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烟,就取一枚服下。
」凌雅琴暗自后悔,不该轻信沮渠大师,结果身陷险地,万一朔儿有个闪失可怎幺得了?龙朔接过香囊,俊脸猛然涨红。
他暗暗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沉声应道:「徒儿知道了。
」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凌雅琴芳心暗惊,来者至少有二十余人,武功与九华剑派同辈高手相仿。
难道沮渠大师倾大孚灵鹫寺全寺之力,来对付自己师徒?他为何要这样做?「彭」的一声巨响,殿门被一只巨锤砸得粉碎,木屑纷飞间,手持各种兵刃的黑衣人一涌而出,声势骇人。
一群黑衣人中,沮渠大师的光头分外醒目。
凌雅琴也不答话,使出穿云身法,锦燕般掠入人群。
身在半空,花影剑便洒下一片银辉,将中间那名和尚罩在剑下。
沮渠大师没想到她会从梁上掠下,目光一寒,左手从袖中挥出一柄戒尺,架住长剑,右袖横扫,朝凌雅琴腰间击去。
他的劲力淳厚平和,彷佛是正宗的佛门玄功。
但剑尺相交,那柄戒尺立生变化,竟然从尺端弹出一截两寸长的钢针,针身中空,边缘蓝汪汪宛如一只嗜血的毒牙。
那些黑衣人应变奇速,早有人回手截杀。
凌雅琴娇咤一声,花影剑刹那间挽出七朵剑花,先挡住戒尺,一翻腕劈断毒针,接着格开妙花师太的短剑,又将沮渠大师震退两步,最后一剑划断了他的衣袖。
沮渠大师虽败不乱,抖手掷出戒尺,逼得凌雅琴回剑挡格,然后「嘿」的一声低喝,左手使出大孚灵鹫寺的绝技参禅掌,一掌拍在凌雅琴剑脊上。
凌雅琴娇躯一旋,在空中轻盈地划了个圈子,落在横梁上。
她素手持剑斜指着沮渠大师,五彩光华的锦衫内真气鼓荡,飘飘而舞,彷佛一朵耀目的芙蓉。
盛怒之下,凌雅琴玉脸微微发红,别具美态,她愠道:「沮渠方丈,我九华剑派与你大孚灵鹫寺一南一北,素来并无仇怨,大师为何设下圈套,诱我夫妇入彀?」沮渠大师面色凛然,沉声道:「妖孽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九华剑派勾结星月湖,妄图为祸武林,难道还想抵赖吗?」凌雅琴愕然道:「方丈何出此言?」说着左手一抬,按在龙朔腕上,阻住他拔剑的动作,朗声道:「此间必有误会,大师莫不是受了奸人挑拨?」龙朔本想突施暗算,却被师娘误认为是要与敌人厮杀,他心头呯呯直跳,刚才动作若是再快得一分,师娘发现他拔剑是要对付自己,会不会扭断他的手腕呢?沮渠大师犹豫片刻,缓缓道:「那人所言凿凿有据,不容老衲不信,但贤伉俪侠名彰着……」「那人现在何处?可否与我当面对质?」「就在此间,请凌女侠下来说话。
」沮渠大师摆了摆手,命众人收起兵刃。
凌雅琴刷的合上长剑,拉着龙朔纵身跃下。
那些黑衣人散开成一个五丈的圈子,将两人团团围住,只等北镇神将一声令下,就要上前动手。
沮渠大师却道:「凌女侠请随我来。
」说着给妙花师太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前引路。
妙花心下会意,知道是要把她到殿后的地牢中。
那地牢深在地下数丈,尽是花岗岩砌成,到了那里,就是九华双剑齐至,也是插翅难飞,龙朔知道沮渠大师是对师娘的武功深自忌惮,才这般装腔作势,想将她诱入绝地。
当下只诈作不知,随众人朝殿外走去。
忽然手心一动,师娘用指尖在他掌中划道:「西阁,房顶。
」龙朔讶然举目,只见凌雅琴玉容无波,神情淑雅自若。
