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四十秒钟的播放空白期,因此,在8分33秒内,老式唱片机在无人拿起唱针人为操作,也就是自动运行的情况下,不可能完整的播放时常为4分7秒钟的《分流》两遍!」全场静默,一位辩护律师突然站起来,说道:「张在寅厅长可以手动调动唱针……」「不可能!」张漠淡定的说道,「录音之中,张在寅厅长的演讲声音很大,而爵士乐声音很小,这说明他距离唱片机很远,你不要说他站在唱片机旁边并且调低了唱片机的声音,这种老式唱片机不具备调节音量的功能。
而且我提前就问了张在寅厅长,他在演讲的时候办公室只有他一人,没人能帮他操作唱片机。
所以说,张在寅厅长的录音证据,是伪造出来的」「那四点的准点钟声……又是怎么回事?经过严格的刑事侦查,陈震中是自杀无疑的,绝没有他杀可能,那么张在寅厅长又是怎么提前知道他要在四点钟自杀,然后准备好录音呢?」张漠慢慢走到张在寅身边,看着张在寅说道:「让我来说一下张在寅的全部犯罪过程吧,说完之后,这个问题你就能明白了。
陈震中在去年十月份接受纪委调查,负责人是张在寅厅长,起初的一段约谈时间,陈震中的贪污罪名基本上没能成立,因为证据不足,张在寅却一意孤行认为陈震中是个贪官……因此,他做了一件残酷的事,那就是利用陈震中上大学儿子的赌博成瘾,介绍了高利贷给陈震中的儿子,在陈震中的儿子负债四百万的时候,把这件事曝光出来,让陈震中被迫拿出四百万巨款来偿还,以此为由头来分析陈震中的个人财产,从而证明陈震中的贪污罪,陈震中得知这件事后,知道自己已经被张在寅厅长逼到了绝路上,所以他被逼无奈以自杀相威胁,希望张在寅厅长能够放过他,而张在寅厅长……从这个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逼死陈震中,为了不背上诱导自杀的罪名,他开始做准备工作,他先是在审查陈震中的时候,刻意每次都是准点到陈震中办公室或者家中,这个时间就是下午三点半,然后他用手机或者其他一些录音设备录下了他办公室中的爵士乐《分流》,又用另一个设备录下了纪委大楼下午四点的钟声,之后每天下午三点半都去逼迫陈震中,给他压力,陈震中不堪重负,在家中当着张在寅厅长的面上吊自杀,张在寅厅长见死不救,淡定的打开手机中的音频文件,在陈震中的家中模拟了他办公室的声音环境,做出了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事实是,这个不在场证明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手机的单曲循环功能,在爵士乐播放完第一遍之后,手机马上自动回放,不到两秒钟爵士乐再次响起,虽然模拟了老式唱片机的音调,但是却无法模拟老式唱片机的播放模式!那个四点钟钟声,也是提前录音好的,张在寅厅长确实不能操纵陈震中的自杀,但是他却知道,陈震中要当着他的面自杀才能对他施加诱导自杀的罪名,因此他只要每天下午三点半到陈震中身边,然后持续施加压力,他的就能够完成这一系列的计划!最后,张在寅厅长擦掉自己的指纹,收拾好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躲开摄像头,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跟伪证证人们串通好,就等着看第二天陈震中自杀的新闻了」一瞬间,整个法庭炸开了过,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市民们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很多人眼神中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在他们心中的包青天张在寅,真的逼迫陈震中自杀,还给自己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老法官也从震惊中醒来,大力敲着法庭锤让观众们噤声。
「张厅长,即便……即便那个不在场证明是假的,我们也还有很多能够下功夫的地方,比如你没有构成诱导自杀的罪名,是陈震中想故意嫁祸你等等,这些都是可以争取的,你不要放弃呀!」辩护人对张在寅说道。
张在寅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他深深看了张漠一眼,以及张漠准备好还没有拿出来的那一大摞证据,转身对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认罪」老法官叹了口气。
张漠转过身来,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观众席上的民众们,他找到了那个对他丢番茄的人,两人眼神一对视,那人就低下头去,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会场。
大量媒体的闪光灯闪亮起来,记者们震撼的开始拍照,还有人偷偷打电话,显然,他们要修改今天中午的头条新闻了,本来绝不可能出现意外的法庭上,居然出现了绝世翻转!张漠松了一口气,他慢慢做回到原告代理人的位置上,想起了林听水那天晚上给与他的提示。
「老式唱片机不可能这么快就重放第二遍」张漠在林听水和微微的帮助之下,以此为契机,一步步破解了张在寅最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他在破解之前,还特地询问了张在寅三个问题,把张在寅彻底逼进了绝路。
张在寅的律师团一片愁云惨淡,本人都已经认罪了,他们能做的也只能够尽可能的给他减少量刑,剩下的庭审进入垃圾时间,陪审团和法官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给张在寅定罪,即便他们不想。
最后老法官宣布道:「本次庭审结束,庭审结果将会在明日公布,请原告被告到场,我将会宣布法庭的判决」老法官又叹了口气,他深深看了张在寅一眼,然后对身后的中年人点了点头,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法庭,陪审团也一一离开,观众们叹着气离开,媒体们都想上来采访,被法庭警察们赶了出去,让他们出门等着,律师团的各位律师叹着气从张在寅身边离开,整个法庭里面只剩下张漠、张在寅、吴雨声、后面的李祥民等人,以及那个神秘的中年人。
突然,吴雨声嚎啕大哭起来,他边哭边走到张在寅身边,说道:「老领导,你冤枉呀,你真的是冤枉呀……」张在寅扶住吴雨声,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小吴,我早就跟你说过,善恶有报,我惩罚贪官的手段确实是违法的,这是给我的报应。
只不过……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可能很难做到了,我很担心你以后的仕途呀……」吴雨声大哭,无力的一屁股坐倒在空无一人的律师团座位上。
这是,李忠民漫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吴雨声,对他说道:「明天法院还要追究你作伪证的责任,吴秘书呀,何苦呢?」他轻笑一声,然后看了眼张在寅,潇洒的整了整衣领,对着张漠微微低了下头表示敬意,剩下的几位领导也纷纷走到张漠身前给他轻轻鞠躬,离开了。
张漠面色沉重的慢慢走到张在寅身边,他突然发现,这个矮个子纪委副厅长的那种开庭时无边的气魄已经消散了大半,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老态,他双鬓上的白丝似乎更加明显了。
张在寅看着张漠,微微一笑,说道:「张漠……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很不错」张漠皱了皱眉,说道:「张厅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让陈震中的儿子染上赌瘾,然后找高利贷借钱给他吗?」张在寅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儿子是自己走进赌场的,然后钱也是他自己想办法借的,我只不过是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为了让这个孩子不要越陷越深,我才通知了他的父母,也就是陈震中夫妇。
当然,顺便也有理由对陈震中的巨额财富提出财产分析。
陈震中的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利用自己父母对他的信任,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头上,陈震中本来就恨我入骨,面对他儿子还有我,当然是信他儿子的话多一点了」张漠突然想起来了在奥金国际门口遇到的那个叫做路宁的年轻人,他不也是这种在赌场里面自我迷失的人?张在寅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说道:「小漠……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我老啦,虽然脑子还算灵活,但是毕竟是人脑,会疏忽很多事情。
我其实不怪你把我送进监狱,我只有些遗憾,以后不能抓尽天下贪官,实在是遗