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良母的模样让人楚楚可怜,女人显然刚刚哭过,两只眼睛红红肿肿的,衣着虽然破旧但浆洗地却十分的干净也很得体,女人的两只手不知道何故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自己已经系得很好的衣领与裤带,原本应该梳理整齐的头发却显得不合时宜地凌乱。
女人看到有人进来,原本还惨白的脸上霎时便涨得通红,别过头去不敢看一眼进来的人。
「她田伯母啊!您先请坐。
阮老师啊!给你看的那些都签名了吗?有哪里不满意的吗?嘿嘿……」牛主任前半段是对梅雅群说的,而后半段是跟那个女人说的。
那阮老师不听那牛主任说话还能忍着,一听到牛主任问她什幺是不是满意的时候,便已经忍不住失声抽泣起来。
「他妈的,你是眼泪里泡大的吗?一来到我这就是哭,给我哭丧啊!我现在问你满不满意,有没有签名?你倒是给我放过屁出来啊!」「满……满意……呜呜……」「嘿嘿,满意还他妈哭什幺?是不是在骗革命群众啊?」女人艰难地摇了一下头。
「没有,那我代表革命群众考考你,到底哪里满意啊?嘿嘿……」女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哭地也更响了些。
「妈的,你要是不说,就是抗拒革命群众,你家的老沈就是榜样,你自己看着办吧?」「牛主任,你……你说过会放了老沈的,你……你答应过我的啊!」「我是答应过的,但条件是你要让革命群众满意,我现在就是代表革命群众问你到底哪里满意?」「都……都满意……」「妈的,还是老师呢?呸!一点都不具体?要不是我看在田伯母的面子上,今天一定饶不过你的,现在我就提醒提醒你,要是还不好好的回答,那就别怪我说话不算数了。
现在先回答我,给你看的三份记录你今天接受革命群众再教育的记录上自己的名字都签上了吗?」「签了……」女人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池老师,去把你今天做的那三份记录给我拿来,让我看看阮老师是不是在欺骗我。
」池晴挪动着臃肿的身子,来到阮老师的身边,在一旁的茶几上取过一块合起来的素描画板,表情漠然地把她递给了正洋洋得意的靠坐在大檀木书桌后的牛主任。
梅雅群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池晴的素描画板,池晴从小就喜欢画画,所以长大后也就如愿以偿地在妈妈的学校当上了一位美术老师,这块画板是池晴毕业的时候梅雅群和苗亚一起送给池晴的礼物,所以梅雅群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牛主任一手打开池晴的画板翻看着里面的记录,另一只手便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卵蛋上摩挲着,好在他的举动被大檀木书桌遮挡着,所以梅雅群并不知道这个满脸猥琐惬意的年轻人正在下流地搓弄着自己的生殖器,而这一切自然被就在一旁的池晴看在眼里,池晴知道如果不是梅姨在这里,恐怕自己的嘴里早就被塞进了这个命中煞星丑陋肮脏还浆挂着其他女人淫液的肉棍了,而现在池晴则不得不尽量地为这个下流的男人遮挡住他的下流,至少在自己的梅姨面前。
「那幺阮老师告诉我今天你接受革命群众再教育中那一部分让你最满意啊!我的阮老师,嘿嘿……」女人再一次沉默了,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薄薄的嘴唇,眼睛里仿佛要喷射出火来。
「阮老师,你就说吧,都现在这时候了,还有什幺不能说的呢?唉……沈老师他还要靠你啊!阮老师!」尴尬的僵局由池晴打破,柔柔细细的嗓音如泣如诉,其中的无奈与悲切只有局中之人才能品味,池晴一边说一边走到阮老师的身边,轻轻地搂住阮老师瘦弱的香肩。
「阮老师,我对不起你,恨我吧!但是不要不回答他,他是什幺都做得出来的。
」池晴的后一句话是贴着女人的耳根说的,牛主任与梅雅群都没有听到。
女人抬起哭红了双眼的文秀脸庞,凝视着身怀六甲却仍旧还是一张纯真的学生脸的池晴,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声地道「是下面……呜呜……」女人说完后把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呜呜地痛哭起来,伤心地让梅雅群与池晴听了心都要碎了。
「好啊!下面,嘿嘿……好,果然是老师,有水平,是我给你上的好还是你家老沈上的好啊?阮老师,嘿嘿……」「是……是牛主任……唔唔……」牛主任听了兴致更高了,连忙问道「好在哪里啊!阮老师。
」「热烈、精神……」「还有吗?」「还有……还有透彻……」女人显然想快点结束这样的学习总结,尽量地建捡让牛主任高兴的说。
果然这让牛主任很是洋洋得意。
「热烈、精神、透彻,哈哈哈……他妈的果然是老师,真他妈的会总结,那幺愿不愿意为革命群众开花结果啊?」女人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得意忘形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幺意思。
「难道我在你身上施了那幺多劲,你都不愿意给我结点成果吗?」别人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但池晴当然很明白,她知道这个男人有个最大的嗜好就是要让给他上过的女人都怀上他的骨肉,所以赶紧在阮老师的肩上轻轻地捏了捏,示意她看看自己的肚子。
女人倔犟地像池晴摇着头,可是最终还是在池晴的示意下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好,好,好。
那记得每个星期二都要来上哦!让我好好地给你上上当今的形势,听明白了吗?嘿嘿……」「牛主任,那我家老沈他……」「放心吧!只要你每个星期二都来,让我给你热烈、精神、彻……对了透彻地上,我包你家老沈没事,听明白了吗?要是给我耍心眼,那就给我小心点!知道了吗?」牛主任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不停地敲打着池晴的画板。
终于女人 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暂时离开了这个对她来说是地狱的灵堂,在这个灵堂上用自己清白的身子与贞洁做为祭品,想向恶魔换取他的怜悯,这真是饮鸠止渴,可是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也许这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猜想。
只留下恶魔在回味着刚刚吞下的猎物新鲜的血肉之后,又开始了它新的猎程。
梅雅群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幺回事,但也知道女人的丈夫被这个牛主任给押了起来,女人正在乞求他能放了自己的丈夫。
此情此景让梅雅群不觉感同身受,共和国刚刚成立不久,自己与丈夫就响应国家的回国报效的号召。
丈夫原本是美国最古老的交响乐团指挥,也是该乐团百年来的第一位华裔指挥,而自己则是美国旧金山芭蕾舞团最有前途的芭蕾舞演员,但在丈夫的积极鼓动下,小夫妻俩还是带着年幼的女儿毅然地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生活与自己的事业回到了当时还一穷二白的祖国。
那时国内还没有芭蕾舞团,所以梅雅群便在少年宫教孩子们一些基础的舞蹈课程,丈夫则还从事他的指挥生涯,可是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全国便迎来了双百方针和整风运动时期,在那个要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运动中,丈夫依然是积极响应,提了很多中肯的意见与建议,尤其提出了要借鉴美帝国的经验与教训来指导工作。
后果自然可想而知,自己的丈夫被毫无悬念的打成了右派分子、反革命分子与美帝的走狗,无尽地批判、交代与关押,让梅雅群几乎无法再见到连告别都来不及跟自己说一声的丈夫,无助的梅雅群也像那位阮老师一样,百般周折后才找到了主管丈夫乐队方面的主管的一把手,当自己去求见这位掌握着自己丈夫生杀大权的牛局长时,这个在别人面前一本正经的呆板男人居然是一幅垂涎欲滴的丑态,是了,那样子倒真是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