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了四个字。
“嗯?”
父亲疑惑地看着我。
我瞟了一眼陈月芳,又看着父亲说道:“您给水果削皮的时候,也别被割了手;危险的事情,咱爷俩也都少干点。”
“那还用你教我?呵呵,臭小子!一段时间不见,也不是跟谁学的,有点没大没小了啊!哈哈哈!”
父亲笑着骂着我,又把目光移回到靠着病房门站着的美茵身上,对我问道:“你妹妹这身衣服,从哪搞到的?”
“哦,美茵这几天穿的少,天气又这么冷,我去总务处要的。”
“看起来还挺合身,”
父亲看着穿着这套警服风衣的美茵发了几秒钟愣,又转过身补了一句,“还以为是雪平送的呢。”
“从某种程度上讲,倒也算。”
我点点头对父亲说道。
“听说雪平跟那个艾警官在一起谈恋爱了,有这么回事么?”
父亲对我问道,眼神里居然充满些许期盼。
“呵呵,这个你还是直接问夏雪平吧……”
我含煳其辞道,然后又打了两句哈哈。
于是,父亲又跟我聊了两句闲谈。
看着正不耐烦地站在病房门口的美茵,父亲迟疑了一下,只好对我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等一下你去带你妹妹吃点东西,然后你就送她直接回家吧。”
我点了点头,象征性地跟陈月芳到了别,然后我便带着美茵离开了病房。
但刚走出两步,父亲又突然叫住了我。
“哥,我在前面等你。”
美茵沉着脸,走到了这层楼接待站旁边的塑料椅上坐了下来,根本没看父亲一眼。
这时候父亲也走到了我面前,脸色有些阴郁地对我说道:“秋岩啊,爸爸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老爸?”
“你近期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家住吧。每天早上你上班的时候,耽误你一点时间送你妹妹去上学,等她晚上放学了,你也好,你从你们风纪处派俩人帮忙也好,把你妹妹从学校接回家。”
父亲对我笑了笑,但也显得有些焦急,“本来不想耽误你的,知道儿子你越来越忙了。本来我是想着,跟张霁隆先生联系一下,让你妹妹暂时住他们家的,跟他女儿正好也做个伴,谁曾想我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今天我看手机新闻才知道,原来人家张总裁在南方参加洽谈峰会呢。所以这个事情,只能指望你了。”
“我最近倒是没事……不过老爸,您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嗨,我没事!我这边不是还要照顾你陈阿姨么,而且待会儿晚上十点钟,我还要去趟外地……”
“您不是才从外地回来么?又让您出去?我说老爸,这报社可真有点欺负人了啊!实习记者都没遭受过这种虐待,您一个副总编,天天往外面跑外勤算是啥啊?”
“能者多劳么,呵呵。”
父亲有些敷衍地笑着。
“那,您今晚走了,陈阿姨这边呢?”
“我还是请两个看护轮流倒班吧,你就不用过来了。毕竟你是个大男孩,照顾她也有些不方便。光让你送你妹妹上下学,就已经够累的了。”
看着一脸焦虑的父亲,我满脑子都是他背包里那把CZ75手枪,说不定就这会儿功夫,那手枪还在他背包里放着——妈的,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跟陈月芳玩心理战,忘记拿起父亲的背包翻一眼了;要是能仔细翻翻,说不定我还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老爸,咱实话实说:您最近没遇到什么事吧?”
我小声对他问道。
父亲深沉地看着我,然后又对我笑了笑:“用不着担心,没事。快跟你妹妹回家吧。”
说完,父亲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低着头,迈着急促的步子回到了病房。
我担心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带着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美茵离开了医院大楼。
美茵说她没有胃口,于是我就找了个快餐店,买了四个炸鸡汉堡,两份沙拉两碗清汤,叫了一辆计程车。
在往常的时候,当只有我跟美茵一起坐出租车时,她都会近乎偏执地让我跟她一起坐在后面,而今天这一次,她很主动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车门一关,她呆呆地目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老天爷很巧地在此时让空中下起了冰凉的秋雨,噼啪敲在车玻璃上,纵使车里立即开启了暖风,一股浓浓的寒意也止不住地从车窗边沿的橡胶封边,不,甚至是直接透过玻璃闯进车舱内,吹着美茵那颗逐渐冰冷的心。
美茵仍旧傻傻地看着前方模煳的霓虹闪烁,从左后侧看去,一滴晶莹如水晶的液体,自她的眸中滚落。
“小伙子,你这是跟这姑娘吵架了?”
司机看了一眼美茵,对我问道,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礼貌地笑笑。
而美茵这次算是彻底丢了魂,以前在外面,尤其是在的士里被司机当作情侣的时候,美茵都会显得十分开心,有时候还会借着引子故意拿我撒娇、做一些暧昧的举动;但是这一次,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让以往有些不禁害羞、甚至是烦躁的我,觉得似乎有种东西,彻底离我远去。
仔细一听,流着眼泪的美茵,嘴里正在哼着一首歌,我之前只听过几次这首歌,只知道里面有几句是这样唱的:和我跳舞吧/洛丽塔/白色的海边的沙/爱情还是要继续吧/十七岁/漫长夏喜欢一个人/洛丽塔/只喜欢一天好吗/或许从没有爱上他/只是爱了童话/那棵野菊花开了的窗台/窗帘卷起我的发/我把红舞鞋轻轻的丢下/不在乎了/洛丽塔/……——我不知道美茵刚刚去找父亲聊了这么东西,让她现在魂不守舍,但我也不想问,问了也不过徒增烦恼、庸人自扰。
到了家门口,雨也停了。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这几天的安排,决定今晚还是等美茵睡了以后,回宿舍取点东西,夜里再返回家里。
于是我拿出买的快餐,和美茵一起开了电视看着剧,草草吃了,然后让美茵去洗澡。
楼上淋浴喷头开着,我一个人面对着电视坐着,无聊得很,便穿着拖鞋在客厅里到处转了转。
走到父亲和陈月芳的房门前,我好奇地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这门居然没锁。
我迅速地打开门,开了灯,从房门旁的衣柜开始到梳妆台、床头柜、床下储物柜和床底、以及卧室壁橱,每一处无关主次,连存放樟脑丸的药盒都被我搜了个遍。
可没想到,竟然一无所获——当然,如果说床头柜里最下面一层的三盒超薄安全套和一下面垫着两盒消毒擦片的紫色按摩震动棒也勉强能算作“收获”
的话。
不过我是不相信,陈月芳会在家里不留任何痕迹的。
我离开了父亲的卧室,听着美茵从卫生间里出来尽到自己房间里,我便仔细想着陈月芳平时在家里经常去的地方,以及家里最容易藏东西的几个地方:首先,父亲的卧室被排除;其次,陈月芳倒是会经常去我和美茵的房间里清扫卫生,而且她经常去美茵的屋里使用电脑,但是美茵是很喜欢翻东西的,陈月芳的东西如果放在美茵房间里,怕是早就藏不住了;而至于我的房间,算是一个选择,但陈月芳也清楚那里之前是父亲和美茵父女进行乱伦私会的一个处所,并且上次我悄无声息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