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遵守誓言,不再对木兰动手动脚。
想不到,而今他儿子刚刚入土,竟是故态重萌,又生淫念。
「爸,你要没事儿,帮我到庙街买点酱油吧,我这儿忙不开身。
」木兰指着储物柜里的瓶子,果然所剩无几。
曾佤子悻悻地抓起瓶子,嘴里咕哝着,走了出去。
刚才想趁机揩点油,试试媳妇是否新寡动情,自己也可重拾旧欢。
却没想她似乎全无在意,毫不动心,不禁有点灰心。
木兰凄苦地蹲坐在板凳上。
公爹鲜耻寡廉,丈夫虽逝去不久,就又起了坏念头,这往后的日子可怎幺过?愁绪忧思像那远山,浑浑茫茫,虎视着这脆弱甜美的女子。
前屋传来儿子的声音,似乎是在念着课文,琅琅上口,极富节奏感。
木兰的心里暖洋洋的,有了他,人生才不会苍白如纸,自己也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日子以来,亮声时不时地在夜里来看自己,有时还会替自己盖上被子。
木兰好几次醒了过来,可都是闭着眼睛,生怕儿子知道。
可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儿子的温情。
亮声每次都是坐了好一会儿才走的,她知道,他是在看着酣睡中的自己。
失去父亲的亮声好像在这几天成熟了许多。
不光是在他唇下茁长的胡髭,还在于他的心境,而这一切的变化,敏感的木兰都能感知到。
从木兰站着的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儿子日渐高大的身躯,跟坐在旁边的王则相比,也不遑多让。
真该多补一下他的身体,正在发育中的男孩子,营养可是不能少的。
想到这里木兰有些沮丧,根茂死时,给她们娘儿俩没剩下多少钱,幸好办丧事收了些礼金,没啥亏本,否则这日子更难过了。
曾佤子回来时王则和曾亮声正坐着聊天,无非是问他今后打算考什幺学校,有啥打算。
曾亮声想了半晌,才说不想考啥大学了,想就考个中专,早点出来挣钱养家。
曾佤子也赞同孙子的想法,说中专生在咱们那儿也算是高材生了,你爸当年不也是中专毕业的吗?要不是身体不好,不也活得挺滋润的?王则摇着头,只说,可惜,可惜,一个大学生的料子就这样坏了。
木兰端着饭菜和碗筷从厨房里出来,「我看这样好,要不也考师范学校,子承父业,你爸九泉之下肯定会高兴的。
」在她心底,丈夫的职业就是天底下最高尚的职业。
曾亮声看着母亲点了点头,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也就如此。
「来吧都来吧,吃饭了。
」木兰招呼着,「阿声,给王老师和爷爷盛饭。
」「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吧。
」王则站起来要拿碗,被曾亮声抢去了,看了看木兰一眼,就坐在了餐椅上,「亮声,不用盛太多,我早饭吃得晚肚子不饿。
」他没想到,木兰家里还有个老人,而且这老人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上她家来。
曾佤子并不理王则,桌上猪头肉的油腻香气、盐水花生的花椒桂皮味儿和白酒的辛辣气息对于他来说,是个更大的诱惑。
多久没闻到这样的香味了,特别是那碗白酒,闻起来就像是老家特酿的烧刀子。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早就察觉到王则的不怀好意,尤其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老是在木兰胸前转悠着。
儿媳妇现在守寡,暗窥丽色的肯定不在少数,按理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曾佤子上不了,你他妈的也别想上。
看来我要看紧了木兰才行。
曾佤子近乎咬牙切齿的样子,在曾亮声看来,却好像急着要啃那块猪头肉,他孝顺地夹起一块猪头肉片,放在曾佤子碗里,「爷爷,你吃。
」「王老师,你也吃。
」「大家不用客气。
亮声,要不然你下午到我家里来一趟吧,我那儿有些辅导材料给你,还有一些模拟考卷,你也拿回家做一做吧。
」王则看似关心着曾亮声,其实是在讨好木兰。
他知道,自己对曾亮声越好,木兰就会越感激自己,搞上她,是迟早的事情。
果然,木兰笑得阳光灿烂,「阿声,还不快谢谢王老师。
」很快,王则就吃完饭了,「我吃饱了,先走了。
亮声,记得来哦。
」王则家住在学校里,一整排的屋子总共十二套居室,白墙红瓦,每套屋前都有围着竹篱的园地。
王则住在最西边,离他家不远的是一座破旧陵墓,听父亲说这是学校的开山鼻祖袁庆初的坟墓。
当年袁老先生倾其所有,创办了这间学校,后来解放了,他响应党的号召,把这间学校捐献给了政府。
不过,也没有挨过毛主席他老人家发动的那场轰轰烈烈极具破坏性的运动,最后上吊自杀。
当时官方说法是:自绝于人民。
起初,王则听说是分给他这套房子,有些不甘愿,但后来校长找他谈话了,说这还是照顾你的,按你的资格还不能分到呢?咱校里还有许多老师都比你更有条件分的。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哼哼……言下之意,王则当然明白,二话不说,就和新婚妻子冯佩佩住了进去。
不过说来也怪,俩人结婚了这许多年了,愣是没生出孩子来。
到多家医院检查了,都说他夫妻生理条件正常,完全可以生育。
王则的父亲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了,这风水先生说是因为房子紧邻陵墓,阴气太重,阳气不足,所以女人不能成孕。
王则半信半疑,可是自己却又没有能力到外面买房子,只好先窝着再说。
曾亮声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他不敢太早来了,怕老师有睡午觉的习惯。
其实,他是极喜欢去王则家的,而且也常常去,主要不是因为王则是他的班主任,他是冲着王则俊美的太太冯佩佩去的。
要说这冯佩佩也真的是个美人胚子,有关她的绯闻是层出不穷,说得最多的是关于她和校长的事。
人人都讲,要不是冯佩佩,分房子的事八辈子也轮不到他王则。
打开门的不是王则,是他的太太冯佩佩。
「来了,快进来吧,阿声。
」冯佩佩跟他母亲一样叫他阿声,显得特别亲切。
曾亮声最喜欢听她那带着些微磁性的声音,节奏矜持而舒缓,清丽如云。
潜伏在他意识深处的,是一个含糊的、有点隐隐做痛的欲望,在灵魂的间歇期,那种欲望常常蠢蠢欲动地骚扰着他,以至于他经常半夜里醒来,便偷偷溜进母亲的房间里,看着母亲精致的脸,然后再跑回房间手淫。
他知道自己是错误的,而且是万恶不赦的。
然而那种企慕,那种向往,是一种少男不可名状的新体验的追求,犹如饮鸩止渴般难受。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冯佩佩,害得他想入非非。
此刻她正笑靥如花,典丽清雅,就如画中的观音一般。
「你王老师呀,被校长叫去打麻将了。
他吩咐过我,说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