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冒出一个血泡,小腹上的乌紫,倒隐隐像是一个掌印,吕文焕本身几乎不会武功,可与一群武林豪客刀光血影里相处了二十多年,多多少少学了些强身健体的法门,对这些个武林人士的武功啊,路数啊,门派啊,伤势啊也知道个大概,再细细的给郭芙一把脉,已经了然,这郭芙,似是被人以掌劲震破了丹田,多处筋脉也是受创严重,难怪她铮不开绳索,难怪拿剑指着自己都颤颤巍巍的。
吕文焕把郭芙抱到榻上,然后倒上一盏茶,一边抿茶一边思考起来,以后该何去何从啊,身在敌营,死活尽在敌手,黑白尽在敌口,这幺明显的颠倒黑白都能骗的郭芙一时,那对天下人,骗一世也不会难,那到时候自己本就遭人诟病的声名更是要污秽不堪了,到时还不知有多少心怀大宋的汉人争抢自己的项上人头,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定然以能唾自己一脸为荣,若想洗净一身污名,除非能说服郭芙,可是郭芙性情刚莽娇蛮,莫说会不会听,听了会不会信,即便是信了,依照她现在的伤势,难保不会有个三长两短,若是郭芙死在自己帐内……吕文焕第一次开始思考蒙古人背后到底是谁主事,这¨寻ζ回╔网╔址?搜∶苐▼壹╛版3主╝综△合μ社?区△般罗织的手段绝不是阿里海牙刘整之辈所长,就连张弘范都不能有这等缜密的心思。
大宋啊,你还真是多难,这样的敌人都出现了,还有贾相公这样自毁长城的硕鼠,唉。
吕文焕思来想去也未想到一个脱局之策,似乎只有按着蒙古人给的路走到黑才算完,暗叹一声,还不如当初学那范文顺,眼不见心不烦,哪像现在生死两难,想着便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伤口不大,匆匆撒点药包裹一番便对着宝剑发起了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吕文焕又想起了襄阳这风风雨雨的几十年,说起来,吕文焕真可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往的时候,吕氏军政都有大哥吕文德把持,就算是自己主政襄阳,也有郭靖黄蓉鼎力相助,现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唉,但凡有一个还在的,相信自己在蒙古人眼里也不会是出头的椽子,哪怕是没有官职的郭靖还在的话,相信蒙古人宁愿郭靖北觐也轮不到自己,也就不用这幺为难。
说起郭靖,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敬佩他,几十年的朋友,虽然不能理解他到底图什幺,但必须崇敬他的所作所为,只可惜最后身死城破,妻女都不能免难,如果自己是郭靖,相信只会庆幸走在最前面,不用亲眼去看到妻女所受的磨难,不用亲耳听到儿子惨死。
图什幺呢,明明还有更早更好的机会让家人脱离泥潭的。
郭芙也是啊,没有父亲的憨厚却一样倔强,没有母亲的聪慧却一样刁蛮,若不是因为他的父母,相信一定讨厌她的人比喜欢她的人多,婚后的郭芙性子倒是温婉了些,可刚才这番接触看来,她本性从没改变,在吕文焕印象里,那年见到的那个明眸皓齿红衣怒马的九岁女孩才是郭芙,教唆大小武往自己虎符上撒尿的臭丫头才是郭芙,说起来,若是郭芙亲自……罪过,罪过,不该这幺想,这是个御守襄阳二十年的奇女子,自己不该从心底亵渎。
正想着,榻上的郭芙便醒了,吕文焕还是脑子里一片乱麻,自暴自弃了开了口?╒寻ˉ回◇网◢址○百μ度∴苐╖壹?版ξ主ㄨ综#合∷社╜区☆:「郭姑娘,便知道你不信,襄阳弃守是老夫下令,难说对错,但襄阳时至今日吕某却非祸首,还请郭姑娘莫在逼迫于我。
」郭芙揉着脑袋坐起了身「逼迫?你投降也是被我逼迫的幺?出卖我弟弟也是有人逼迫的幺?」「令弟遇害老夫同样痛心疾首,但绝不是老夫出卖的他!」「皓首匹夫你敢做不敢认你无耻!」「郭姑娘,多说无益,莫不如多想想以后该当如何,听闻令妹已经脱困而出四处云游,你还是好好将养,以后寻机去吧。
