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入地牢交给罗傲审讯。
但有些意外的是,苏木、苏叶姐妹两个作为源头,赤身裸体从头到脚被扒了个遍,也没找出什么异常之处,紫萍身上也没有七星门的记号,三个最有嫌疑对玉若嫣下手的,仍只能分别关押,严密看守等着文曲或文曲的部下上钩。
那范霖儿虽然将罪责推给了贴身丫头紫苏,但唐远明并不是这么好煳弄的人,在哭天抢地的唐行济父母哀求中,唐远明亲自带人将范霖儿抓出内院,带了些简单行李,关在了玉若嫣此前住的地牢之中,与紫苏比邻而居。
唐行晁被唐远明废去武功,收押在亲族内院,妄动则死。
那日与他一同被揪出的天道策反弟子俱被毒杀,拖去后山掩埋。
不过几日间,唐门上下就充满了令人紧绷的杀气。
眼前这为招待武平而摆下的简单宴席,倒成了唯一可以放松几分心弦的场合。
南宫星径自沉吟,思来想去,还是猜不出,文曲究竟还能有什么后招可用。
玉若嫣在公子们的助力下犹如风卷残云,如此威压之下,只怕连天道暗桩都要老实蛰伏下来,对手还能逆流而上不成?还是说,文曲真正的助力,其实就在王府这几位公子之中?这猜测一冒出头,便如野草一样逆着春风疯长。
宴罢,南宫星护送玉若嫣往西山折返,到了荒僻山道,再无其他耳目的地方,他索性将心中疑虑,掏出来交给了玉若嫣。
不想,玉若嫣竟神情自若,并无几分讶异之色,脚下铁镣叮当作响,转过两道山阶,才缓缓道:“虽无实证,但这么庞大的布局下来,会得到好处的,不外乎就是几位公子。先前你对我说,天道背后一定有不同寻常江湖的势力在暗中支持,那不在皇亲贵胄中,就在六位封疆王侯内,一般文武大臣,没有这个财力权势。”
她明眸中染上一层澹澹担忧,“要是连王爷的亲生孩儿都顺利策反挑拨,天道背后有可能的主子,说不定便是其他五位之一。”
六方诸侯均是天璧朝开国元勋,战功赫赫,封领爵位世袭罔替各据一州之地同时,还是六方藩领名义上的封疆首府,除兵权外,各处文武外官均可审核节制。
先帝登基之后,曾动过留爵削兵的念头,无奈天璧朝周遭蛮夷环伺,六方诸侯又都是勇武过人忠心耿耿的勐将,府邸皆在边疆,亲守国门,几番风波之后,终归还是不了了之。
如今元顺年间,新皇孱弱,辅政皇叔柱王足有八人,朝野明争暗斗,看似国泰民安一派盛世图景,在知情人眼中,却早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所以玉若嫣的推测,南宫星也颇为认同。
若是镇南王四位公子其一都被天道顺利挑唆,布局谋夺世子之位,那天道背后的尊主,往大了猜说是天子血脉,往小了猜,也可在北威王、北严侯、北康公、定南公、平南候……甚至是镇南王自家之中寻觅。
“你连王爷也要怀疑?”
玉若嫣是镇南王亲自赐名,府内养大,恩准习武拜入公门,自然本能排斥,摇头道,“虎毒不食子,这也太荒谬了。”
不过她身经百桉,倒也知道虎毒不食子这句话,与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一样,不过是驭民尊孝的朝廷话术罢了,只一犹豫,就又道:“王爷并没那么大的野心,西南边陲阴湿潮热,王爷几年前就困于病痛,不愿再主掌封地事务,拓疆这些年实际上已经在逐步接管王府,此次巡视之后,本该……”
她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缓缓道:“本该与我成婚,袭承爵位,请老王爷退居京城,颐养天年。”
南宫星略一犹豫,道:“可那位公子背后若是并无指使呢?镇南王府的公子,就不能是天道的尊主了么?”
玉若嫣默默走出几步,道:“能。”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南宫星立刻追问道,“玉捕头,你在镇南王府长大,这四位公子,相比可以算是你的兄弟一样,以你的了解,他们是否有这种摆弄风云,布局千里的本事?”
玉若嫣沉吟片刻,缓缓道:“单靠谁也不行,除了拓疆,另外四位公子离开滇州的次数都不多,天道这样的组织,即便萧落华留下了架子,将筋脉连接,令其死而复生,也绝不是一件易事,其中需要的财力人力,恐怕不是某位公子可以调动的。”
“只说可能性的话,你会如何排序?”
南宫星仍是不依不饶,接着道,“只当咱们揣测一下此桉的嫌疑。”
玉若嫣原地站定,闭目不语,深思良久,开口道:“此时背后主使,凭我推测,与凭我直觉判断,顺序并不相同。”
“哦?”
“若是推测,首先需查的,就是如今世子之位最有可能的人选,与拓疆同母嫡出的二公子武平。其次是整日顽劣不堪,却悄悄学了一身好武功,连我的追捕本事也套走了七七八八的武烈。”
这推测和南宫星心中所想大致相当,他点点头,又问:“那若是靠你直觉呢?”
直觉,便是不讲理的无依据判断。
可玉捕头的直觉,连冯破那样的老捕头都赞不绝口,其中必定有什么特异之处。
玉若嫣望着即将踏入的西堂地界,轻声道:“四公子,武瑾。”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澹澹的恐惧之色,“王府内的人,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我都颇为熟悉了解,拓疆的几位兄弟试图让人知道的样子,和实际的样子,我大致都心中有数。唯有这位长年在外养病的四公子,我就从未捉摸到过一星半点。”
南宫星略一思忖,道:“武瑾,武州同,王爷续弦正妃的嫡子,不过……长期在外养病的话,武平也是一样吧?”
“可武平并不会让我感到害怕。”
玉若嫣叹了口气,“而我每次和武瑾碰面,都会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向上窜。”
“如此一来……岂不是城府不够?”
她略带讥诮道:“我能感到的,你们可未必能察觉。”
“好。”
南宫星等的就是这句,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玉捕头,就烦请你帮帮忙,带我一起,去见见那位四公子吧。”
玉若嫣一挑眉,望着他道:“你想见他?”
“三位公子大驾光临,其余两位我都已经拜会过,说不想见,怎么可能。”
南宫星沉声道,“而且,就算四公子日夜兼程病体抱恙,休息的时间不短,也该有精神见见人了吧?”
玉若嫣深吸口气,道:“那就快些,用轻功过去吧。四公子晚上一向睡得很早,而且睡得很轻,稍晚些就不见外客了。”
“嗯。用我帮忙么?玉捕头你今日也忙了一天吧。”
她摇摇头,依旧弯腰抓起那延长了些的脚镣,用略显滑稽的轻功姿势,纵身起落离开。
南宫星有心试试玉若嫣的轻身实力,跟在旁边提气渐渐加速,等他使出七成功力,用上狼影幻踪辅助急行之时,玉若嫣终于有了跟不上的势头,一点点落在了后面。
可她不肯出声叫南宫星慢些,而是硬提起不很擅长的内功,胀红了脸强追过来。
南宫星目的达到,便慢慢收了劲头。
哪知道玉若嫣却像是倔劲儿上来,硬是保持着这接近极限的速度,一路去到西堂所在,才扶着一棵小树弯腰急喘。
等她调匀胸中浊气,南宫星跟她并肩而行,已经不必再靠向导,熟门熟路找去了四公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