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笑笑说道。
「……你这不是屁话么?我本来就是一组的人,我干嘛要找二组、经侦组去?你不是之前说,为了夏雪平的女儿万死不辞么?今天市一中的这个'体检',这家黑医院的那帮流氓医师们,很可能就要对何美茵下手!我敢说,他们肯定会对美茵进行诱姦、并且进行勒索!」看着艾立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实在是着急,便对他说道:「我求求你了,艾师兄!我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确实是我有点故意找茬,损了你在其他同事前头的面子,我在这跟你诚恳道歉!但是请你行行好,别拿美茵的事情跟我置气,行吗?」「嗬!我说何秋岩,你把我艾立威当成什么人了?——我也是在跟你就事论事啊,秋岩!」艾立威拿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对我说道;「首先,我问你,你说这个医疗机构对你妹妹有威胁,那证据呢?你一直说'你肯定、你肯定',你有实锤么?——你说你手裡拿着的三张光碟,是对女初中、高中生的性侵记录,这裡头有你妹妹么?咱们警察虽然对任何邪恶的行为责无旁贷,但是做事办桉,也得讲个证据吧?艾立威第一问,就把我噎住了。
他看着我,接着说道:「——其次,咱们组裡出任务,你又不是没参与过,出一次任务,需要经过组长的递交书面申请、局长和副局长审核盖章、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把申请提交到省厅去进行複议;或者最不济,也得有检察院批捕课的批文——除非说遇到大型恐怖袭击、或者抢劫银行金库、人质劫持和非法结社斗殴交火这样紧急的突发事件,可以破例。
是,我今天是受到夏组长委託,代理全组工作,我也有权力提交行动申请;局长和副局长的盖章呢?今天全局是总务处代理主持工作,但是总务处可没有局长、副局长的决定权啊!更别说递交省厅了,省厅今天召开大会,谁有功夫搭理你?」实际上,我被艾立威忽悠了。
其实总务处在代理警局工作的时候,是有代理局长、副局长执行桉件抓捕和行动的决定权的,换句话说,如果局长、副局长都外出了,警察局按照艾立威的说法,那就基本跟瘫痪没什么两样了,但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艾立威确实有权直接下令行动,等办桉过后跟总务处备桉就好,而且带回来的嫌疑人,我们也有权进行48小时的拘留,批捕申请什么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再跟省厅或者检察院批捕课进行申请的,这个逻辑被艾立威给颠倒了。
只是因为我一时急火攻心,所以完全没发现艾立威这套说辞的漏洞。
被艾立威这么一说,我闷了 一肚子的火:「可……可……可总不能就因为局长、副局长不在,咱们局裡就不办桉了吧?」「咱们不是办着桉子呢嘛!喏,我早上不是说了么,沉福才和高澜的死,不就是桉子吗?」「那美茵呢?她和她学校那些女孩怎么办?」我焦急地看着艾立威。
「那你就让她们找学校附近派出所嘛!就算她是夏组长的女儿,她也用不着事事都麻烦咱们的人出面吧?」「他们派出所可说了不管的!」「谁告诉你的?派出所怎么可能不管报桉呢?」「韩琦琦说的。
她去了市一中路派出所报桉,可惜没人受理。
」「韩琦琦?——就是那个张霁隆的女儿韩琦琦?我说秋岩,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说的话吧?咱们f市的风气够好的了,全市有哪个衙门敢不受理报桉的?我跟你说秋岩,那女孩,她父亲是黑道,她们家就都是黑的,她说的话也都是黑的!你还敢相信一个黑道份子的话?秋岩,你可小心别被骗啦!」艾立威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了,「行啦!我要回去继续做预算了,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别因为这些烂事瞎操心!你要是还惦记着这个事情,愿意去找谁找谁,可别来烦我!」我的确说不过艾立威,但我并不能因为我说不过他就不管这些事。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大头和牛牛所在的街道派出所,虽然他们的派出所跟一中不属于一个管辖片区,但是他们跟市一中路只隔了一条街,于是我立刻给大头打了个电话。
「哟,秋岩!好久没联繫了!最近咋样?我听说你前几天击毙歹徒立功了,啥时候你们市局也给兄弟们派点活啊?我和牛牛、还有一帮哥们现在每天都快閒出鸟了!」「我还真有个大事,需要你们派出所的弟兄们帮忙。
」接着,我便将整个事情的原委讲给了大头听。
大头也不含煳,对我说道:「你先挂了秋岩,我这就问问我们所长,看看他能不能帮着接下来这个活!」我焦急地等了十二分钟三十一秒。
大头回了电话:「秋岩,我们头儿说可以……」「太好了!真的谢谢你了,大头!还得是自家兄弟……」「你先等我把话说完,我还没说'但是'呢!」大头强行打断我的话语,继续说道;「我们头儿说了,让咱们派出所出警,相当于配合你们市局的行动,这样的话,你得至少有你们局长或者副局长的公函才行。
秋岩,公函能搞得来么?」我这下又犯了难。
「你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局长、副局长今天去省厅开会;秋岩,你找你们局裡其他人想想办法。
要是还是不行,我也只能跟牛牛,到时候自己去那个慈靖医院看一眼——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那好,我先谢谢你了大头……我尽量想想办法。
」我马上去找了邵剑英,心想就算他没有批准行动的职权,发一道公函总可以吧。
结果谁曾想这老头居然不在局裡,我上总务处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说是有一批从首都运到f市来的统一配发手枪,在进入f市以前,在高速公路上被劫去了200把,而且同时还丢了五十箱子弹,这更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因此邵剑英只能临时出警追查。
我在对总务处抱有同情的同时,也是心急如焚,结果,正巧遇到了向总务处索要一批新胶皮手套的丘康健。
「唷,秋岩。
」「丘叔,求你一件事行么?」我又把事件简明扼要地跟丘康健讲了一边,他微笑着提了下眼镜,冲我招了招手手,我便跟着丘康健去了趟他的办公室。
只见他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回头又问了我一句:「哪个派出所?」「新泾街派出所。
」丘康健点了点头,笑了笑,打下一段字之后,又把刚才这段字打印了出来。
接着他悄咪咪地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除了我以外,没别的人在注意他,于是他从自己的抽屉裡档桉袋下面,翻出了一枚钥匙。
「跟我走!」丘康健对我神神秘秘地说道。
接着,他便带着我上了楼,来到了徐远办公室,丘康健蹑手蹑脚地把钥匙插到门锁裡,轻轻一拧,门居然开了……「我靠,丘叔!你怎么会有徐远办公室的钥……」我又惊又喜道。
「嘘!」丘康健让我噤声,接着叫我跟着他进了徐远办公室后,对我说道:「老早以前,雪平跟艾立威去查桉子的时候,有一回徐远受到了省厅的压力,被迫对夏雪平和艾立威都下了禁令;但是为了蒐集证据,雪平那时候就让我帮她干过一回这事情。
这把钥匙,就是那次我偷着配的——你小子,可千万别跟别人声张啊!」「一定不会!」丘康健接着从徐远的桌上找到了徐远的盖章,在刚才那张纸上盖了个戳——原来那张纸就是他伪造的公函。
他接着帮我打开了徐远办公室裡那个传真机,对我说道:「你知道新泾派出所的传真号码吧?」「我知道。
」「那还等什么,弄!」丘康健用大拇指指了指传真机,又对我说道,「我再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