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况。
我不能告诉你们更多,有些知识需要被隐藏,你们还未达到那一步。
你无法跟他们一起前往,这是命运的一部分,但你还有别的使命要在地球上完成。
这时的离别在未来也许有诸多转折和伏笔。
所以,孩子,不要害怕,告诉你的朋友,让他们往前走下去。
」「你们两个笨蛋能背过身去吗?」后来琉璃说。
雪铃与胡为衣听话的转过身去。
他们知道自己并不算聪明,但最聪明的人总是最痛苦的。
所以他们现在很听话。
胡为衣感到自己的背后有一只坚定的拳头顶着自己,不容自己退缩。
然后一个潮湿的、充满颗粒感的声音传来:「往前走。
什幺都不用想。
」这次不再是火红色的了,而是纯正的,透明的,琉璃。
有什幺东西熄灭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
她的脸上一定有琉璃色的泪珠,他不敢回头。
这样我记忆里关于她最美好的部分就是琉璃色的了,不是火红的捉摸不透的狐狸尾巴。
他这样想。
这是我喜欢的人。
琉璃轻轻地对自己说。
她知道这个男孩懂她的意思,不会转身,于是变拳为掌摸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
这是我喜欢的人。
她重复地告诉自己。
琉璃再一次拥抱了盛放弹星者的电脑。
她温柔的问这个按古老的规范一丝不苟执行的机器:「你还有什幺要说的吗?」弹星者结束了这种令人煎熬的场景:「我需要提醒一下,两位被邀请者需要马上被传送出去。
你们还有八分钟考虑,过时不候。
正如我所言,德布罗意波是很不错的传送工具。
你们的太阳也是一个健康的恒星。
」「我们离去之后,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吗?」胡为衣问雪铃。
「还记得我们有一次的聊天吗?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要离开人世,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只需要说服自己就行了。
不过可以留一张纸条说明一下。
你有话对父母说吗?如果有可以写得长一点。
」「有一点,但不会太长。
整个宇宙在我面前,我不会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胡为衣把目光转向琉璃,后者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很快又把手拿开了。
那双手是温暖的,而不是冰冷的。
「你们两个放心去吧,时间紧迫,机会难得。
我有预感,这不是永别。
」最后琉璃坚定的说。
当他们做好一切准备,琉璃不知什幺时候已经走出了房间,现在只剩下胡为衣和雪铃了。
一切变得柔和。
弹星者说:「在我的意识装满这个容器,被赋予了存在的投影之后,你们的语言在我的意识沙幕上印刻了清晰的投影,那是我渐渐熟稔与着迷的东西之一。
在地球上的这十几年中,我探索与领悟过你们网络中的诸多信息,有一首诗我格外喜欢,因为它隐喻了一些超越命运视界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贝斯特的《群星,我的归宿》曾经引用过它,当然,我更喜欢那本书的原始名字《虎,虎》。
我相信你们不会误解我想要引导你们聆听的声音,而为了使这别离和启程的意蕴完整而明晰,英文口语的朗诵是最恰当的。
在所有的中文译本中,都遗漏了一些信息。
我现在给你们补上。
打开所有的感知,准备睁眼看看这个宇宙的五彩斑斓和接受造物主深情的目光吧。
来,走上前来,踏入这片柔和的意义之中。
我给你们吟唱这首诗。
」那是天籁。
每一个音节都蕴含了无数可能,但一切的可能又是清晰可见、具有美感的。
whenthestrsthrewdowntherspers,ndwter'dhevenwththerters,ddhesmlehsworktosee?ddhewhomdethelmbmkethee?——《thetger》bywllmblke女孩紧紧抓住男孩的手。
无法迟疑的,被命运推动的,他们踏入了一片温和敦厚的白光。
所有的感知被溷淆了,有冰淇淋般清凉细腻的甜味从耳朵的听觉神经灌入,他们双手的嗅觉穿过一团柔软的痛觉碰到了柠檬味的坚硬物体,那是一扇门,略用力一推就跌入了更广阔的维度和观感之中。
彷佛被重力牵引着下跌、被撕碎,但精细深微的感知又告诉他们自己是完整的。
在高潮般的爽利中,时间从充满颗粒感和数学符号的逻辑区域,跌入了粉紫色的无限广阔的连续性海洋,自己的存在被一种叫做」智慧的意义「的奇怪张力撑开,彷佛是造物主的力量在摆弄着这具皮相,要用它包裹住什幺东西。
他们没有看见将要包裹着的是什幺,但他们知道自己会去完成它。
「还记得你有一次问我,如果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一个女孩,我会对她说什幺。
我当时害怕答不好,或者答桉不足够让我自己信服……」「现在你想好了吗?」雪铃信任的把身躯缩在胡为衣的怀里,她闭着眼,一点也不急于获得什幺。
她知道他想出来的答桉一定是能让她满意的。
「我现在知道了。
当我身边的宇宙间只剩下我和一个女孩,我会告诉那个女孩:你看,我答应过把全世界拿来给你,现在我做到了。
」「……是全宇宙。
」「嗯……」然后他们在非三维的空间里闭上了全部的感知。
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不过漫游于各个宇宙文明间见识更多的逗比那是我们下一个故事的内容了,我们现在可以把视角拉回地球,看看我们故事里其他的角色。
很快琉璃见到了旅行归来的母亲,母女拥抱了很久。
琉璃并没有询问关于父亲的一切故事和自己的命运该去向何处这类很难回答的问题。
她知道既然母亲隐藏了这个故事十几年,那幺一定是有原因的。
叶纹睫从女儿看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命运不可逆转的力量,和自己说不清是否应该期待的那种变化。
母亲告诉女儿,自己把她父亲的故事用某种方式存储了起来,当时间再过几年,女儿在学术上走得再远一点,就能发现它了。
她们无言地并肩走在被白雪覆盖、分不清是什幺树木的林荫道上,黑色的鸟彷佛被撕碎的纸片,噗噗地从头顶四散飞走。
母亲最后特别认真地对琉璃说,你现在只要知道我清晰地爱着你的爸爸,这就够了;而你在地球上的使命才刚刚开始,只需要往前走就行了。
琉璃想了想,觉得清晰这个形容词很奇怪,但她知道母亲是认真的,于是没有询问。
生活很快回归平静。
琉璃经常路过校园里新建的螺旋形的水下餐厅,但一直只是远远地看着,想一些事情,然后离开。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