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当上二组组长和沈量才还没卸任一组组长的时候激发出来的,对于沈量才和胡敬鲂的很多做法,我也看不惯,那时候我还有点年轻气盛,结果呢,就被胡敬鲂给对付了。
现在,对于他们俩,我也只能听之任之,我没那个心气儿了。
所以我有时候挺佩服雪平的,胡敬鲂好几次想害她,她依然能够百折不挠。
但是,秋岩你听着,局里的情况,可能马上就要变了」「你是说,肃风的事情?」「我看你的态度,是你这孩子早就知道有这么事情?」柳毅添端着一副探听口风的态度,对我问道。
「嗯,新风纪处刚恢复建制的前后,我就听徐远跟沈量才说过;那个时候风纪处里头有人也提过相关想法。
当时我只以为是风纪处这帮人针对艾立威和之前支持艾立威接替夏雪平当一组组长的那帮人,我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来的这么快」「哼,艾立威……那个家伙倒是真挺会演,给自己搞得像个相信正义的翩翩君子。
雪平误信了这家伙,就凭这一点,她也跟副局长的职位无缘。
不过就算是艾立威不被雪平打死,活到现在,没准过不了多久,局里的这次肃风,也会让他活不下去。
我看你对肃风这种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啊,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叫白铁心的年轻人关系那么好,能从他那儿知道些什么」「这话怎么说?」——这怎么又跟大白鹤扯上关系了?「我在省厅也是有几个哥们儿的,我从他们那儿打听到,最近我们局里,风纪处、网监处、经侦处和保卫处的人,最近总往省里跑,刚才胡玮旻说他们的人总去省厅开会,那是他们经侦处,实际上网监处和风纪处的人,最近还总去司法调查局Y省办事处开会呢」「你的意思是说,马上要到来的这次肃风,是要由风纪处、网监处、经侦处和保卫处四个部门联合进行,而直接带领他们进行的,是司法调查局?」「基本上可以确定。
只是我还不知道,这次肃风该怎么进行,肃风的标准是什么——是只查全市局里面还有多少像邵剑英这样的『天网』份子,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查?」「您也听说『天网』的事了?」「呵呵,我怎么就不能听说了?你们专案组在干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有个叫作『天网』的秘密团体存在,这事儿也不是机密。
而且,秋岩,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机密,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钻墙缝的风。
在当下这个社会环境里,世上之事,事不关己而又事事关己,我不知道那个什么『天网』是干什么的、都是谁,我只希望我不是这个什么『天网』,或者说在某些人的眼里我不是『天网』,我也只希望,在接下来的肃风行动里,他们那些人只查『天网』,不查什么别的其他东西;否则,呵呵,除了你们这帮年轻人,其他的我敢说包括夏雪平在内,都在市局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了,谁也不是雏儿了,谁敢说自己就是干净的?」「我敢说夏雪平是干净的!」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咬着牙看着柳毅添。
「拉倒吧?就她跟情报局周荻的那些传闻,十多年前就传开了,你说她能干净?」「我……」我一下被柳毅添噎住了。
虽说昨天晚上我和夏雪平也算是一起几次经历过了生死,我分明感觉我自己的心跟她的心变得重新紧密了起来,但是对于她跟周荻的事情,我还是有点搞不清楚。
只听柳毅添说道:「我也不是那么八卦好事儿的人,但是,我客观地跟你说,别管她和周荻的事情是真是假,只要是有传闻,就能要了她的命!什么是『肃风』啊?你太年轻你还不懂,那『风言风语』的『风』也是『风』,也是要被清肃的!何况,我不相信雪平私底下,也没有那么一两把不属于市局枪械库编号管制下的用来自我防卫的手枪,要不然,亚洲四大杀手,她是怎么干掉的?真的追查起来,她这手枪从哪买的,她能说得清么?你能替她说得清么?」正说着,徐远的办公室里,又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嘶吼。
隔着铁防盗门,却满走廊都震耳欲聋。
「听见没有?」柳毅添指了指徐远的办公室门口,「这俩人又吵起来了。
当年这哥俩儿关系多好,你是根本没见过的……现在他俩都能这样,哼哼,市局啊,马上就会变得六亲不认了」「我之前只道,徐远想把风纪处的工作搞得循序渐进、沈量才有点急于求成,我没想到事情能变成这样」柳毅添摇了摇头:「事情远比你想得复杂的多。
所以秋岩,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叔叔辈的,听叔一句劝,最近这段时间里,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而且在选人送去总务处的这件事上,你可得留神,你不是胡玮旻,搞末尾淘汰这种手段,你不合适,雪平要是在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干;否则的话,过不了多久,搞不好连个替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嗯,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勉强笑笑,但是柳毅添此刻的说教语气其实让我的心里有点不太舒服,而且听起来他说话的态度不知为何像极了张霁隆,一个人的生命中有一个像张霁隆那样让人敬畏的家伙就够了。
「那您准备怎么办呢?真的要抓阄?」「不然还怎么办呢?不跟你多说了……哦,对了,早上的时候你对象蔡家小姐来办公室找你来着,问你去哪了。
这会儿,人家姑娘应该回寝室去了」「哦,我知道了,谢谢您了柳组长」「哈哈,客气!话说你跟人姑娘相处得咋样了?跟人挺好的吧?」柳毅添又回到了老好人状态,还对我关心了起来。
「挺好的」「嗯,好就行。
人啊,别合计别的,等你年长一点儿就懂了,一辈子图个安稳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扯闲淡!」柳毅添说完就回了办公室,而我眼看着自己离一组办公室的门越走越近。
对于徐远派来的这个任务,我最后既没有按照我最初的末位淘汰的想法而进行,也没有采取柳毅添的抓阄方法,思来想去,我还是在众人前公布了这个消息之后,问了下有没有自愿去总务处帮忙的。
「都别有心理负担,手头有案子的不包含在内。
而且咱们这次不是『调职』,是『借用』,是暂时去总务处帮忙的——各个级别单位前线的弟兄们,总不能没有新的棉衣穿、没有棉被盖吧?」我怕他们每个人都对这件事抱有抗拒的态度,我还补充了几句:「也就是帮着全市范围内的各个级别警务单位进行一个物资分配的统筹而已,说是给你们派去当苦力,但又不是真的让你们去扛大包、搬箱子,我估计这个活顶大天也就用得上半个月吧,半个月之后,各位被借去总务处帮忙的,怎么着也得被调回来了;如果到时候你们回不来,我这句话先放在这了,到时候我何秋岩亲自去找徐远沈量才说叨说叨,您各位看行不行?」我万万没想到,还真有举手的:一个是许常诺,一个是王楚惠。
这两位平时对待任何案子都多少有点划水的主子,竟然能主动请缨去总务处,我是真没想到。
许常诺倒是大方,他举了手之后,直截了当地当着全组的面儿说了自己想去总务处的原因:他单纯觉得总务处的工作比较好混日子,而且在现在这样的大雪封山的气候,在总务处里待着,哪怕是帮着别人统计分配冬需物资需要出体力,可能大部分情况下也就在办公室里或者车里,总好过遇到特什么案子了,还得满F城的风里来雪里去、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回跑——他的这些话也确实挺符合他的一贯秉性;跟他相比,王楚惠就冠冕堂皇多了:「小许啊,咱可不能那么寻思啊——去总务处帮着分配冬衣冬被,咱这叫啥啊?咱这叫给咱们的基层前线的弟兄们『送温暖』哩!放到过去几年,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