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10……欸,不对,还不是这个啊?」「不不不……」我思考了一会,摇摇头道,「月份日期那后四位,你别用两党在山城签订《和解协定》的日子,你把『1110』换成『1102』试一下」「『1102』?11月2日?这是什么日子?」赵嘉霖满脸困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但我从小就听我外婆、我舅舅总叨咕过,说我外公活着的时候就总管每年的11月2日叫做『警察耻辱日』。
这玩意根本不算个节日或者纪念日,好像也就我外公和他的一些朋友、同事、学生这么叫,所以没几个人知道。
你先试试」「好,我试试,2……81102……秋岩,密码对了……」紧接着,赵嘉霖又追问了一句:「当年11月2号那天,发生啥了?」在二十三年前,眼前风骚妖艳的乐羽然还只是个干净天真的刚失去父母没多久的孩子,我身旁的赵嘉霖也只是个襁褓中一岁大的婴儿,而我和坐在沙发上的傅穹羽还都没出生。
那年的11月2日被我外公一直称为「警耻日」,而在八天后的11月10日,两党签订《和解协定》,再往后一天的11月11日「光棍节」,因为美英法澳日韩印等国家宣布短暂的取消对我国的关税,成就了有史以来消费额最高的爆卖节日。
而至于八天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不主动去差资料,现在的人基本上没几个能知道的。
不过那天的事情对现在的我们而言,暂时似乎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练勇毅留给乐羽然的、用来保命的这只优盘里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叫它本质也好、叫它黑暗面也好,角度虽然不同,但总归是对于过去生命的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构建出来的精神世界的一种剧烈冲击,或者是地震、是山崩海啸。
而在接触到世界的这一面的一刹那,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确在自己的耳边听到了一声剧烈的「轰隆」震动爆响。
我听到了。
练勇毅的优盘里一共放了103个文件夹,每个文件夹里都有7个子文件夹,一共分成了他为喜无岸干了七年的每一个年份,每个子文件夹里都有二个到三个Pdf文件,而每一个文件全是短至少五十多页、长少说七八十页的现金流流水记录。
我和赵嘉霖对着电脑屏幕,粗略地完整看完一个Pdf文件之后,我俩的呼吸都凉了;等再随意打开一个别的大文件夹里的一个子文件夹中的另一份Pdf文件,内容不同,但是主题和形式都是一样的——简段节说,这每一个文件夹,都代表着一个公司,这103个公司的名字我和赵嘉霖大多数都没听过,有几个看着眼熟的,也是我俩刚在情报局那间小会议室里周荻给我俩发的那两本资料上看到的,不光是F市的,G市的、Q市的、D港的、K市的、首都沪港粤州的、南港澳角南岛的企业都有;每个子文件夹,便是当年这个公司的现金流水——而且,在开头编号「001」那个文件里,练勇毅都把这个公司当年的官方、以及练勇毅自己做的公司财报放到前几页、前十几页当中,后面记录的现金流,则全是从财报上不仔细就看不出来的没办法证明来源的流水账目——换句话说,这些公司的所作所为正对应了我之前的假设:有人再利用一大堆名不见经传的中小型企业,和南岛南港澳角这样即便在两党和解之后还拥有一定自治权的地区进行非法资金转移和洗钱;而接下来的报表内容,全是练勇毅自己编写、自己记忆且自己记录的资金来源人士和资金最后流入方,包括这些人士和企业的详细信息。
「邹万泽……这个人不是红党F市的市议员么?」「对……」我双手有些微微发抖道,「他那上也写了:『F市档案管理局副局长、红党F市政厅市政议会议员』。
那还有蓝党的……」「苏霜节,对的,我还认识他,他总跟我五叔在一起吃饭喝酒呢!『Y省蓝党党部文传部主委,暨F市龙源区区长』……资料一点没差。
这还有,伍源常,『原Y省东北执政党组织部部长、Y省地方党团联盟政务委员会政务书记、兴建集团董事长』……」「这还有成山呢……还有这个祝唯华——天啊,这人是蔡励晟的党务主任、竞选委员会的副主任、Y省蓝党党部妇女部主任……」祝唯华这个名字我是真忘不了,我还记得邱康健告诉过我,这个女人曾经还有个名字叫做祝思琪,就是她的长舌与黑心,害得邱康健的母亲水芷茹跳楼自杀了。
赵嘉霖还是要比我冷静,她看着显示屏上面的这些数字与名字,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秋岩,要不然咱们直接把这个优盘交给情报局吧。
国情部能处理的,而且把这娘俩交给他们,他们也能有人手保护她们娘俩。
光靠我们的话耗时耗力又耗人啊」她冷静归冷静,但是她对很多事情都太不了解了,所以她出的这个主意我不能采纳。
但我在跟赵嘉霖切磋讨论之前,我还是先转头对乐羽然问了一句:「乐女士,这些东西都是练勇毅一个人写出来的?」「嗯呐,他那时候一回家,跟我亲热近乎完之后,拿着手机和计算器就跑到电脑前头猫着了,有的时候一弄就是一个通宵,他搁手机上打的都是什么表情符号,一个汉字没有,但回家之后就是能照着那些表情符号打出来这么一大堆表格来。
我也不会算数,我也不会看表格,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啥。
何警官、赵警官,他留下这玩意到底有用没吧?是不是像他哔哔的那样,真能拿来保命啊?」我内心不禁对这个流氓律师的超人大脑产生了一丝钦佩之意,而拥有着这样智商的人才,最后落了个被逼自杀的下场,也真是可惜。
接着我又平和地对乐羽然说道:「这么说吧,这些东西确实能让您性命无虞,但是如果给错了人,还是会有人要杀你的,而且还要杀了你闺女、断了你们俩的血脉,不留遗恨祸根那种!」「啊?」「我问您,乐女士:你离开家走的那天,练勇毅在您走之前到底自杀没有?」「没有」「张霁隆或是隆达集团的人到底来没来过您家?」「来过的。
而且那天是前脚那个兰信飞兰律师刚把那死鬼送回家,我刚给兰信飞倒了一杯水,还准备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俩带着孩子出去吃点儿饭、今晚要不要睡在我家,说起来我和兰信飞之间还有过点历史,我之前当小姐的时候接待过他;这件事练勇毅也知道,他俩还一起……」「别了,你们的这些事儿我不想知道,我就问你,练勇毅要自杀、并且让你离开家是不是隆达集团的人所为的?」「不是。
我这不是刚说么,我刚给兰信飞倒了杯水,还没说话呢,他们就来敲门了——是那个外号叫豹子的人带人来的,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老公扇了两个嘴巴,接着就把兰信飞撵走了,给我和孩子也撵到别屋去了,我也没听真楚怎么回事,好像是那个死鬼在你们警察局里要挟张总裁干啥了,但也没说要练勇毅去死。
之后他们留下十万块钱现金就走了。
你说他就是一个给人动刀子做拉皮、做整容的大夫,他能威胁张老大那么厉害的人物啥呢?」乐羽然是肯定不知道了,但我顺着这撇一想,能让张霁隆动怒到使唤豹子去当着练勇毅家人的面儿直接给练勇毅扇两个耳光且称得上威胁的,也就是他为了让张霁隆保自己,提到的那句「六耳猕猴吓走司马仲达」的奇怪引典了——六耳猕猴,一假孙猴子,弄走司马懿这么个不挨着边儿的故事,能有什么深意,看来实在值得琢磨;又听乐羽然继续说道:「等他们走了,练勇毅才又给我拿了一张卡,还把那十万块现钱给了我,他突然说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