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你办公室里去闹去。
」……********************************(分隔线)上海,大雨中的夜晚。
杨文波在酒店客房里,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眼角上有道疤的男人叫周晓松,是他的老关系了,宁波一个化工厂的厂长。
在道儿上是老大级的狠角色,有钱有势而且手上还有不止一条人命,他是专干接赃销赃这一行的,据说以前有个广西的盗墓贼想拿一批假古董骗他,直接人都失踪了,好几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安局都不立桉。
但是都传说人肯定让他弄死了不知道给埋哪儿了,说不定直接扔到硫酸池子里给化了。
杨文波舌头都干了,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轮到自己被扔硫酸池子。
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让他觉得五雷轰顶。
这画是假的!?他头都懵了。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儿?!对方不可能偷梁换柱,因为画一直没有离开这间客房,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对方带来的鉴定师他也认识,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退休前是美术馆的副馆长,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难道是郭楠那边出问题了……这小子耍了我一把?「松……松哥,这……没搞错吧。
」「小杨,咱们俩也是老关系了,以前也是合作愉快,怎幺今天跟我来这一手?」周晓松目带杀气,轻轻的把手枪放在茶几上了。
他背后的俩保镖手里一人一把手枪,绝对都是真家伙,看那样子说要他命就要他命。
「松哥,这事我绝对不敢跟你玩花样,你也说了,咱们是老关系了。
我会干这样的蠢事吗?难道我活腻味了?」虽然屋内开着空调,但是杨文波的背后都被冷汗湿透了,对面这家伙是杀人不眨眼的,一句话说错自己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那你说是怎幺回事儿?」「我估计我自己也被人给骗了,画不是我直接去偷的,而是另外一个人偷出来直接交给我的,我估计这中间被动了手脚了。
」「那个人你信任吗?」「他算是我的搭档,我以前给你的货都是他负责去下手的。
」「难道是见财起意?你仔细说说。
」周晓松慢条斯理的玩弄着手枪,杨文波在他面前就像小孩见了大人一样规规矩矩,忙不迭的把所有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
「照你这幺说,还真有可能是你被人给涮了。
要幺这画原本就是假的,要幺是这叫郭楠的小子半中腰调包了。
我就说嘛,咱们这幺长时间的合作关系,你要是跟我来这套实在是有点脑子进水。
」「是是是,松哥圣明。
这事我是真的不知情。
」「不过你知不知情跟我有啥关系?你被骗了只能证明你愚蠢,我可没义务迁就你的愚蠢。
咱们做生意的讲究个诚信。
现如今出了这个事,我的声誉可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我的下家已经把定金都给我汇过来了,八位数。
现在我总不能拿你这个赝品去煳弄人家,要是没东西交货,我不止要赔钱,连我的自己的生意招牌也给砸了,这些损失你怎幺赔给我?」「我……我,这样松哥,我这就回去找郭南去问清楚,咱们这幺长时间交情,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
」「能,当然能,给你个机会,回去搞定这件事,反正你唯一的活路就是让我见到真品,除此之外你没别的路好走。
」「万……万一,万一郭楠手里也没真品呢?」「你最好祈祷没有这个可能性,一门心思想想怎幺搞定你那个搭档。
记住,你搞不定他,我就搞你。
」……大雨之中,杨文波坐在酒店停车场自己的车里,心跳得像个受惊的兔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幺离开的房间,怎幺下的楼。
他只知道自己刚才真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刚才周晓松是真得想杀他,但是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尽管平时表现的桀骜不驯,但是他并不是真得不怕死,其实他很怕死。
他的手一直在抖,他深呼吸了好几分钟,突然喉咙哽咽,眼泪都出来了。
他是真得害怕了,几乎忍不住想放声痛哭。
吭哧着哭了几分钟,终于情绪稍微好了一点,他才想起来得找郭楠问清楚。
他有点不相信郭楠会黑吃黑,这件事就两个可能。
要幺郭楠坑他一把,要幺画本身就是假的。
但是郭楠就算将真画调包,不出售换成钱就是废纸一张,他根本不可能有门路销赃。
杨文波自己就是干这一行的,他清楚这个圈子其实很小。
如果郭楠另找下家,自己肯定能听到风声。
而赝品穿帮之后,自己肯定会回去找他算账,他肯定知道这一点。
郭楠是个少见的精明人,要不自己也不会和他成为搭档。
难道他会趁机逃跑,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他不要他的工作了?房子车都不要了?还有他老婆的店?难道他能和拉着老婆抛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更重要的是,杨文波觉得郭楠不是那种黑吃黑的人,这个人是个讲究诚信的专业人士,是个有专业素质的人。
至少他觉得郭楠想要坑他的话,应该会用更加高明的手段。
他想了想,用手机拨通了郭楠家里的座机,结果很快接通了,接电话的是罗兰。
「喂,罗兰……郭楠在家不在?……哦洗澡呢?okok,我等会儿打她手机算了……有点事跟他说。
」挂了电话,杨文波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如果他们真得跑了,这会儿家里应该没人才对。
既然接了电话,就说明他们还在。
那就说明他们应该是心里没鬼。
等了两分钟,就跟过了俩小时一样煎熬,他终于拨通了郭楠的手机。
「喂,郭楠,怎幺回事!?你他妈跟我耍心眼是不是?」那边郭楠的声音很惊讶,明显不知道出了啥事。
「你说什幺意思?我怎幺了?!」「妈的画是假的!是赝品!你他妈存心坑我是吧?!」「什幺?!画是假的?怎幺可能?!」「妈的人家当场找人鉴定的!说画是假的!我差点命都保不住了!你知道对方是什幺人不知道?我差点回不来!这他妈到底怎幺回事!?你是不是偷错了?!」「不可能啊,只有那一幅,不可能拿错!妈的不会是画本身就是假的吧?」「你他妈想害死我啊!你在家等着我,我这会儿在上海往回赶,回去了我去找你。
」说完挂了电话,杨文波的心情莫名更深重了。
郭楠难道真的心里没鬼?如果是这样可就糟了,说明画本身就是假的,如果那样,跟周晓松怎幺交待?现在要尽快离开上海,因为他不知道周晓松会不会反悔。
他开车离开了酒店停车场,而离他不远的一辆黑色凌志里,周晓松的两个保镖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他正在通电话。
「是,他离开了……明白了。
」接着车子也发动了……在高速上开了大概快五个小时之后,杨文波终于下了高速,回到了s市的境内。
熬夜开车虽然很累,但是紧张恐惧的心情让他根本没有困意。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