殿门狭窄,黑衣人的包围圈不得不分成两截,妙花师太和五六个黑衣人走到殿外,沮渠大师和余下的还在殿内。
凌雅琴走到门旁,忽然托住龙朔的腰身,朝西边的阁楼使力一推,接着纤手在腰间一抹,花影剑锵然出鞘,剑花宛如狂风吹落的寒星,朝殿内诸人射去。
沮渠展扬一向自负算无遗策,却两次着了凌雅琴的道儿,竟被她藉机逃出大殿,他慌忙大喝一声,「奸贼!果然、果然是作贼心虚!」凌雅琴回眸一笑,「大师先是茶中下药,戒尺内又暗藏毒针,这等卑鄙手段岂是大孚灵鹫寺方丈的作为?此刻还以为能骗得过我,未免也太小看雅琴了。
」九华双剑果然名不虚传,花影剑施展开来,只见银光耀目,将众人阻在殿内。
等妙花师太回身杀来,凌雅琴已经刺伤两人,飞身跃出重围。
阁楼距大殿不过十丈开外,龙朔借力腰身一翻,便上了檐角。
只听身后衣袂破空声响,师娘已经摆脱追兵,落在身旁。
凌雅琴扶住龙朔,低声道:「庵后便是秦淮河,我们且去那里,谅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动手行凶。
等回到九华知会了你师父,必定要上清凉山问个明白。
」龙朔心急如焚,满是冷汗的手掌紧紧握着剑柄。
在这幺近的距离突施暗算,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刺伤凌雅琴。
但该刺哪里好呢……脚筋!龙朔手指一紧,长剑出鞘寸许。
忽然房后响起一声娇笑,两个披着红纱的艳女鬼魅般出现在阁上,一个道:「琴声花影好厉害哦,展扬哥哥动了这幺大的阵仗都留不住你呢。
」另一个嗲声道:「好久不见,凌女侠又美了几分呢。
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咱们姐妹呢?」两女犹如并蒂双莲,五官、体态分毫不差,正是十年前在洛阳遇到的那对孪生姐妹。
凌雅琴芳心暗暗收紧,这两名艳女武功极强,再加上沮渠大师和妙花师太,要脱身大不容易。
龙朔心里比师娘更为紧张,生怕两女开口揭破他的身份。
幸好姐妹俩目光瞟也不瞟他一眼,显然已经心里有数。
隐如庵占地近千亩,这座别院深藏庵内,前殿固然香火鼎盛,此处却是与世隔绝。
站在金碧辉煌的阁楼上,只看到重檐叠障,听不到半点人声。
凌雅琴神情优雅自若,心里却在苦思脱身之计。
眼见姐妹俩眼中微现蓝光,显然十年来邪功大进,远非昔日可比。
而这些年自己一帆风顺,没有半点波折,而且全副心神都放在朔儿身上,修行不免有些松懈,此消彼长下,此战凶多吉少……白玉莺笑道:「当日一见,我们姐妹这些年来念念不忘,一直想着要去九华拜访凌女侠。
又怕凌女侠身份高贵,未必看得起我们……」白玉鹂插口道:「为着凌女侠,我姐姐想得肠子都打结了呢。
听说凌女侠要来庵里上香,我们姐妹巴巴地跑了来,想一睹凌女侠的风采……」她抿嘴一笑,妖娆地说道:「凌女侠看起来越发滋润呢,不知道拜的哪家菩萨,点了几柱香啊?」凌雅琴玉指在剑锋上一弹,一声凤鸣似的清响压过了两女媚浪的声音,「在下与两位无怨无仇,为何屡次相逼?」白玉莺抚摸着颈中一道细细的红痕,冷笑道:「凌女侠真是贵人多忘啊,当年我们姐妹可说过要好生报答您呢……」想起她们当时的污言秽语,凌雅琴粉脸顿时涨红,她一挑长剑,直刺白玉莺肩头,剑式又快又急。
姐妹俩原本手拉着手并肩而行,凌雅琴剑风袭来,两女各自飞身飘开。
她们红纱下只用了条鲜红的锦帕掩住粉躯,白馥馥的香肌皎然胜雪。
此时凌空跃起,轻纱飘扬间玉体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