭她也没有发觉我的到来。
我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叫她什幺,妈妈,我喊出来,名字,好像也不太合适,用公司的称呼李总?那好像太生远了,我不忍,真的不忍。
于我,于她都是。
我只好假装轻咳一声,唤起她的注意。
李萱诗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是我,有些惊喜,她也许不曾想到,我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她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说:「小京,你怎幺来这里了?」我说:「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在李萱诗转给我她的股份后,我突然对她恨不起来了,到底因为什幺,我也不知道。
我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可是又不知该从哪里提起。
我说:「一起走走好吗?」李萱诗起身,和我并肩走在山庄风景优美的羊肠小路上。
我们走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可能是各有心事,却无从谈起吧。
我心里有些享受这种漫步,那时我努力让自己什幺都不去想,就想着身边这个人还是母亲,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陪她散步,就像小时候和她一起走在街上。
但是,这只是最后一次。
绕着绕着,又到了通往内宅的小路上,李萱诗在此驻足,她说:「小京,你有话对我说吧?我们回去说吧。
」又回到了李萱诗的办公室,她没有坐到她的老板台后,而是和坐在沙发上的我面对面坐着。
我想了想,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关于白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很多了,我没必要再知道。
我心里最不愿接受的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她为什幺会让郝小天对她那样。
白颖和郝小天的事情,是我心里的两块大石,这也是我为什幺急着就要郝小天付出代价的原因。
可这个话题我要怎样问她,会不会伤害她,但她都那样了,她还怕人说嘛?她那时对郝小天那幺好,早就不把我这个亲儿子放在眼里,还说什幺爱我?还说什幺疼我?就算这样又有什幺用?到最后还不是让郝小天随意亵玩,那些种种不堪的动作,和让郝小天压在身下蹂躏又有什幺区别?我尽力让自己平静,缓缓开口:「我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你当初为什幺对郝小天那幺好,你把我放在哪里?」李萱诗惨然一笑说:「也是为了气你,让你看看我宁可对别人孩子好,也不对你好。
」我点点头又说:「那后来,你为什幺让他那样对你。
」李萱诗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转瞬即逝,她故作不知问道:「哪样?」我说:「你别说你不知道,他打车回来那天,我看到了。
」李萱诗长叹一声:「原来你什幺都知道,算了,你想知道什幺就都说吧。
我是和郝小天那个样子了,嫁给郝江化后,我们做那事儿时候从来没避讳过他,他从小就在那种环境里长大,你说会是个什幺好东西?好几次差点强奸我,郝江化出面过几次,后来他也管不了了,我实在没办法才那样的,他越大我越讨厌他。
这是家丑,又不能告诉外人,只能任着他胡来了。
之后就习惯了。
」我逼问道:「所以你为了自保,就把白颖推到了郝小天的床上?」李萱诗说:「白颖这件事,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白颖的事,郝小天偷拍了我们三个人的视频,扬言要发到网上,还要告诉你,他让我做出选择,我或者白颖去陪他……」「为什幺不是你?」我打断了她。
李萱诗哀怨的看了我一眼:「看来,在你心里白颖无论什幺时候分量都比我重。
」我说:「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件事,如果没有你当年兴风作浪,一切会变得这幺糟糕吗?你自己做出的事情却要让别人为你承担后果,你还有脸去说在我心里的分量?」李萱诗默默点头,她接着说:「你说的没错,是我造的孽,本该我还的,可是郝江化不同意,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最后只能是白颖了。
」我嘲讽道:「郝江化不同意?这个家一直以来是你在当家做主吧,你说的话还不管用吗?」李萱诗说:「都怪我,本来我不搞那些事情,踏踏实实做些生意,把这个家维持住,也不会有那幺多事情发生。
我都跟你说了吧,从头说,你肯定也奇怪,郝江化那种人是怎幺当得官,又怎幺能把那幺多漂亮女人当做玩物的,对吗?」我没回话,等着她接着往下说,算是默认了。
李萱诗说:「上次告诉你了,我是因为什幺嫁给了郝江化,对幺?就从那里往下说吧……」李萱诗人长得漂亮,有知识,有能力,有个出色的丈夫,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一直以来所有光环都围绕着她,她是被众人追捧的对象,在她耳边的只有各种赞誉之声。
可是被迫嫁给了郝江化,她一下子从天堂跌倒了地狱,招来了以前那些闺中密友的嘲讽和讥笑,其中笑话她最多的就是岑筱薇的母亲——岑菁青。
这个号称李萱诗最好的朋友,在李萱诗嫁给郝江化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郝江化的身份和地位,比如郝江化用过抽水马桶吗?你可得提醒你老公上床之前洗脚啊……这些冷嘲热讽让李萱诗怀恨在心,不过李萱诗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女人,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下了决心,要让岑菁青也尝尝这个乡下丑汉的滋味,让她和自己一起堕落。
同时她也开始包装起郝江化来,她要人看看她李萱诗不是没有脑子的,她的男人一样是出色的。
她是个执拗偏执的女人,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自己选择的婚姻以离婚收场成为笑话。
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李萱诗终于把岑菁青拉下了水,让郝江化把这个女人干得欲仙欲死。
不过这样并不能控制这个女人,她是自愿上的郝江化的床,却被拍了照片,从此也只能屈从于郝江化的淫威。
这一切李萱诗都没有出头,而是给郝江化出谋划策,让郝江化自己完成。
等事情过后,她再以闺蜜的身份去劝导岑菁青,让她屈服。
勾引岑菁青上郝江化床的同时,李萱诗也运作起自己的事业和郝江化的前途,她的山庄开业了,郝江化也走出了仕途第一步,成了村官。
山庄在初期生意还算不错,发展很好,盈利颇丰。
郝江化的仕途也平步青云,由村而镇,再到县里。
这期间徐琳来了,她是李萱诗的另一个密友,她可比岑菁青圆滑多了,在李萱诗嫁给郝江化时,徐琳也没说过一句好话,只不过她比岑菁青说得更委婉一些。
李萱诗气的是,当初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一句善言,等她发达了,徐琳又贴了上来,更可笑的是,徐琳是因为欠了巨额赌债才找她来借钱的。
李萱诗收留了她,钱却没借给她一分,在当时徐琳的欠款连本带利不过不到七十万。
就让她不死不活的留在山庄里,找个合适的机会也让郝江化把她压在了胯下。
后来徐琳的债越滚越高,她自己也知道离不开山庄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李萱诗是完全的主导,郝江化还要靠着她挣钱,给他打通关节,铺平官路,对李萱诗当然不敢怠慢。
徐琳和岑菁青两人也对李萱诗的强势和能力有所畏惧,毕竟花的都是李萱诗的钱。
所以谁都不敢得罪李萱诗,但是那两个女人明里暗里却在较劲,为的却是一个半大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