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之浑身有几十处伤口,上身伤口不深,屁股却被扎得太厉害,站立不稳。
湿儿赶紧扶住他,指了指门外,问少妇道:“游隼呢?”少妇道:“被我用药迷晕了。
”湿儿忍不住问道:“你为什幺救我们啊?”少妇面露哀伤道:“我那死去的丈夫杀掉我父母,将我强抢去成亲的。
你们杀了我那该死的丈夫,便是为我父母报了仇。
我和孩子孤苦无依,无奈之下只得来投靠他叔叔,没想到他们却要设计陷害你们。
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们。
此时不便多说,你们快走吧!”湿儿谢过少妇,一把抱起华克之就往外跑去。
把守院门的十来个庄丁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大概也被少妇迷晕了。
湿儿轻轻松松便到了院墙处。
一望院墙,心叫一声“糟糕”。
轻功不够好,不能一跃而过。
要是哥哥在身边就好了,定会放一架梯子给自己。
好在院墙没有旭日山庄的高,湿儿先自个儿爬上院墙,再把华克之拉上去。
然后又自己先跳下去,再把华克之接下来。
月华如水,路面清晰可见。
如若没有危险,倒是个很温馨的夜晚,正是跟心上人花前月下的好时光。
只是心上人身受重伤,而西海六龙随时会追上来,湿儿恨不得给骏马插上双翅,让它一飞冲天,带着自己和华克大哥飞速逃出危险地带。
打开一看,竟然是食物!湿儿大喜过望,连忙取将出来,跟华克之分食。
湿儿心中一喜:“岔道好,敌人必须分兵追,否则就可能追错路。
男左女右,我听华克大哥的,走左边吧。
”也不跟华克之打招呼,便驱马向左。
忽然又想,地面泥泞,定会留下脚印,敌人准会沿着脚印追来,有岔道也是枉然。
想至此,心里一沉,把马催得更快了。
湿儿大喜,如此一来,再往前就不会留下脚印了。
再跑几里,又出现一个岔道。
刚才向左,这回咱向右。
未几,再现一个岔道。
半个时辰之内,竟然经过了六个岔道。
湿儿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这幺多岔道,敌人就是分兵来追,他们六个人也不大够分啊!
看看身后暂时没有追兵,湿儿稍微镇定了一些后,便问华克之道:“华克大哥,还痛得厉害吗?”连问了三声,华克之都默不作声。
用手一搭脉,极其微弱,奄奄一息。
湿儿大惊,勒住马仔细一看,华克之的屁股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血。
刚才为了逃命,竟然忘了给他包扎伤口。
当铁锥在体内时,虽然痛,但只是从铁锥周围往外渗血。
铁锥甫一离体,鲜血便从伤口处大量流出。
华克大哥一定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湿儿回头一看,这一路也都有血迹。
如此一来,刚才那些岔道也全都没用了,敌人一定会跟着血迹追上来的!
她把华克之的袍子,撕成一条一条的,绕着圈儿捆在屁屁的伤口处。
华克之的长袍原本从领口长及脚踝,现在全被湿儿撕下来拴在屁股上。
待她包扎好后,华克之除屁股之外,竟然全身赤裸。
湿儿为难地道:“马大哥,今天就辛苦你了!”双腿一夹马肚,便又往前飞奔。
一人从她头顶掠过。
湿儿抬头一看,正是日间使诈擒拿自己的水中花慕容虚。
湿儿大骇,六人中居然她最先追来,看来长途奔跑中,此人的轻功已然快过骏马。
湿儿赶紧掏出少妇留给她的匕首,胡乱挥舞一气。
慕容虚右手继续前伸,朝湿儿胸前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