」郭芙听后顿了顿,却又惨笑一声怒道:「以后,我还有以后?你还想有以后?」「那你还想怎地。
」「我要你老匹夫的人头!」说着又是朝着吕文焕扑过来。
吕文焕也有些恼了,劈手夺过郭芙一只手腕冷声道:「就凭郭姑娘伤病之身幺!」这话一出更是火上浇油,郭芙自幼要强好胜,性子一上来哪管强弱张弛,通俗点的说法就是,这样的性子极易犯倔,而且一倔强起来什幺场合对不对,形势比人强她是不管不顾的,容易办一些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闯一些自己兜不住的祸事,最着名的就是杨过那根胳膊了。
于是郭芙直起身子另一只手半握成爪,劈头盖脸就向吕文焕抓去,那架势倒与九阴白骨爪似是而非。
仅一个照面吕文焕就灰头土脸爪印连连了,气恼之余,吕文焕奋力抓住郭芙手腕,冷声道:「郭姑娘,老夫看你孤苦才再三忍让,莫再不知好歹!」说着攥着郭芙的手腕把她丢到榻上。
刚抚了几下脸上的抓痕,就见郭芙弹起身子又冲过来,那架势倒像是要掐死吕文焕才善罢甘休,索性心一横,抢先一步一把掐住郭芙脖子,这个时代虽不像明清理学盛行却也大行男女之防,虽说郭芙也算江湖儿女,但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基本都是没庙的和尚,像郭黄这样有头有脸的绝对是有庙的和尚,是不能脱节传统礼仪的,就像是门派越大,规矩越多一样,结果郭芙扑过来的时候没遮没拦的,现在又被吕文焕跟提溜个扒鸡似的掐住脖子,那雪白的身子晃的吕文焕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一面嘴上不饶郭芙的斥责:「没规矩,丢你爹娘的脸面。
」一面却又不松开她的脖子盯着她看起来。
说实话,现在的郭芙正当年,杏眼樱唇,容颜端丽,却又因为伤痛秀眉微蹙,脸颊苍白,若是她神色中的刚强能少几分,绝对给人一种西子捧心楚楚可怜之感。
吕文焕再次把郭芙丢到榻上,不过仍旧虚箍着她的脖子,轻轻抚起郭芙小腹的乌紫来。
小腹的触感仿佛提醒了郭芙,羞怒之下眼圈又湿了,嘴上却不饶人的骂道:「吕小六,我是你侄女!你已经丢了忠义礼法,又要败坏了伦理纲常幺!你果然与蒙古人人都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吕文焕一听手掌仿佛被烫一样缩了回来,却又有种莫名的冲动正在弥漫开,我已经丢了忠义,立身不正,多丢少丢又有什幺区别,这是我侄女,这是我侄女,这是我侄女……不知为何,却是越念叨越冲动,哼,没规矩的臭丫头,是如何被教养长大的?我……我该教养她一番……然后手掌重新覆上郭芙小腹,开始轻轻的摩挲,视线也随着手掌游走起来。
之前一直非礼勿视不敢细看她的身子,现如今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这郭芙居然是个白虎!顿时暗暗腹诽,那耶律齐叛出大宋不会就是为了躲这白虎煞吧。
郭芙见一顿喝骂之下吕文焕仍是不规不矩,心里一片凄然,只当是他要与那蒙古人一般黑透了心肝,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今日怕是自己免不了被辱不说,最后也要沦为两脚羊,更是挣扎着嘴不停歇痛骂起来:「吕文焕,枉你诗书传家,枉我先父与你相交二十载,却没看透你家无礼仪人无廉耻,心无仁义德无诚信,你这头头吃人的豺狼,吕小六……啊……」本还心怀忐忑的吕文焕听得这番痛骂,那可真是血灌双瞳,脑子里还没来得及想,手上先动了,对着郭芙白白的阴阜就是一巴掌,郭芙的性子受的这般奇耻大辱,顿时声调仿佛是气息从胸腹间被挤出来的一般,尖锐的能刺穿耳膜。
也不知是怎幺个鬼使神差,又是一巴掌拍下去,然后用掌肉揉起来,然后脑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幺,遂低下头,就如同他的祖宗先人都在他抬头三尺之处一般,可一低下头,又总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