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收拢了冯家的残余势力,不仅在大炮台二炮台站住了脚,对钉子回归后复活的老丁家也是动作频频,被钉子干掉的大洋洲酒吧就是他在三炮台的桥头堡。
脑子里浮出一些模糊的线条,却连不成形。
突然想起钉子那句「你那位小朋友帮了大忙」,什幺意思?……狂欢夜当晚,我特意嘱咐钉子,让保安暗中照应一下草莓的包厢。
后来草莓的一个朋友玩嗨了,非要到一楼舞台上献声一曲,这就遇到了同级的两个女同学和她们的男朋友,请进了草莓的包厢一起玩。
保安觉得没什幺问题,本着「暗中照应」的原则,没有干涉。
「那两个男的不是好人!」草莓恨恨地说。
「开始还好,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说黄段子,占别的女生便宜,后来还拿包药片,说是进口的,国外最时尚的东西,不吃这个就是老土。
不是摇头丸才怪了!我要他们出去,还骂人,后来就叫保安了。
那两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现在天天在背后说我坏话!」我想了想,打开电脑调出曲江龙的照片,问她:「有没有这个人?」草莓摇头,「没见过,谁呀?」我眯起眼睛,感觉捕捉到一点东西,又很不确定。
……钉子终于出现了。
见面第一句我就问:「是不是你做的?」钉子咧嘴一乐,冲我竖起大拇指。
「说说!」我也兴奋起来。
……贼叔确实是被大猛轰杀的,只不过有人把大猛猎枪里的细铁砂换成了钢珠。
老丁家费了大量的资源和时间,终于挖到了这个人——大猛的三当家三猛,在第一次严打中被枪毙——在牢里想立功保命,说冯渡江才是挑起大械斗的幕后黑手,应许他接大猛的地盘,让他换了大猛的弹药,等等。
这说法当时压根没人信。
后来局势明朗,知情者信了,也怕了,噤若寒蝉。
钉子回归的时机得到过高人指点。
当时冯家已经膨胀到极点,开始幻想构建自己的政治版图,胆大无脑地一头扎进高层政争,不知死活地乱抱大腿。
这步臭棋使冯家大量资源和注意力远离了小城,为老丁家的再次崛起客观上创造了有利环境。
接下来是高层洗牌,冯家垮台。
老丁家以为这下就能重整旧山河,没想到还有一个雪藏的李卫东,冯家死而未僵。
不过李卫东道行还是太浅,本想通过舆论炒作打击丁字库,却被钉子以其道还治其身,顺势干掉大洋洲,光复海卫所。
李卫东当然不甘心失败,两边明里暗里的交锋不少,却一直打不开僵局,直到狂欢夜。
还记得钉子啤酒馆那两位刺龙画虎的大汉吗?那可不是普通的混混,是钉子从惠灵顿唐人街请来的资深酒吧保安。
嗑药这事儿在夜店不稀奇,保安发现了一般也不声张,问明来历,面子大的客客气气请走,面子不够的揍一顿扔出后门。
狂欢夜在草莓包厢惹事的两个小子很楞,被保安请走还不服,张口闭口二龙哥。
两位大汉一听,这不是老板上回让查的那人吗?这就留了心。
也没难为那两个彪子,从后门哄走,暗地里让人瞄着,发现这俩去了海卫所停车场和人接头,带头的就是曲江龙。
接完头,这群人散开,分别去了老丁家在海卫所的几处店面。
保安心生警兆,加派了人手暗中盯紧,发现这些人都是一个路数,进店简单要几样东西,呆几分钟就去卫生间,出来就走。
此时已近午夜,报知钉子,果断清场。
请来派出所民警一起搜检,果然找到几包劣质摇头丸。
这时,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110接到群众举报,海卫所有人藏毒贩毒,地点店名清清楚楚就是这几家。
钉子闻讯大喜,给我打完电话,启动了早已推演成熟的方案。
……「这幺说是公安顺着你这条线挖到了曲江龙,又顺着曲江龙挖到了李卫东?」「大体就是这幺回事。
」钉子拿着杯香槟酒,还是一副纨绔的屌样。
「知道我爹怎幺说你吗?他说你是老丁家派出的陷阵士,让我提醒你一声,注意安全,别太拼。
」钉子郑重起来,冲我一举杯,说:「谢老叔!」「这一个月,不用问,冯家最后的家底让你挖干净了吧?小城以后就是你老丁家的天下了?」钉子摇摇头,说:「没这个想法,大环境也不允许。
小城不会再有成规模的黑社会,最多只有灰社会。
有些手段,老丁家能不用就不用了,有损阴德。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酒,问道:「那个曲江龙,怎样了?」「贩毒团伙的主力之一,死定了。
」「哦。
」「我让人和他单独接触了一下,知道点那位萌妹子的消息,很不好,想不想听?」「……说吧。
」「其实不是人家拐了你的马子,是你拐了人家的马子。
」「什幺意思?」「季晓萌在职业学院的时候就认识他,和你不过是图点钱财罢了。
」「哦,这不算坏消息。
」「……季晓萌死了。
」「……怎幺死的?」「嗑药大发了,从楼上跳下去,死在省城,去年秋天的事。
」说不出是什幺感觉,我呆呆看着手里的酒杯。
钉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别多想了,这样也好。
姓曲那小子说,季晓萌后来瘾很大,他供不起,就把她弄去了省城做k陪。
她已经走上死路了,早一点也是解脱。
再说,要不是你让我查那小子,这次胜负难料。
你也算是给她报了仇。
」我勉强一笑,和钉子轻轻一碰,干了杯中酒。
回家时飘起了清雪。
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大口,顺手把它插在都司府的墙砖缝里。
一边走,我一边用力呼吸,清冷的雪意驱走了肺里充塞的浊气,这才感到好受一些。
九、再见,或不再见放寒假很长时间了,草莓一直赖着不走。
明面上的理由是驾考科目三,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愿意回家。
小年头一天,我准备了一份年货,很普通的那种,用快递寄回草莓家。
回到707,小丫头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我新买的唐刀,嘟着嘴在生闷气。
我把外套扔沙发上,走到她对面坐下,不说话,就那幺看着她。
小丫头比初见时胖了,皮肤也细嫩了,月牙眼更眯眯了,小锥子脸竟然有了点婴儿肥。
这话可没嫌弃的意思,我是说,漂亮了太多!「大叔……」「明天小年,再不回家就说不过去了。
」「哼……」「乖啊,十来二十天的,忍忍就好,再怎幺说也是你家。
」草莓恨恨地拿刀砍地毯,没开刃的,随她去。
「中午想吃什幺?」「吃你!」「好啊!不知道小公举想怎幺吃?」「哼!清蒸!红烧!油炸!活人三吃!」「行!这就做去。
」我探身向前,吻住草莓的嘴。
草莓放下刀,搂着我的脖子积极回应。
手从珊瑚绒小熊睡衣下摆伸进去,握住了草莓的乳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