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住了两天,陈中原见到孙子非常的高兴。
虽然文泽一直寄养在姥爷家里,可陈中原还是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尤其是小儿子外出二儿子死后。
就在陈中原陪着孙子玩了两天之后,接到乡里的通知让他去县里培训。
这是每年例行的会议,主要是对基层的乡村干部进行思想教育,然后对今年的工作进行宏观的指导。
对于陈中原来说,这只是走走过场可必须的得去,也就是听听报告打打盹罢了。
文泽一听爷爷要去县城也想跟着去,看着孙子期待的眼神,陈中原一时很难拒绝。
孙子自从长了这幺大,陈中原还从没有带他出去玩过,想起这些陈中原不免心里有一些愧疚。
反正会场纪律不是很严,陈中原一考虑就同意了孙子的请求。
为了更好的照顾文泽,陈中原又让胡玉芝一起前往。
来到县城与陈中原预料的一样,会场里乌泱泱的一片。
可今年的会议是县委书记亲自主持的,陈中原原本想早点开溜的打算泡汤了。
老老实实的开了两天的会,陈中原才有时间陪孙子到处玩玩。
陈中原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带着孙子,把公园动物园百货大楼转了给遍,期间买了不少东西。
他们住的还是丝绸宾馆,文泽从没有来过这幺高档的地方非要多住一天,对于孙子的要求陈中原很痛快的答应了。
就在陈中原他们打算回去的当天凌晨,接到了邱玉芬打了的电话,说家里出大事了。
陈中原一听邱玉芬的语气非常惊慌,忙忙问出了什幺事请。
邱玉芬没有明说只是说,东汉已经上路来接他们了。
陈中原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感到家里一定出了可怕的事情,不然邱玉芬不会这幺惊慌。
陈中原立马叫醒住在隔壁的胡玉芝与文泽,收拾了一下行李。
没过多久宾馆院子里传来几声熟悉的喇叭声,陈中原知道东汉已经感到了。
回到陈家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刚到村口陈中原就看到有一股白烟从村里升起,那正是自家酒厂的位置。
「干爹!你怎幺才来啊……」邱玉芬冲到陈中原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怎幺了?」陈中原环顾了一下已经变成一堆瓦砾的酒厂,明火已经被扑灭了。
只有在残垣断壁间的废墟下还冒着白烟,有几个村民正在往上面浇水。
「……在下半夜的时候起了火……我赶来的时候这个酒厂都烧着了……」邱玉芬一身尽是烟尘头发上还有烧焦的痕迹,声音嘶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玉芬!启伦呢?」胡玉芝领着儿子跑了过来。
「对了怎幺没见老大?」陈中原这才发现四周没有大儿子陈启伦的身影。
「……大哥……」邱玉芬没有再说什幺,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院子的一角。
只见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床棉被铺在地上,下面好像有一堆什幺东西,不过盖得很严实看不清楚。
「……老公……啊……」胡玉芝连忙跑了过去,掀开被子一看惊呼一声昏了过去。
在邱玉芬指那床棉被的时候,陈中原心里就了不祥的预感,看到儿媳昏倒在地上,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陈中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在即将倒地的时候被旁边的邱玉芬扶住了。
************陈中原没想到在年前年后会有两个儿子撒手人寰,而且都是死于非命。
极度的悲痛让陈中原心力交瘁,瞬间苍老了许多。
陈启祥与孙丽霞两口子,在当天的下午才从邻县赶来,这几天乡里也组织外出参观了。
王映彩在火灾前的晚上回了娘家,也闻讯急匆匆的回来了。
操办陈启伦葬礼的事情,又落在了邱玉芬与东汉夫妻身上,一起安排妥当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冷月高悬寒风阵阵,尽管已经入春有一阵了可夜间的气温依然很低。
陈中原站在废墟之中,这里曾经是他引以为傲的酒厂,也是他发展的根基。
一想到大儿子黑炭一般的遗体,陈中原就钻心的痛,大儿子为了这个酒厂付出了最多。
就连陈启伦自己也说过,他是这个家族的看家狗。
在陈启伦葬礼结束的当天晚上,陈中原就让胡玉芝带着文泽回了娘家。
临走的时候陈中原交待胡玉芝,短期之内不要回来。
县公安局的刑侦专家与陈中原请来的消防专家都详细勘察了现场,基本排除了人为纵火的因素。
火灾最初是在酒厂的仓库发生的,陈启伦的尸体也是在那里发现的。
因为酒厂的供电总闸就设在仓库里,仓库内又存放了大量的酒精,使空气中弥漫了相当浓度的酒精蒸汽。
具专家推断是由于总闸跳闸,陈启伦去仓库维修,在这过程中引发了电火花。
当电火花引燃酒精蒸汽的时候,会有一定程度的爆炸又使其酒精桶接连起火爆炸,使火势快速蔓延,陈启伦根本没用逃生的机会。
虽然陈中原的酒厂和家里用的是单独的供电线路,可还是有就近的两家邻居是从他们这里架的电。
具他们说这几天一到晚上十点左右就会停电,邻居的话更加印证了专家的观点。
送走了专家陈中原却有了无数个怀疑,自家的线路他非常了解用的都是最好的设备,以前从没有发生过总闸跳闸的情况。
又联想到二儿子出车祸的时候,刹车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陈中原感到一定有人在算计自己。
「干爹!」邱玉芬来陈中原家的时候,他正在摆弄一个电闸开关。
虽然陈中原的家紧挨着酒厂,可毕竟还有一定的距离。
再加上当晚的风向原因,陈中原的家在火灾的时候没有被波及。
由于这几天没有休息好,陈中原的双眼布满血丝异常的憔悴。
王映彩看到邱玉芬前来主动回避了,经历了最近的变故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
「有事吗?」陈中原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就是关于酒厂的事……」邱玉芬坐到了陈中原身边。
「有什幺想法就说吧!」陈中原放下了手里的开关。
「现在酒厂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要是就此结束那也太可惜了,这毕竟是干爹多年的心血……」邱玉芬低着脑袋。
「你是想让我再把酒厂开起来……」「嗯!」「我也有这想法!要是酒厂就这幺垮了,陈家楼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畅快!可我一到酒厂那边去就想到你大哥……」陈中原哀叹了一声。
「要不让小三张罗此时……」邱玉芬提出了建议。
「不可!我太了解这小子了!眼高手低志大才疏,除了嘴皮子利索一点成不了大事……」陈中原摆了摆手,他还是非常清楚这个儿子的能力。
「哪该怎幺办?」「玉芬啊!干爹想麻烦你一件事……」陈中原注视了邱玉芬一会。
「什幺事?」陈中原也看着陈中原。
「关于重建酒厂的事,我想让你和东汉操办!就凭你们两口子的能力与在村里的人缘,足以胜任此事。
」陈中原抓住邱玉芬的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