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你,应该知道,杀了你母亲的真凶并不是你法律意义上的父亲,而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爷爷。”
这小子,可真是好样的,这件事都被他查出来了……那是我人生当中最黑暗的夜晚,即使跟后来的哥哥被夏雪平打死相比,我仍然觉得那一夜最黑暗。
那天一直到深夜我也没睡着,哥哥倒是早早地打了呼噜;母亲那天很少见地没给我和哥哥讲故事、哼小曲,可我满脑子却都是母亲用她那不同于乡里其他女人粗侉的柔美嗓音唱着的“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通常她也是让我和哥哥搂着她的身子、摸着她的奶儿睡,等我俩睡着了她才去干别的,可那天她只是自己躺在炕上专心地看着书,而且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好像是《英语会话XXX句》,要么就是会计金融方面的教材,在那之前,我没在我家见到过一本书;爷爷那天也很稀奇地一整天都没有对母亲伸出猥亵的双手,吃完了晚饭便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广播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关于治腰补肾的专家谈话讲座,一只听到广播电台下班。
而父亲则被昔日一起在乡里胡混的朋友们叫去钓鱼喝酒,到了差不多十二点半以后才回来。
一身酒气的父亲到了家之后,醉醺醺地往炕上爬去。
我见了父亲喝醉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玩,本想让他跟我一起玩捉迷藏,可他却没看到我,只是路过了我和哥哥的小屋,直接往炕上的母亲扑了过去。
“嘿嘿嘿……媳妇……”
父亲靠在母亲的肩上,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往母亲的衣服下面塞,“今儿,你爷们我跟人去吃大餐了……搁饭桌上,俺们一帮人琢磨事来着——可都是正事啊!你爷们今后要赚大钱啦……”
“总说要赚大钱,可你三年才往家里带回来五十万……请你在说大话之前,先看看家里的日子现在都过成什么样了,好么?一个人说的话,得对得起自己的这张脸。”
“我这次真不是说大话……咱们几个想开一个建筑公司,专门给人盖房子做工程的……你爷们我这回,可是个包工头啦,而且,嘻嘻……我就是不要脸……”
父亲说着话,已经把母亲贴身的背心掀了起来,借着床上微弱的灯光,躲在自己房间门后的我,看到了母亲粉嫩而晶莹的乳头,我只觉得脸上滚烫。
父亲握着母亲那只奶子,刚准备下嘴,却被母亲直接用书本敲了额头一下:“你干嘛呢?烦不烦?没看我在这看书呢么?”
也不知道是寸劲儿还是母亲真的用了好大的力道,父亲竟捂着额头在一旁蜷缩了身子半天,在这中间母亲也并没去管他。
缓了好一会儿,烂醉的父亲才说了一句:“怎么凭什么那个开大奔的男人连上都能上你,我就想搂着你亲亲咂儿、摸摸屁股都不行啊?”
听了这话,刚把衣服翻下来整理好的母亲,脸上羞红,心也软了一些,放下书本,上前揉了揉父亲的额头:“好了好了,我错了……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看完这一章就关灯躺下,脱了衣服陪你好么?别喊了,再把孩子弄醒……”
可父亲却依旧不依不饶,听着母亲劝他别喊,他反倒放亮了嗓门:“也是!
人家是谁啊?马上他妈的就是J县全县首富了!人能带你去‘丽华’大酒店游泳、泡桑拿澡、吃西餐!我他妈是谁啊?一个乡里的臭混子臭流氓!游手好闲,没正经工作!背着一身债还他妈的是个搁炕头上半点用都没有的二倚子!”
“马成铭!你说这话有劲吗?”
母亲恼羞成怒,抓着父亲的脖领跪着直起了身子,“要不是靠人家刘国发,县里警署那大官能给咱家逼成啥样,你该不会猜不到吧?”
“呵呵?那我他娘的还得谢谢他?他睡了我的婆子,我还得谢谢他?”
“你就干净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周都忘淑云那跑是干啥去了……”
“我干啥?我能干啥?淑云比你强!至少淑云不嫌弃我!至少淑云不会主动把身子往大款身上靠!”
“那是我愿意的?要不是因为你爹!……算了,我他妈也不想说这些事情……”
“不想说啥不想?曹淑惠,你今儿就得把事儿跟我嘚啵清楚!”
于是,父亲跟母亲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吵将起来。
再接下来的具体内容我便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哥哥被他们二人吵醒,默默地站在我身后看着吵架中的父母一言不发。
我俩在那天之前见过他们二人吵架,但却没见过吵成那种激烈程度的,把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于是我俩看得入神,以至于爷爷什么时候进去的,我们俩都不知道。
只记得在爷爷开口前,他们二人之间的封闭对话,是母亲做的结尾——因为喝多了的父亲,正坐在炕沿下面哭:“我还就明告诉你了,我曹淑惠不欠你们老马家什么玩意!我真是看错了,我他妈以为小时候你、你们这个破家挺好呢?在这个破家,你以为我待的下去吗?我是又当仆人又当婊子!我为了养活你、为了养活这个家、为了养活你们家老太爷,我把一个女人该付出的都付出了,不该付出的也付出了!我在这个家受到伤害的时候你管过吗?今后也不用你管了!我跟你离婚,马成铭,我跟你离婚!等我跟你离婚了我就去跟刘国发一起过!”
“啪”
的一声,爷爷把他那只枯藁的大手,招呼在了母亲脸颊上。
“臭娘们儿,你给俺们家做儿媳妇的,吃着俺们家、用着俺们家的,到最后还嫌嘘上俺们家了是吧!一天天本身没有一个、屁事一大堆!自个什么东西自个不知道哇!就你帮这个家里带来的好,你自己是怎么赚来的你自己不清楚?不要脸的臭娘们儿,还敢嘲我儿子!你一个娘们儿家家的,倒也有资格骑在爷们儿的头上拉屎?”
似乎从没在家里发过火的爷爷,第一次对妈妈这样怒吼。
母亲虽被挨了一巴掌,倒也没示弱,直接抬手一巴掌打了回去:“b你个老东西还有资格打我?我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每天在你身前身后地伺候着、受你的欺负受你的气,让你过着你的农村老太爷生活,还被你当成便宜小老婆干来干去,你居然反过来教训我?是,我是脏!我为这个家赚来的每一分的好都是我用自己身体从人家刘国发那儿骗来的,但还不都是你逼我去做的?可人家刘国发就是对我好!比你们狗爷俩加一起都对我好!”
“真他妈是笑话!H乡多少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要求甚多!你真就像那些老娘们嘴里说的一样,是个下贱货、骚狐狸!放你到谁家去也养不熟你!”
“呵呵,骂吧!老东西!无所谓!”
母亲吼完了之后,擦着眼泪,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又拿了自己那只用棉布绣成的小钱包,:“正好,我之前还在合计啥时候从家里搬走呢,今晚我就当做打招呼了,这个破家我不伺候了!我今晚就走!”
“你敢走?你走一个试试!”
“我不仅要走,我还要带着小龙跟虎子走!”
“你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的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
“来啊!往这捅!”
母亲直接把自己的领子一扯,露出了自己左边的奶子,“你要是今天不捅死我,你们老马家的就不是长着带把儿的!”——在这一刻我还觉得,爷爷只是想拿刀子吓唬吓唬母亲,或许母亲暂时把东西放下爷爷也就收了手;同时我也觉得,母亲也没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