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加一起都八十多岁的人啦,也真不嫌害臊!你们俩再这么吵下去,我转身就走信不信?”老丁在一旁左拥右抱,看着赵嘉霖倒像是长辈训斥晚辈一样地训斥着自己的四叔四婶,脸上微笑着却默不作声。
而赵景智和陈梓琪这对,本来听着赵嘉霖狠叨自己,竟然不痛不痒,可当他俩再一听赵嘉霖要走,双双立刻害怕起来:“哎呦,可别的,我的小姑奶奶!你这都多长时间不回家了!你这要是连面都没跟你阿玛见上一面就又走了,你阿玛不定对我俩多生气呢!”“是啊!你可不知道啊霖霖,上次你办婚礼,你虽然把咱娘家人当外人,根本都不招呼一下,但你阿玛搂着你发回来的婚帖不知道睡了多少宿呢!还有你先前终于肯打电话回家来,那真是让你阿玛笑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真的,霖霖,咱们全家上上下下,多少年了啊?可真是有日子没见到你父亲那么乐啦!”而赵嘉霖一如既往的对任何事物都嗤之以鼻的态度,也让她身上此刻这份好不容易被这件旗袍和装束营造出来的温婉气质瞬间破碎:“他乐不乐跟我有啥关系?哼!我这是因为我朋友有求于我,我今天才回来的,寻思不给自己心里添堵,回来演演戏就完事了!我上次打电话也是!要不因为这个,你们俩以为我愿意踏进这个家门?”“行了,嘉霖,回都回来了,又赶上大过节的,这些丧气话就别说了。
就当给师公个面子好吧?”眼看着赵嘉霖的邪火越发越旺,本事是在说自己四叔四婶没正经,说着说着就往父女关系上扯了,而赵景智陈梓琪也一对儿在社会上的公母混世魔王,看着眼前亲侄女越说火越大,也突然越来越没主意,在一旁的丁精武也终于开了口。
他在跟赵嘉霖那儿说了一句软和话之后,又转脸给了赵陈夫妇一个下台阶:“我说你俩也是,夫妻俩吵架关起门来的事情,而且动不动就往脏了对骂,像个啥?都少说两句吧,我听着都烦!”“呵呵,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我俩……我俩平时就这样!习惯了!师父莫怪!咱家霖霖不高兴对自己最好的四叔四婶掐架,我们俩还能继续吵吗?不吵了不吵了哈,回家再说了。
”赵景智看了看丁精武,又看了看赵嘉霖和自己老婆,挠着脑门笑了笑,但最后目光却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是啊,我俩平时在家就这样,一天不打架,就浑身痒痒,呵呵……”陈梓琪说完也看向了我,又一脸好奇对赵嘉霖问道:“诶,还没得空问呢:这小帅哥谁啊?你朋友吗,霖霖?给咱介绍介绍啊?”“嘿嘿,这该不会是霖霖新找的男朋友吧?”“哈哈,我看挺像的!”——刚说一两句正形的之后,赵景智和陈梓琪的嘴又开始跑火车了。
“呃……那个……‘四老板’,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嘉霖姐的同事……”“四老板”这个称呼我也不是随便叫的,自打昨天晚上赵嘉霖跟我讲了他们家的事情,我一下子想起她四叔赵景智曾经也算跟我舅舅夏雪原有那么一段渊源,那时候我倒是没直接从舅舅的口中听过赵景智的大名,但是有一个叫“四老板”的人却经常被他拿来嚼舌头,且每次一提起就是那种厌恶的牙根痒的态度。
结合着昨儿赵嘉霖讲的事情,我这才敢如此斗胆叫赵景智一声。
赵景智和陈梓琪一听我用了这样一个称呼,俩人双双都有些怔住。
而紧接着,赵嘉霖又斜眼看了看我,对他俩说道:“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在市局的同事,重案一组的代理组长何秋岩。
老丁师公所在的风纪组,前些日子重新改制风纪处的时候,也是这家伙在当代理处长。
”“哦,原来你是夏雪平和何劲峰的儿子,夏雪原大哥的外甥!”赵景智瞬间眼睛一亮。
“见过‘四老板’,见过‘七姨’。
”我连忙点头打招呼道。
