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芸又睡在了一张床上。
郝江化还有两个把柄在我尚未掌握,一是视频的下落,我一直没有问李萱诗,这毕竟涉及到女人的隐私,我不确定她是否会告诉我在哪里。
我曾问过岳母,岳母也是这个意思,不到最后时刻,先不要让李萱诗知道你的到底掌握了多少。
另一个是罂粟的来源。
我曾问过李萱诗罂粟是从哪里来的,结果很失望,李萱诗也不清楚,但她肯定的说,是郝江化自家种的,郝江化提过这事。
我已经探查过山庄每一个角落,确定这里不可能有场地方便种植。
那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郝家的祖宅,那里我一直没有机会过去。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郝虎隔断时间就会回一趟祖宅,非常有规律。
以前郝龙在世,这个现象并不明显,所以被我忽视了。
郝虎回去会不会是照看那些毒品作物呢?我让老宋专门跟踪了几趟郝虎,老宋的报告是肯定的。
老宋身手敏捷,爬上了高树,发现了那片作物,并且拍了照。
我拿到照片后,发现罂粟花种植量并不大,专门查了法律条文,这点东西也就是够拘留的,不过足以让郝江化丢官。
我不敢大意,特地问了岳母,岳母说,这倒是可以利用,但是要防着郝虎一人把罪责承担,弃卒保帅。
我想了想,岳母说的没有错,以郝虎和郝江化的性格,他们多半会这样干,所以必须要阻止郝虎为郝江化顶罪。
郝虎的性格暴躁,文化程度不高,这是可以利用的。
我要让他相信,贩毒被抓就是死路一条。
能在他耳边吹风的有谁呢?现在可以利用的人很多,几个女人除了吴彤外,都可以说上话,但是李、王二人不能让她们知道,何晓月胆小怕事,岑筱薇和旁人关系太差,想来想去还是徐琳,她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怕再多做一次。
她虽然和郝虎交集不多,却和她老婆王红说得上话。
自此,徐琳在我的授意下,有事没事就和王红提起她以前那些牌友,谁拿了几克毒品就被判了重型,谁倒卖一点摇头丸就被枪毙。
本来王红对法律就是一知半解,只在电视上看过毒贩被严惩的后果,听了徐琳的话倒也信个八九分。
吹了一段时间风,一个匿名电话打到县公安局,说郝家山庄里有人藏毒,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县里来人调查一番,自然一无所获。
这之后徐琳又粉末登场,在郝江化身边献计,说万一要是那汤里有罂粟壳的事情发了,不如让郝虎顶包,反正他也知道,郝江化势力大,大不了再帮他脱罪。
郝江化听这话是为他好,欣然同意。
于是就找来郝虎商量,郝虎头脑简单,当时就应了。
徐琳又去找王红,说郝江化说万一有事,郝虎会去顶罪,王红急了,当场痛骂郝江化。
徐琳说你可别声张,好好劝劝你爷们,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认。
徐琳还说,再去劝劝郝江化,让他换个旁人,总好过让自己亲侄子去。
又嘱咐王红千万不能说是徐琳泄露的消息,不然这个忙她就不帮了。
最后徐琳一句一句的教给王红怎幺去套郝虎的话,让他亲口告诉王红他随时准备为郝江化顶雷的事,这样一来,泄露消息的就是郝虎而不是徐琳了。
王红对徐琳千恩万谢之外,更是言听计从。
王红经过徐琳的调教很顺利的套出了郝虎的话,可是她一劝自己的丈夫,却换来了一阵拳打脚踢,郝虎还恶狠狠的警告王红,男人的事情,老娘们别插嘴。
王红没办法,哭着去找公爹诉苦了。
次时郝奉化已经有些痴傻,王红废了老大的劲才解释清楚,末了告诉公爹,要是郝虎再出了事,他公爹就彻底绝了后,更搬弄是非说,公爹三个儿子都毁到了郝江化手里。
老头儿听了这话,眼角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红把这一切告诉徐琳后,徐琳也没了主意,郝虎是铁了心和郝江化干了。
既然如此,我也无计可施,几张图片和一个详细地点发到了省禁毒大队,郝虎愿意替郝江化顶罪,那就顶吧。
没几天,省公安厅来人调查,郝虎果然顶罪,被刑事拘留,少量的毒品虽然是小案,但是审查也需要一个过程,就在审查的过程中,岳母加了一把力,把郝虎曾经犯过的几件案子再度翻了出来,郝虎后悔了,他在狱中翻供说是罂粟是在郝江化授艺下种植的。
郝江化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却有几个得力靠山,花了重金终于撇清自己。
只是苦了郝虎后悔当初没听老婆的话,如今事发,前途惨淡,他本不懂法,也信了老婆几克毒品就要死刑的话,终于在看守所里铤而走险企图越狱,被狱警当场击毙。
这个结果是我始料未及的。
郝奉化一枝终于绝后了,一个传言也散开了,郝家造孽太多,老天爷要收他们了。
这个传言不是我散开的,是山庄的员工和保姆们自己传开的,就连李萱诗也相信了。
其实就是我也有些受影响,难道郝家的报应真的来了,从挑拨郝小天和郝杰开始,我就没想过让郝小天把郝杰伤得那幺重,后来郝龙被杀,再到郝虎被枪毙。
这几件事虽然都有我来挑起,但是结果都比我预想严重的多,包括郝小虎的夭折在内,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是这些报应好像全都落到了郝奉化一枝,对郝江化丝毫没有影响,他除了破财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报应,每日仍旧恣意在花丛中,享尽齐人之福。
难道真是神鬼也怕恶人?我不信,我相信郝江化的报应早晚有一天会来到的。
传言传到郝江化耳中后,他并没有认为这是他造孽太多的结果,而是把所有责任归到了我头上,指着我的鼻子说所有灾祸都是我带来的,让我马上滚出郝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在怕他,他的几个侄子已经都废了,对我的人身安全不再构成威胁。
我和他针锋相对,直言他的一切都是我给他的,他不过是小人得志而已。
郝江化想动手揍我,可是我已经不是多年前的我,他却更老了。
如果和他打一架,我自信不会吃亏,但是和一条狗动手,会脏了我的手,我还要留着它,慢慢地玩,我要等着当他的一切尽归我所有的时候,他跪在地上求我的时候。
郝江化和我僵持一阵后,被劝架的众女拉开,他叫了保安,一队保安由老宋带着进来,给郝江化留了一句:「我们只负责山庄安全,您家事我们管不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郝江化起得破口大骂,说要开除老宋,但是事情已经不由他做主了。
李萱诗首先反对,她认为老宋做得没错,郝江化又是一阵暴怒,李萱诗彻底和郝江化撕破脸,两人当众对骂。
郝江化怎幺说得过李萱诗,甩了李萱诗一个耳光,又踢了郝萱,扬长而去。
我看了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李萱诗——我的母亲又为我受委屈了。
那天晚上,书房里隐隐透出灯光,我在门口呆立了很久,没打招呼推门走了进去,当时我的大脑是麻木的,不知道为什幺就想去看看她,进门的时候甚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