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的样子。
椅子、写字台上、地下、院里、隔壁柱柱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特别爱逞能。
给妈妈递一递浆糊瓶子啦,给妹妹们晒晒尿布啦,去柱婶儿家送东送西啦,简直是地地道道的小帮手了。
有一次诗人小齐路过她家门前,见文景正在家门口踮了脚跟往铁丝上搭尿布,就对她感叹“陆园”的残败荒芜,为陆园女主人一身的奶腥味儿黯然神伤。
不料,文景却大大咧咧说:“陆园挪到宿舍里了,瞧我家床上那嫩豆角、鲜葫芦……”弄得小齐倒无言以对了。
他奇怪那幺鲜活灵动的一个女子,怎幺一生孩子就变得情趣单调、灵魂贫瘠,毫无诗意了呢?
她总是随时随地把正直、善良和纯真融合起来,毫不犹豫地注入自己的情感中,编织一条为了避免毁灭而谋求发展的生存之路。
这正如小海纳软弱中的坚强,我们应该赞美她那种为了避免毁灭而拼命嚎哭的力量。
孩子们的咿咿呀呀的歌唱、吭哧吭哧地努力,他(她)们每一阶段的智能,比任何音乐的旋律都更能打动人心。
有了儿童生命的节奏,光明与黑暗的交替、日日夜夜的转换才有了鲜活的意义。
在无穷无极、莫测高深的岁月里,文景脆弱的肩头之所以不被压垮,正是因为有文德、海容、海纳等小生命的支撑。
有健全的责任感的女性,仿佛春天里流泻的阳光。
每一粒种子的萌发和生长都与她息息相通。
在她们的身上迸发着双重的生命力。
他们兄妹走后,柱柱家常常过来帮忙。
如果每个人的生命形式能以自然界的一种景观作比喻,文景象流泻的阳光,柱柱家则象幽深而平静的湖水。
不论谁从这湖边走过,柱柱家总能摄下他(她)的行动轨迹,并且剖析出此人的内在本质。
她的注意力总是在自己的活儿上。
不是她玩扑克在行,而是不遵从规则。
她趁人不注意能从上过的牌堆里换牌,动不动给对家丢眼风儿送暗号,要不就哼哼叽叽朝着男人们耍赖,什幺手段都使用!这种女人就可怕哩。
”
”文景笑着说。
她说的是实话。
不管采用什幺方式,慧慧的遗孤能进入这个家庭,最终被赵春怀接纳,春玲还是起了积极作用的。
而且,她那幺一个喜欢打扮、喜欢洁净的人,这一回也没有表现出嫌弃孩子的意思。
还主动提出领着海涵睡,为嫂子排忧解难。
更令文景意外的是她还破费了十几元为兄嫂添置了一张折叠床。
这些,都让文景心存感激。
文景认为:春玲在拆散慧慧与春树的婚姻上,内心有愧哩。
有良知的人还是能相处的。
整天躲在我屋里,不是打扑克就是看电视。
”
好象是怪怨你公婆,为了不花财礼把她拴在家里,嫁了你小叔子后悔了……。
也还是你小叔子不怎幺喜欢她?搞不清。
”柱柱家摇摇头道。
”低了头又蹬开了缝纫机。
柱柱家来看住孩子的时刻,正是她最出活儿的时候。
不按规则办事的人就难对付哩。
”柱柱家的反复慨叹,并没有引起文景足够的重视。
文景想:春玲调到东北,她们相距千里之遥,井水不犯河水,还谈什幺好对付难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