“哦,就是你的朋友托嘉霖给家里打电话,要跟咱们明昌集团合伙做生意是吧?”赵景智好像并不知道先前张霁隆让我从赵嘉霖这牵线的细节,而我也对当时张霁隆说过的那个关于什么地皮什么购物中心开发的事情的内容完全记不清了,所以我只好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一句话,毕竟那是他们商业场的事情,我也不懂。
陈梓琪也不住点着头注视着我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小伙子这一段时间,可一直都很出息呢,查那个什么桴鼓鸣、香青苑的事情、办最近这个罗佳蔓、上官果果和田复兴兰信飞的案子,可都有这小伙儿的身影存在!”“秋岩不错的,虽然说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但是说话做事还是挺认真、挺有态度的,”丁精武也在一旁笑了笑,“而且,就这孩子也确实让我振作不少,要不然我也不能服他。
”“哦,这样……”“呵呵,真不错……”——我原本以为,接下来陈梓琪和赵景智会对我舅舅展开一段“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回忆和评价,或者针对我和夏雪平发表些什么高谈阔论,没想到接下来俩人说的却是这样的话:“行啊,霖霖,你能泡到这样的小男生,真有你的啊!”“我算算啊……先前我在饭局上见过他父亲何主编,没记错的话,这位小何今年‘毛岁’22了?那霖霖今年应该快25岁了吧,跟你也没差几岁呀!哈哈哈这就叫做‘女大三、抱金砖’啊!你俩挺配的!”“啥叫‘抱金砖’?你看看这小何,人高马大、体格这么壮,看着胳膊、大腿和腰就贼有劲儿!”“那是!比咱家姑爷那身子骨看着踏实!攒劲!”“嘿嘿,这要是在床上压着咱们家霖霖这么软乎又柔韧的身子,那我估计男孩女孩不都得老裕卓了呀?告诉四婶,你俩睡没睡过?”赵四叔四婶这你一言我一语、且越说越没下限无节操的话,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什么跟什么啊?我俩就是同事……再说了,我都结婚了你俩是不知道?婚礼你俩不都去了吗?还瞎扯个什么?也不怕人笑话!”“哈哈,霖霖还不好意思了!”赵景智和自己媳妇相互对视一眼,又突然打趣地笑了起来——看来刚刚吵的还面红耳赤的两个人,相互之间还真是不记仇。
陈梓琪紧接着又走到我和赵嘉霖中间,来回看了我和赵嘉霖一眼,接着又对赵嘉霖说道:“结婚怎了?我和你四叔结婚了,他在外头还有不老少女朋友,而你四婶我在外头,也有不少姘头啊!但你看我和你四叔过得,不都挺快乐的吗?你说你,啊,成天守着那个小周、苦哈哈的,在亲朋好友面前还得装着自己特别开心?图个啥?四婶说句不该问的:这小周,跟你结婚之后,你实话实说,他碰过你几次?”“哦,你以为全天下都像你俩似的?搁风月场认识的?我说你俩是不是管得有点多?”其实赵嘉霖已经把话说的有点过了,但是陈梓琪却全然自不在意,只不过这女人面对别人的时候嘴刁,面对赵嘉霖的时候,多多少少似乎有些在比较克制地拦着自己的话,她仿佛有一肚子话想说给赵嘉霖听,但又不知如何说起;赵景智看了陈梓琪一眼,也突然帮着自己媳妇对着赵嘉霖劝了起来:“你婶子不是别的意思:咱俩……其实也不光咱俩了,打从结婚前那个小周来家里做客,包括你阿玛他们,咱们几个叔婶什么的也全都发现点儿端倪,这个小周貌似对你没有你说的那么上心。
人生在世,找人陪伴自己,那不就是图个乐呵吗?对吧!”接着,赵景智又说了一句让我也跟着咋舌的话:“前两天我跟你婶子回‘汤浪漫’盘点季度流水的时候,可见着你们家小周跟人一起去了,这种事儿你知道吧?”赵嘉霖一听,脸上立刻变得难堪起来:“我不知道……”“呵呵,我就说嘛!以你的品性和脾气,并且你阿玛对你从小的教育,都是按照老派保守的规矩教育的,我就拿摸着,你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男人往咱们这地方钻?这家伙胆子可是真大,他一个本地小情报头子,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