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快点!打!」我又低声咬着牙说了一句。
防爆组的一个队长见状,也不含糊,也低声说了一句「不对住了!」说罢,他直接举起警棍,对着我的后背就猛砸了一下。
於是其他的防爆警察也不客气地用警棍在我的后背上抡着。
这东西往人身上打,还真他妈的疼!「——啊!操你妈的!老子的枪呢!老子记住了你了!老子要杀了你。
」我忍住痛喊着,又对身后的抗议者们叫到:「朋友们!上啊!别怕流血!」不出所料,身后打着标语穿着红色上衣的人,没有一个敢往前冲的。
看着被摁在地上被警棍轮番招呼的我,全都低着头耳语着。
没出一分钟,抗议游行的人开始出现一片慌乱,然后就有人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摘了头箍,把衣服头箍和标语一并递给了站在前面的抗议组织者。
三分钟以后,两百人就剩下十几人,其中有几个还缠着那几个领头的说道:「得赶紧给我结钱啊!我要现金!……屁话,就你们这破文化衫能顶钱用?」现在的时代,普通人都惜命,留着命赚钱、留着命出名、留着命肏屄或者被鸡巴肏,大多数人都在煽动别人去做这做那;而真正敢往前冲的,要么就像我这样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的,要么他们一定是得到了比自己生命还值钱的利益。
「走,把这个想要开枪袭警的暴徒带进去!」防爆组闫组长说道。
接着,我就被架进了警局大楼。
——我是真的被架进去了,现在我的后背腰上还有屁股上的皮肤和肌肉,怕是都已经烂了。
我这下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皮开肉绽」。
进了大楼以后,那两个两个防爆组的兄弟马上给我抬到了医务室。更多小说 LTXSDZ.COM
闫组长看着我,赶紧用双手握住了我的手:「重案一组小何是吧?委屈你了!」其他人也都连连说道:「可不是,要是没这个办法,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兄弟,实在对不起了!」「没事……」我浑身打着哆嗦,对他们说道:「我听……徐局长说……现在情况十分複杂……要是不用苦肉计,怕是真没办法了,」我一说话,居然带的全身都疼,接着,我抬手伸进裤兜,把车钥匙递给了闫组长:「闫警官,这个是我们夏组长的车钥匙,她被我锁车里了……嘶!啊!……赶紧派个人把她接进大院。
」「没问题!」闫组长马上招呼一个年轻警察说道:「小罗,会开车吧!赶紧,去把夏组长接进来!顺便看看外面那帮混蛋走没走?」「……还有个事情,我那把枪您得帮忙找一下……啊!……然后还给我。
我本来就穷得没钱了,枪要是再丢了,我可赔不起。
」我对闫组长笑了笑。
「没问题!我让他们帮你找。
」闫组长又派人出了门。
此时医务室的警医走了进来,把我的外衣扒下,t卹撩起,「啧啧」咂了咂嘴,然后戴上了橡胶手套,从消毒柜里找着工具和药物。
就在这时候,夏雪平也匆匆进了医务室。
夏雪平惊愕地看着我后背上的伤,又心痛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闫组长说道:「闫曙光,你们的人下手有没有轻重!」「对不起了夏组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闫组长满脸歉意。
「没有办法?我看是你们防爆组的人手黑打习惯了吧!告诉你,我的人你要是打坏了打残了,我夏雪平就算是拼了命也饶不了你!」夏雪平愤怒地瞪着闫组长,她全身发着抖尖声吼着,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水光。
「……夏雪平,」我强忍着痛抬起胳膊,一把拉住了夏雪平的手,「别怪罪闫组长……别怪罪防爆组的同事……是我让他们打的……下手不狠……怎么能吓住刚才门口那帮孙子们……」夏雪平连忙蹲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个小混蛋……你怎么这么傻?」「呵呵,不这样还能怎么着呢?……还不都是为了你么?」我看着刚刚还在跟我置气、现在却把心痛两个字写满了脸上的夏雪平,苦笑着说道:「现在这齣苦肉计演完了……我敢保证那帮人……至少不会再来警局门口闹了。
」「臭小子,就你愿意逞能!」夏雪平抓着我的头发,泪珠沿着眼角,往外渗出。
警医戴上了口罩一手拿着药瓶一手用镊子钳着药棉,对我说道:「小伙子,该上药了,疼的话忍着点。
」「没事,我不疼。
」我对着警医说道,眼睛却在盯着夏雪平。
我对着夏雪平微笑着。
「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警医平静地对我说着:「你自己瞧不到你后背上的伤,这上面少说有十几处血檩子,毛细血管全都破裂,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没事,老薛,你就给他上药吧。
」夏雪平抬手拂去了泪珠,然后说道,「我的手让他攥着。
他要是疼得话就抓我的手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三岁时候夏天的场景。
那天夏雪平带着我去医院接种牛痘,是我记忆力第一次打针,看着光满闪烁并且十分锐利的针头,我内心中万份惶恐。
「瞧你怕的样子,我夏雪平的儿子可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害怕,知道吗?」夏雪平笑着摸着我的额头。
「妈妈,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不害怕!」我挺着胸膛神气地说道,转头一看那根针管已经插进了疫苗瓶里,我瞬间又怂了:「……妈妈,会不会很疼啊?」夏雪平被我逗笑了,伸出自己的食指给我抓着说道:「秋岩乖,不疼不疼。
待会儿你要是真觉得疼了,就攥住妈妈的手指头。
有妈妈陪着你,就不疼了。
」我现在忘记了第一次打针时候、针头戳破我的皮肤扎进我的身体里的疼痛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我依稀记得,夏雪平的手指真的好软……「——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后背上传来,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忍不住握紧了手中夏雪平的手掌,把她的手指关节在我的手里捏得「咯咯」作响……夏雪平手上吃痛,也不由得紧皱着眉头,闭紧了双眼。
疼痛中我见到了夏雪平痛苦的样子,慌忙松开了手。
「没事,秋岩。
」夏雪平又把自己那只手放到了我的手里,而且另一只手也放在了我的手背上,「继续抓着,别放开,妈妈受得了。
」「夏组长,这个小何原来是你儿子啊?」闫组长问道。
另一个队长也不禁点点头:「怪不得呢!有夏组长这样的巾帼英雄妈妈,儿子也不差,真是咱们市局的好爷们儿啊!」夏雪平听着周围人的夸讚,骄傲地看着我。
可以依旧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那种骄傲,也罢,只要她别因为我刚才在段捷面前表现出的任性,跟我产生隔阂就好。
「啊——!」似乎是碘酒的冰凉和火辣感,带着后背上淤血的疼痛,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着实忍不住,又紧紧地捏住了夏雪平的手掌。
十几分钟以后,后背上的伤彻底处理完,我仔细一看,夏雪平的右手的食指和小指根部关节,已经被我捏得有些发青了。
我关切地看着夏雪平,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手没事吧?」夏雪平只是温柔地看着我,对我微笑着,并没有说话。
「你小子算走运,在防爆组的警棍之下还居然只是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